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穆瑾言的手机在书桌上振动。
拿起手机，是陌生号码，想挂掉，但透过窗户看见沐清池屋子还没有亮灯，接了电话。
“喂，是穆先生吗？”
“嗯，我是。”
“我是小区保卫科的，你朋友在楼下，你来接一下。”
“好…”
挂掉电话，穆瑾言披了件衣服下楼。
到了楼下，沐清池蹲在门卫室门口，低垂着头，正在地上画圈圈。
“沐清池”
他唤了一声，沐清池抬头，用迷迷糊糊的眼睛瞅着他，朝他伸手。
“言哥，你来啦～”
穆瑾言接住沐清池的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风中带来酒味。
怪不得是保安打的电话，原来是喝酒了，看现在的样子，八成是醉了。
跟保安打过招呼，将沐清池的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扶着人进了电梯。
沐清池靠着他，热气呼呼地洒在他脖颈间，有点痒，嘴里咕咕哝哝在说话，听不清。
出了电梯，开门，将人放在沙发上，手机百度什么方法能醒酒，终于找到了一条看着还算靠谱的，刚好材料他也有。
准备起身去拿上次沐清池给他的橙皮，煮橙皮水给人醒酒，沐清池的手一直抓着他的胳膊，不好行动。
“乖～松手，我去给你煮水喝。”
沐清池眼睛就这样迷迷蒙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轻轻地去掰沐清池的手，没用，一直抓着他，又不敢用力，怕弄疼沐清池。
听见抽抽搭搭的呜咽声，穆瑾言抬起沐清池垂着的脑袋一看，哭了，哭得可丑了，还有鼻涕泡泡。
他连忙抽一张纸巾，给人擦擦鼻涕，再换一张纸巾给人抹眼泪。
“怎么了，别哭啊～”
沐清池放开了他的胳膊，他的胳膊没有束缚了，却感觉空落落的。
“抱抱～抱抱～”
沐清池伸出双手，声音好小好小地跟穆瑾言说。
穆瑾言一向灵光的脑袋，此时此刻有点没转过来，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沐清池见人没反应，把手收了回来，嘴巴瘪了起来，好不委屈，声音更小了。
“抱抱～抱抱～”
穆瑾言见不得沐清池哭的样子，一把将人抱入怀中，拍了拍沐清池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声问：“知道我是谁吗？”
沐清池可乖可乖了，点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还带着哭音。
“你是言哥。”
穆瑾言摸了摸沐清池的头发。
“嗯，我是言哥。”
他不知道沐清池醉了几分，酒醒了还记不记得现在的事，他感觉自己也醉了，有点飘飘的。
他是清醒的，抱着沐清池，有些失神，沐清池的行为反常，没有把他当成别人，他还是他，和自己这样亲密，这样喝醉了才敢表现出的柔软，让他的心砰砰直跳。
现在零点已过，沐清池抱着是很舒服，还是要去煮橙皮水给他喝了，不然酒醒了肯定难受。
“放开言哥好不好？”
“言哥很快就回来～”
沐清池把手从穆瑾言的腰间松开，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穆瑾言起身拿了橙皮，找了一瓶矿泉水，倒进煮茶的器皿，按了开始。
沐清池静静地看着他动作，他的酒醒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接下来怎么办，刚刚他还跟穆瑾言撒娇要抱抱，这时候酒醒，真的好社死啊，谁来把他敲晕。
穆瑾言见人乖乖地靠在沙发上，等水煮开的过程，把桌上的电脑收好，坐到沐清池旁边。
看了看沐清池，在想醉成这样，怎么洗漱，要不就这样，喝了橙皮水就抱人去客房休息吧。
“叮…叮…”
醒酒汤好了，穆瑾言将水倒进玻璃杯中，放到旁边的冷水里泡一会儿，这样凉得更快。
沐清池没再闹，他去收拾客房，把床铺好，橙皮水也凉了。
“来，喝水，喝了就舒服了。”
他的语气像哄小孩，小心翼翼的。
沐清池现在是清醒的，忍不住鼻头发酸，怎么能这么温柔，他想赌一把。
穆瑾言抱沐清池去客房，不重，体重挺轻的，平时吃得也不少，就是不见长肉。
“松开言哥，言哥给你盖被子。”
沐清池没有动静，死死抓住穆瑾言不放手，一来二去，两人倒在了床上，头碰头。
沐清池在穆瑾言耳边轻声说：“言哥，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啊…”
说完，沐清池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拳，手心在冒汗，房间好安静～
“嗯，我知道…”
沐清池oS：你知道，然后呢…你知道什么了。
“沐清池，我知道，我知道你酒醒了。”
穆瑾言说话语气很平静，没有起伏，陈述事实，心里却不平静，沐清池这是跟他表白了吗，一个男生，以前没想过，但是是沐清池，好像是可以接受的。
沐清池很尴尬，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赌一把，会输吗？
“沐清池，你和我相处不算久，但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男人。”
沐清池心里一咯噔。
穆瑾言接着说：“和你认识，和你去看烟花，去看你比赛，和你平日的相处，我心情很好，我好像习惯有你在的感觉了。”
“每次听见你叫我言哥，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麻麻的，喜欢你这样称呼我。”
“我不知道喜欢男生是什么感觉，我就是忍不住想靠近你，和你一起，很放松，所有的烦心事都会淡去。”
“这样，算喜欢吗？”
沐清池的眼泪一点也不听话，明明穆瑾言的话，一点也不感人，怎么就自己跑出来了呢。
“算，怎么不算。”
沐清池将手放在穆瑾言的心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穆瑾言。
“你的心，跳得好快，这就是答案。”
穆瑾言抽出手盖住沐清池放在他胸口的手，侧身转向沐清池。
“那我们试试。”
———
第二天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两人睡到了日上三竿，屋里洒满了阳光。
沐清池翻身，手搭在了穆瑾言的腰上，猛地睁开眼，和穆瑾言四目相对。
“沐沐，早上好～”
沐清池还是呆呆地望着穆瑾言，这下穆瑾言不淡定了，该不会昨晚他俩互道心意的时刻，沐清池的酒没醒，现在酒醒了，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