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毅侯府夜里发生的事情qig很隐秘, 不是知晓内情qig的人并不知道原因,燕家族人只以为侯夫人抓到了两个夜闯祠堂的歹人, 对于祠堂这样的神圣严肃的地方,外人敢闯入, 那就是对燕家列祖列宗的不敬,怎么处理都不为过。
从这两个人身sh上, 幕后之人还没有抓到, 但顺藤『摸』瓜, 反倒是先把扮着齐光山匪徒的那三人找到了。
原本是侯府的私事, 但涉及到齐光山匪徒, 那么也是官府的事情qig了,这后面忠毅侯府一概不参与, 全部官府接管了。
次日ri,姬七紫从蔷薇口里得知时,刑部正在秘密的查案,燕景轩作为朝廷官员,被歹人袭击,这涉及到有人与匪徒勾结谋害朝廷官员, 是一桩大罪,必须把这人找出来。
且,探案着『迷』的刑部官员也很想知道,马魏昂那些后人现在到底变成了谁这是一种隐秘的爱ai好。
当然关于燕景轩没事的消息, 姬七紫也知道了。
这一天还未过完, 忠毅侯府的灵堂前, 燕景轩坐着一辆破牛车出现在侯府大门前,这简直是大变活人,让一众来吊唁的宾客下巴都掉地上了。
侯夫人抱着燕景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三个儿女,燕风泽还忍着自己的激动,只是一脸热r泪的望着父亲,燕风华和燕风祁一人抱着父亲的胳膊,跟着母亲一起哭得肝肠寸断,不过这种哭嚎在宾客看来,是喜极而泣。
燕景辰心中松了口气,燕景轩总算死里逃生捡回一命。
灵堂自然当场就撤掉了,侯夫人向来吊唁的宾客致谢,而吊唁的奠仪也全部派人如数奉还,这让一众亲戚朋友哭笑不得,像花圈这种东西,他们拿回去怎么办那就只能退回棺材铺子了。
礼部尚书府,刘家。
在他们派去的人没有回来,刘玉书、刘明旭和刘承延就知道事情qig不好了,这一刻他们从那极度的贪欲yu当中醒过神来,顿时变成极度的害怕了。
如果刘家被曝光是马魏昂后人,刘玉书可是马魏昂嫡亲的外孙,那么刘家还能在大周的天下生存下去么
这一刻,宝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扫尾,绝对不能让忠毅侯府查到刘家。
但现在已经不是忠毅侯府在查,而是朝廷在查,只是刘家不知道罢了。
刘家把尾巴扫干净,密切关注了几天,发现刘家一切如常,刘玉书父子三人就放下心来了。
刘承延妻子卫氏到肃王府探望姐姐,肃王妃比卫氏大十岁,以前姐妹俩其实没有共同语言,卫氏一直不理解,姐姐不好好的和姐夫过日ri子,整天闹腾些什么
但成亲后,卫氏和刘承延夫妻感情qig和睦,即便刘承延有通房侍妾,那也被她牢牢掌握在手心,卫氏这才渐渐理解姐姐,姐妹俩的关系就和睦不少,什么闺房私话也都能聊上一聊。
今天卫氏从肃王府回来,晚饭后,和夫君刘承延闲谈,就会把从姐姐那里知道的有用的朝廷消息告诉夫君,让夫君对朝廷之事了解得更多,消息灵通一些,必然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肃王妃不知道刑部破案的事情qig,但她知道肃王府很快就会有一大笔进账的事情qig,她和肃王现在的关系是同居屋檐下,却彼此看不顺眼,但肃王手上所有的钱财都被她牢牢把控着,肃王可以偏疼姬楼,但金钱上却没法偏私。
现在肃王府老大难的问题就是两个儿子的婚事,可惜姬林不松口定亲,肃王也没法给姬楼相看亲事,肃王妃虽然也在催促儿子,但她一向和肃王唱反调,肃王想『逼』迫儿子定亲,她偏要反着来,姬林就是夹在父母之间有限的逍遥自在。
卫氏提起时,一脸羡慕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姐姐那样发个几十万的财”
刘承延已经目瞪口呆了,他内心吹着狂风,下着暴雨,波浪滔天根本停不下来,只能勉强稳住心神,佯装羡慕道“不是大家都还在找前朝宝藏么肃王他们先找到了”
卫氏捂唇笑道“是啊,所以诸位王爷挺ig厉害的,大家都没能从藏宝图上发现端倪,偏偏是诸位王爷发现了,京城那些好事者不是说了,按照大虞山大墓估计,整个宝藏不下于两千万两么”
刘承延又应付了妻子一会,这才说找父亲有事,于是直接披上外衣,自己提着灯笼走了。
卫氏有点纳闷,不过也没有过多的猜想,反正只要不是去找那个狐狸精,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刘承延找到父亲刘明旭,把他刚才得知的消息告知父亲,刘明旭也犹如晴天霹雳,这是最坏的消息,两人赶紧去找父亲祖父。
刘玉书年老觉少,到现在还没有睡着,正在院中纳凉赏月。
月光很美,任何人临到老都舍不得死,刘玉书也不例外,以前不担心儿孙,现在因为宝藏的事情qig,走了一步浑棋,他怕刘家被拆穿,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那时该怎么办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儿子和孙子带来了更糟糕的消息。
但这还是最糟糕的,在第二天,刘玉书接到一封信,整封信只有三个字。
刘望述
刘玉书被吓得差点背过气,有人知道他以前的名字了,那个随着外祖父一起死去的名字。
老仆赶紧扶着他,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g口,好半天刘玉书才缓过劲来。
“送信来的人说什么了么”刘玉书语气很轻微,仿佛随时都要断气一样,但眼神却透着一股狠厉。
老仆说“只给了一个地址,说是望山居茶楼三楼竹号房。”
刘玉书挣扎着起来,说道“套a车送我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刘玉书被老仆搀扶着来到望山居茶楼,敲了敲竹号房,里面立即有人打开了房门。
里面有两个年前男子,正在窗台边品茶的一身sh华服的男子长了一张俊朗的面孔,给刘玉书开门的黑衣男子站在他的身sh后,黑衣男子明显是他的随从。
俊朗男子勾了勾唇,脸上带着一丝笑,他说道“在下霍阳煦,从辈分上理论,我应该叫您一声表舅公了。”
他的祖母和刘玉书表兄妹关系,当年时局不好时,祖母就被她的父亲隐姓埋名送出去了,当然曾外祖父不只是送走祖母一人,祖母一共三兄妹,全都送走了,但混『乱』的时局,另外两人都死了,只祖母一人活了下来。
霍家是西北的大商家,他的父母兄弟皆去世了,当然怎么去世的,还都是家族内斗,霍家只剩下他和祖母两个人,当然还有旁支,但那都隔了很远的血缘了。
祖母年事已高,身sh体也不好,在京城掀起那股寻宝热r『潮』时,她老人家知道可能不大会好,这才把她的身sh世告诉孙子,让他来京城一趟。
他和祖母都不惧怕被曝光,反正他们只是商家,名声没有文人那么重要。而他能这么快找到刘玉书,还真是因为祖母在掌管霍家后,一直有派人寻找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他进了京城就直接来找刘玉书了。
“表舅公,您走了一步错棋。”霍阳煦嘴角一直带着笑,作为商人,他那是见人自带三分笑。
刘玉书在桌子底下的手颤抖着,好半晌才说道“是啊,我走错了这步棋。”现在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他倏地抬眼,目光锐利的望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外孙子,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你难道不想要”
霍阳煦挑了挑眉,轻轻摇头笑道“不想要,霍家已经很富裕了,足够我挥霍一辈子了。”
顿了一下,他补充道“祖母也是这般想的,但偏偏有其他人想找这份财宝,顺藤『摸』瓜,霍家肯定也会被找出来,就像我霍家知道您,其他人也未尝不知道霍家和刘家的存在,祖母派我来京城是向圣上阐明霍家的立场。”
刘玉书哑口无言,他的双手一只打哆嗦,嘴唇哆嗦道“你是商户,和我刘家不同”
霍阳煦耸耸肩“哎呀,这就是商人和文人的不同了,就算我身sh上流着大『奸』jia臣的血脉,我也并不畏惧。表舅公还是想一想如何不牵连您的儿子、孙子吧。”
士农工商,这一刻,霍阳煦的语气那是透『露』着一股满满的自豪感。
“当然流言蜚语少不了了,因为你们是文人,您老人家还是文人圈子里中流砥柱般的人物,可惜”
霍阳煦这副可惜的表情qig让刘玉书心头一埂,他觉得自己几十年白活了,竟然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给讽刺了。
半晌,刘玉书哑声道“除了你霍家,还有谁”
霍阳煦微微笑着,然后掰着手指头数着“表舅公的刘家,我霍家,还有西南陇县的马家,江南成叶县的吴家。”
他眼中从始至终都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叹道“这次的风波就是西南陇县的马家惹出来的,马家这一支是祖母的堂兄那一支,但马家到现在只有一个女儿活着,这个表妹啊,特别单纯,被无夜楼楼主一哄,就晕头转向的把家底都告诉了人家。”
说完之后,他依旧长吁短叹道“当初你们所有兄弟姐妹被送出来八个人,八支就只有现在这四支,马家表妹只怕没希望能承担起马家的传承了,马家血脉看来确实要彻底断绝了。”
刘玉书顿时一脸苍白,他发现他真是愚蠢,霍家竟然对他们这些人了如指掌,而他完全不知道。
“不过也是应该的,天下人尽皆知马家早就断子绝孙了。”霍阳煦心中幸灾乐祸,面上却微笑道“表舅公,别抱侥幸的心里了。”
一刻钟后,刘玉书被老仆惨扶着离开,但上了马车,整个人已经摊到了。
而霍阳煦摇着扇子优哉游哉走出望山居茶楼,他望了望天边的夕阳,心中暗暗想着,要不还是别去自首了,等朝廷找到他再说,不然少了好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