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韩泽撞周正一事,事件还在调查中。
不过据陆之楠交代,韩泽出事前,没有表现出任何要针对周正或者的周沫的意思。
并且在韩沉结婚那天,韩泽还去婚礼上祝酒随礼送祝福,也不像要报复的样子。
韩沉和周沫去外地度蜜月,韩泽也是知道的。
就算看到周沫的车,韩泽也应该知道,车上的人一定不可能是周沫。
这件事,更像是一种巧合,而不是蓄意谋划。
毕竟,警方这边没在韩家这边找到谋害周正的证据,韩家这边也没有谁有动机做这些。
最终,警方得出结论,应该是d瘾发作时,出现了幻觉导致。
至于到底出现什么幻觉,就只能等韩泽醒来,由他亲自陈述了。
然而韩泽那边,治疗效果并不好。
医院建议截肢,他的双腿最终还是没保住。
这样一来,又面临另一个问题。
韩泽截肢后,就是重度残疾,也不可能坐牢。
周沫还是没法如愿,将韩泽送进监狱。
但周沫转念一想。
韩泽这样没有腿,落下终身残疾,或许比进监狱更痛苦。
坐牢虽然不用了,但案件该审理还是要审理,韩泽犯下的罪,不会就此逃脱,法院该判还是要判。
韩家那边,面临巨大的审查压力,也没法干预东江这边的审理过程。
周沫总算要到了自己想要的“公平”。
然而“公平”不代表“原谅”。
还有另一件事,她和韩家没法达成和解。
那就是韩峙需要取得她和柳香茹的谅解书,上面对他的批评才能到此为止,否则他会一直被追责这件事。
这也是骆擎一手促成的。
齐潭将韩泽毒驾撞死周正,且韩家企图干预司法的事告诉李正钦,李正钦和骆擎商量,这刚好是个机会。
于是,由骆擎亲自操刀,韩泽的事被捅到了之前就调查过韩峙的谈话组。
他们走仕途的人,很忌讳子嗣出问题,儿子出事,老子肯定要牵连,虽然不一定坐牢,但怎么也得问责个家风问题。
骆擎觉着这是好机会,如果就此能揪出韩峙其他的事来,最好不过。
然而韩峙也够嘴硬,硬是什么也没问出来,倒是老老实实答应谈话组,会认真取得家属原谅,积极做好赔偿工作。
当然,韩峙只是当着谈话组的面儿这样说说而已。
他从始至今,从来没有和周沫道过歉,反而在偷偷转运韩泽的时候,企图用钱打发和摆平这件事。
韩稹在韩鸿德去世后,一直和韩峙沟通这件事,他想让韩峙去趟东江,代替韩泽,给周沫和柳香茹道歉,取得她们的谅解。
然而韩峙不答应,并且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
理由是,之前韩鸿德都去找过周沫一次了,周沫没答应不说,还把韩鸿德气死了。
他没法接受这个结果。
韩峙的原话是:“我儿子撞死她父亲,她还气死我父亲呢?我儿子坐牢了,她呢?她不用坐牢吗?让我给她道歉,可以,她先给咱爸道歉从,承认她的罪行。”
韩稹头疼地望着韩峙,“你这样把爸的死,武断地怪罪在周沫身上,对她不公平?”
韩峙:“怎么不公平?老五,你现在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胳膊肘总往外拐?当时你和爸是在一起吧?他不舒服你都没关心一下吗?你还是他儿子吗?”
话锋一转,原罪又落在了韩稹身上。
韩稹觉得委屈,“爸出事,谁能想得到?他那么大年纪了,你们怎么允许他跑去东江呢?照你的意思,是不是允许他去东江的人,都是害死他的人?”
韩峙:“你!”
韩稹语重心长道:“三哥,您就听我一句劝好不好?你拿到了谅解书,上面还能把你的批评撤了,以后你的工作也不会受影响,周沫那边也有了交代。”
韩峙怒道:“我不去!我凭什么去?我还是那句话,让我给她道歉,那她先承认是她故意气死咱爸,让她也承担法律责任!”
韩稹看韩峙这态度,显然不肯低头,他也很无奈。
“算了,你不想,我也没办法再劝你,”韩稹失落透顶,“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以后你的工作会不会因此受影响,我也不会再关心。”
韩峙冷笑一声,“你是关心我的工作吗?你分明是担心你儿子没了老婆!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私伟大,我也是当爹的人,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韩稹也恼了,“我是替韩沉着想,但道歉这事,难道不是你该做的吗?韩泽是你的儿子,你是他父亲,你想护着他没错,但不能没有底线的护着他。他都已经违法犯罪了,你还能护他到几时?真正的保护应该是对孩子好的,而不是一味包庇,把儿子送上绝路。三哥,你想想吧,当时韩泽嚷嚷着出国,你是怎么惯着他的,他当时在国外开公司,你又是怎么帮他的?最后他连过年都不回家,你又是怎么为他找借口开脱的?他在国外就染了d瘾,你明明早就知道,还不劝他悔改,纵容他闹事,现在犯了罪,你不想着他让他认罪伏法,还想着替他狡辩、脱罪,你这根本不是护着他,你是一直在害他。”
韩峙登时愣了片刻。
韩稹又说:“我是为了韩沉好,他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却因为你的儿子,让他的婚姻出现问题,我儿子不觉得怨么?凭什么韩泽的错,最终的惩罚要落在他身上?你教子无方,让我和我儿子到处跑,拉下所有脸面,求你们去道歉认错。我们做这些的时候,难道不痛心?不怨你们?你们总是考虑自己的感受,觉得我是自私,那你们的做法就不自私?”
韩峙还是死不承认道:“老五,真没想到,以前你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现在竟然为了你儿子的事,站出来和我们兄弟对峙,果然啊,你和韩沉怪不得是一家人,为了外面的女人,和自家兄弟刀剑相向。你可真有本事!”
韩稹心痛难耐,怔怔地望着韩峙,“三哥,什么叫‘外面’的女人?连你也责怪起辛韵和周沫了么?辛韵是自愿嫁给我的吗?不,是咱爸安排的,当初提亲还是你和二哥去的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