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英国人醒悟得太晚，未等炮兵军官话音落地，他的头部与前胸接连被击中两发子弹，下一刻，军官就直挺挺的摔倒在地，身下的鲜血开始浸染炮台。
很快的，相似的厄运也纷纷降临到其他炮手身上。
在短短30秒的时间内，8名有经验的法国狙击手凭借他们手中，6秒钟可以发射1发子弹的后装针发枪，从5号飞艇上朝这个英军炮台倾泻了50多发子弹，制造了28具尸体或是重伤员。
随着战斗打响，同样的单方面屠杀也纷纷出现在英军部署于，直布罗陀岩山的另外11座炮台上。
大约15分钟后，指挥官克劳福德收到了一份噩耗，在仅仅一分钟的时间里，直布罗陀岩山上英军炮手的损失达到三分之一，几乎有400人。
虽说炮台炮手的损失很大，但对于直布罗陀半岛要塞而言，这里的炮手总量有一千多人。简单的说，克劳福德指挥官承受的起炮手的巨大损失。
然而，最关键的问题，是其他炮手在看到战友们纷纷倒地的惨状，以及“恶魔飞艇”上面的法国狙击手，居然以“打地鼠”的消遣方式，肆意剥夺英国士兵的生命，但军官们却找不到有效的反击方式。
最初的时候，英国人也试图使用前装线膛枪给予还击，向悬浮于头顶的法国飞艇进行射击。
但几分钟后，负责侦测打击效果的英国-军官很是沮丧的发现，这种反击方式根本毫无效果。因为法国飞艇的吊舱距离岩山炮台差不多有400米，而前装来复枪平行射击的最大射程，也不过350米。
跟别说，英国狙击手还是对着天空射击，实际最大射程仅有280米左右，根本碰不到“恶魔飞艇”的一丝皮毛，反而招致空中法国狙击手的更大报复。
在这轮耗时5分钟的不公平对抗中，英国守军一下子又折损了4百多名优秀步兵，都是死于法国狙击手的精确打击下。
“把最后的10门臼炮统统拉出来！”卫戍司令命令道。
在副官的建议下，克劳福德也只有使用最后一招。然而，炮手们都不愿意走出岩洞，定着头顶的密集子弹受死，因此无人愿意报名。
不得已，克劳福德将军公开允诺，给予出击的所有臼炮炮手，每人每小时5英镑的特殊战斗津贴。一旦击中或击毁法国人的飞艇，炮组成员将获得从500英镑到3000英镑的不等奖励。
此外，这位要塞指挥官还下令，但凡违反军令者，可以随时交给宪兵执行战场军纪。
于是在威逼利诱之下，百余名炮手扛着不同10门口径的臼炮，走出岩洞后，来到开阔地带，准备部署臼炮阵地。
但很快，几艘飞艇的观测员也发现了这些不怕死的炮手。一轮密集射击之下，大部分炮手死于枪口下。而少数逃回岩洞的士兵，立刻遭遇到宪兵的逮捕，继而被押解到洞壁边，当众执行了枪决。
在宪兵们的驱赶下，第二波百余名炮手再度出击，他们顶着法国人的密集子弹，勉强完成了臼炮的固定，来不及填装火药，就已经全军覆灭，一个都没能活着回到岩洞内；
第三波继续出动，在全体炮手阵亡前，总算是完成了10门火炮弹药的填装，其中一门臼炮还被成功发射出去，差点击中了一艘法国飞艇，几乎是擦着吊舱边掠过。
然而，英国人的好运气也就此结束了。
就在宪兵挑选第4批倒霉蛋时，一艘缓慢下降的法国飞艇，此刻正晃悠悠来到臼炮阵地的正上方，两者距离仅有150米左右。
不久，飞艇的吊舱底部被人打开，10多个已被点燃导火索的开花弹，从吊舱里面陆续扔出，相继落到了英国人的臼炮阵地。
这些开花弹在落地爆炸的同时，无数的火团四下飞溅，那些魔鬼火，顺势还引燃了周围的一切，包括已填装好火药的臼炮，殉爆后的臼炮零件都飞上天。
显然，开花弹里面除了特殊改良的黑火药外，另外还添加了糖、沥青与橡胶等纵火材料。当然，出于飞行安全的考虑，威力更大但不稳定的苦味酸被抛弃了。
等到硝烟散去，作为客串了一次“轰炸机”的飞艇已紧急升空到距离岩山300米高度之上，成功躲避了英军狙击手的袭扰。
而英军的臼炮阵地上，10门臼炮已经尽数被毁，英国人彻底失去了制约12艘“恶魔飞艇”的有效反击武器。
对于英军指挥官克劳福德而言，这就是一场大劫难。然而，那些即将被派上臼炮阵地送死的炮手们，他们已经在内心无限赞美上帝，这些劫后余生的炮手也开始自发串联，寻找合适的自卫武器。
就在英国人疲于应对天空中的法国飞艇的时候，西法联合舰队以及西班牙军队，已从直布罗陀半岛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朝直布罗陀要塞发动了全面进攻。
在地势平坦的半岛北部、风磨台地与欧罗巴台地的防御阵地上，英国守军由于失去了部署于直布罗陀岩山之上，那200多门要塞重炮的保护，而无法抵御西法联合舰队重炮的猛烈攻击。
最终，等到入夜之前，半岛北部、欧罗巴台地已相继陷落，英军在风磨台地的抵抗也在夜里10点停止。
唯独直布罗陀岩山还在英国人的手中，那是地势险峻的原因，加之夜幕降临不利登山作战。
就在联军总司令格拉维纳上将，不得不将收复直布罗陀半岛的时间，推迟到明天，也就是6月1日的时候，意外的惊喜出现了。那是岩山上的3千英国守军，居然打着白旗，缴械投降了。
原来，是克劳福德逼迫炮手趁着天黑能见度变低，加之部分法国飞艇已提前返航之际，变要求炮手们冒险走出岩洞，使用火炮轰击已占领欧罗巴台地和风磨台地的联军士兵。
不过，炮手们拒绝了接受这项自杀性质的任务。虽说法国飞艇减少了一半，但依然可以抛下致命的燃烧弹或是照明弹，足以让毫无隐蔽的炮手，沦为法国狙击手的活靶子。
等到克劳福德将军再度命令宪兵，以武力手段来镇压不服从军纪的炮手时，未曾想到炮手们居然使用匕首与木棍，与冲上来的数十名宪兵开始了一场生死搏杀，另外，一些对战局无望的红虾兵，也参加了炮兵兄弟的反抗行动。
即便是要塞宪兵的战斗力再强，也不可能对抗5倍、10倍，甚至是20倍的士兵。在经过一番并不激烈的扭打后，60多名宪兵被制服，连同被保护的克劳福德将军也被愤怒的炮手打翻在地。
为避免兵变的士兵陷入彻底疯狂，而导致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一名被众人推选出来，顶替克劳福德出任要塞指挥官的史密斯将军，当即提出要与联军谈判。
代理指挥官的这一提议，很快就博得了造反者与中立者的一致赞同。很显然，没人愿意死在这座孤零零的直布罗陀岩山里面。
凌晨2点，联军总指挥，西班牙海军上将格拉维纳接受了史密斯将军的求和，并承诺在3个月内，陆续释放所有的英国-军官，包括那位被叛乱士兵，揍得鼻青脸肿的原英军指挥官，克劳福德将军。
至于被俘的6千多名英军士兵，格拉维纳会依照西法之间的内部协议，将英国战俘全部交给法国，而这些人将在法国土伦港北面的战俘营里，待上一两年。
完成对残余英军的扫荡，以及整个直布罗陀半岛的占领，是在6月1日的白天。由于西班牙没有链接巴黎的有线电报线路，使得安德鲁在当月4日的上午，这才接收到来自土伦军港转发的捷报。
事实上，在安德鲁的计划中，直布罗陀半岛的收复并不着急，完全可以等到9月之后。
不过，弗恩和洛芒这两家伙，显然是被联军总司令格拉维纳上将收买了，居然毫无征兆的加快了战争进程。前后仅用了一个月左右时间，就配合西班牙人攻陷了号称“永不陷落”的直布罗陀要塞。
拿了盟友西班牙人的好处，这倒不是多大的事，安德鲁从不会怀疑这两位嫡系的忠诚度。而且，安德鲁从西班牙人那里拿得更多。
从战报上看，洛芒的那12艘飞艇成功压制了直布罗陀岩山英军炮台的两百门火炮，有力配合了西法联军从三面登陆半岛，可谓是功不可没。如果没有飞艇，估计西班牙人要拿下直布罗陀半岛，真要等到9月之后，甚至是明年。
毫无疑问，这种人力驱动的大飞艇，并非安德鲁之前想象的那般鸡肋。依照穿越者的“过往经验”或是刻板印象，唯有内燃机驱动的硬式齐柏林飞艇，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飞艇。
当然，从战斗中的描述来看，如今的飞艇也并非无懈可击，英国人的臼炮就差一点击中了飞艇。要知道，飞艇里面的各个气囊，都充满了大量的可燃可爆气体。
所以，这种升空高度不够的软式飞艇，必须得到地面部队的配合，不然一战下来，飞艇的损失会很大。
整个战斗中未能损失一艘的飞艇编队，但在返航途中遇到对流天气。因为严重偏离了航向，其中的7艘飞艇不得不进行了紧急迫降。而这个过程中，一下子就摔坏了3艘飞艇，损失了11名士兵。
当然，提前收复直布罗陀半岛也不是坏事，至少可以将弗恩等人调回国内，准备参加即将开启的对普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