“小姐……小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瞬间惊扰了睡梦中的苏萱,那架势就像是要将整扇门给敲倒才肯罢休一样,让人十分烦闷和不安。
困意正浓的她极不情愿的起身,打了个哈欠拉开房门,对着呼叫自己的丫头小镜子当即质问道:“小镜子,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敲门做什么害怕你家小姐我睡得太舒服了吗”
“火……姑爷那边起火了……”丫头惊慌失措很着急,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情急之下说出来几个关键字。
苏萱这个时候看向迟瑞的房间,这才发现那边已经燃起冲天大火,整个房间都陷入火海当中,火借风势,正朝着苏萱这边的房子而来,危机就在眼前。
“救火……救火呀!”苏萱当即冲出房间,对着身边所有的人大声喊叫起来,希望大家能够帮忙救出被困屋子里的迟瑞。
可火势蔓延,人根本进不了,些许的水也没有办法扑灭漫天大火,着急的苏萱见别人无动于衷便要自己去救人,却被小镜子阻拦而晕厥了过去。
苏萱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又做这个噩梦了。
从她踏足金山县,迟瑞出事以来,就一直做着这个噩梦,每次醒来她都惊魂未定的,总觉得那件事情就发生在刚才,那种心痛的感觉也极其真切的出现在她身上。
她拿出怀里藏着的火折子,看着上面那个清晰的曹字,心就像是被什么拽了一样,痛得她喘不上气来。
这个火折子是驿站大火熄灭之后,她在一片废墟和断壁残垣里找到的,或许是上天眷顾,没有将这唯一的证据在大火中燃烧殆尽,而留下了这个让她刻骨铭心的曹字。
她发誓一定要找出凶手,为迟瑞报仇。所以她和小镜子,携带丈夫迟瑞的官凭来到了禹州府管辖的金山县。
此刻天晚,再加上这里人生地不熟,她们又是两个女子,外出不够安全,因此她没有第一时间去县衙,而是找了个客栈住下,结果那件事就如梦魇一般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梦里。
第二天,金山县门口,苏萱穿着迟瑞的衣服,束起了迟瑞的发髻,和小镜子站在了县衙门口。
“人呢”小镜子见到县衙门口没有人,就连大门也是关闭着的,于是上前去敲门,打算将里面的人给踹出来,“有人在吗”
一个路过的老妇人见到他们两个的焦急找人的样子,当即对着苏萱问道:“你们两个是来找赵老爷的”
“老婆婆,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怎么衙门里也没个人”苏萱没有回答老妇人的询问,倒是直接询问起老妇人来。
按道理说今天是迟瑞到任的日子,县衙所有人员都应该在这里等候迎接才对,可现在就好像根本没有人知道迟瑞上任的事情一般,偌大的衙门里连一个人也没留下。
“赵老爷此刻正在金山河垂钓,两班衙役也跟着去了那里,我们这位赵大老爷喜欢一边垂钓一边断案,两位官人要找赵老爷的话就到河边去便是!”老婆婆当即说道,显然是好心提醒苏萱他们两个,“不过你们两个,要是没带够银钱,老婆子还是奉劝你们回去的好,因为这个赵老爷呀,眼睛里冒金光,只认银子不认人!”
老妇人说完这话,便发现衙门旁边有个人盯着她,顿时她神情开始慌张,转过身立刻离开了这里。
苏萱见到老妇人的异常反应,立刻转身看向县衙旁边街道处的位置,发现那个人见到她后便立刻转身离开,甚至于不和苏萱打个照面。
因为时间仓促,苏萱没有看清楚这个脸,但是她却清楚老妇人神情慌张并选择离开这里,一定和这个人有所关联。
“这个赵知县也真够昏聩的,贪污受贿不说,还在河边垂钓断案,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奇葩的了!”小镜子显然是没有察觉到这些异常的,此刻正评价着老妇人嘴里所说的那位赵大老爷,一副厌恶极致的样子恨不得对这赵大老爷口诛笔伐一番,才解心头之恨。
“我们今天所见的也许只是冰山一角,日后恐怕还有更多奇葩的事情发生呢!”苏萱当即评论了一句,似乎已经感觉到金山县内的暗流涌动,于是她对着小镜子说道,“走,我们去金山河,会会这个垂钓断案的赵大老爷!”
“小姐我们真要去找那个狗官呀”小镜子一听到这话,当即不乐意了,她担心自己见到那个魑魅魍魉一般的狗官,自己会恶心的饭都吃不下。
“嗯”听到小镜子这样称呼自己,立刻瞪着小镜子,俨然一副让她将这个称呼收回去的架势,“跟你说了多少次,在金山县内,只能称呼我公子,否则会坏大事的,你想害死我呀”
“是!公子,小镜子知错了!”小镜子知道自己错了,当即对着苏萱一个九十度鞠躬,然后改过称呼说道。
“你呀,别什么都不长记性,要知道我们来这里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明白吗”苏萱当即说道。
“可是公子,我们为何不去报官”小镜子有些迷惑的问道,她觉得有冤情就应该去找那些官老爷,毕竟那些官老爷就是管着这个事情的。
“别说金山县,就算是禹州府,恐怕都不会有任何一个官员敢为我们做主,所以眼下只能靠我们自己!”苏萱对着小镜子说道,显然她将这里的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也明白金山县的一切不会是她们表面上见到的这样简单。
说完这话,她缓缓转身看着那块悬挂在衙门门口的金山县三个字,若有所思的说道:“打今儿起,这金山衙署的大堂,就不再是他垂钓老爷的了!”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从这里开始,也只能从这里开始,她要将她的一切和那些恶人的一切都从这里发生改变,从这里逆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