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儿才刚刚醒来,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拥护他?平日在朝堂上为他说话的可并没有他们。朕纵然不是你心中的明君,却也还没有蠢到这样的程度。”
他哪里会看不出来,他们是故意为之?
只是想让他憎恶南宫祁罢了。
“你将这圣旨连同玉玺一并交给嘉禾。”皇上知道他定然有与苏若琅联络的渠道。
这两样东西,如今放到她那里,才最安全。
“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将这两样东西拿给公主。”白肆没有想到,皇上竟会对他如此信任,选择将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他不敢耽误,找到景安,将东西交给了他。
苏若琅接过圣旨和玉玺,错愕不已,“皇上竟然要传位给南宫祁?”
“如今除了南宫辰,就只有南宫祁一个人选,皇上除了他,也写不了别的人了。而且他知道,若是传位给南宫祁,你定会在他身边辅佐,离国的江山不会有任何问题。”秦墨卿倒是半点不惊讶。
谁让皇上的确没有选择了?
南宫辰已经达到目的,想必很快就会对皇上下手。
他自然只能早做打算。
万一他们没有能成功阻拦南宫辰,这道圣旨也算是另一条路。
苏若琅深吸一口气,“算他聪明了一回。”
她知道,皇上金日成必定会吓得不轻,他养了南宫辰那么久,以为将他养成了一只对他言听计从的狗。
却不料,他成了一只背后对他动刀的白眼狼。
要怪只能怪他将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了,以为南宫辰好控制。
尽管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将南宫辰接了回来,可那时候他已然在外面受尽了欺凌。
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尊贵,只会对他这个父皇更加恨之入骨。
他觉得,若不是皇上扔下了他的娘亲,他也不至于会过那么久惨烈的日子。
如今的锦衣玉食,全然无法弥补他失去的一切。
他的性格早就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幸亏还有个南宫祁可以选择,否则,这皇位还真不知道会落入谁的手中。
“不过,有传位圣旨也就罢了,竟然连玉玺都拿来了。皇上对我这般信任,不怕我谋权篡位?”苏若琅看着沉甸甸的玉玺,这玩意儿就跟那玉镯一样,是身份的象征。
皇上这般轻易的交给她,是有多信任她?
“若不是你没有这心思,你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秦墨卿不由得揶揄了她一句。
“后宫三千,倒是不错。可以考虑一下。”苏若琅摩挲着玉玺,勾唇笑道。
“你敢!”秦墨卿一把揽过她的腰,“你只能有我!”
“那还有什么意思?这皇位不要也罢。”苏若琅轻哼一声。
“南宫辰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应该会放松警惕了。若是石榴能成为我们手中的刀,我们很快就能杀了他,永绝后患。”秦墨卿说得并没有信心。
石榴先前可是让他们失望了两次,这一次怕是也很难成功。
“那就得看齐洐舒的本事了。”苏若琅也不知道石榴能不能做到。
她与柒月的不同之处在于,她很容易心软。
在南宫辰面前尤其如此。
对方只需要和她说上几句软话,她就可以什么都不顾了。
此时,齐洐舒的院子。
他坐在院子里,月色洒在他身上,衬得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公子,大夫开的药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小武无不担忧地说道。
“不要伤心,这便是我的命数。哪怕中途曾被人扭转,也逃不过这样的结局。”齐洐舒却是一副很看得开的样子。
小武听到这话,一下就哭了出来,“若是嘉禾公主还在就好了,老天为何这般不公平?”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齐洐舒咳嗽几声,嘴唇染上了一抹殷红。
小武赶紧拿帕子来给他擦嘴,“又咳血了,要怎么办才好?”
他正打算再说点什么,就听一个声音道:“走了。”
方才这一出戏,是演给石榴看的。
她突然偷偷溜进来,不知想要做什么。
齐洐舒只得让小武配合他,来了这么一出,让她相信他的确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
“她那么喜欢南宫辰,是断然不可能会对他下手的。依我看,这计策并不会成功。不然她也不会特意回来看公子是不是在骗她了。”小武坐下来,撇着嘴说道。
“行与不行,不是得试试才知道?不试又怎么能肯定不行呢?”齐洐舒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茶水里有苏若琅给他的药,能暂时抑制他毒发。
在没有拿到解药之前,他是不会服用解药的。
既然要做戏,就得做全套。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苏若琅那里。
“没有想到,石榴居然会起疑心。”听到石榴前去试探的消息,她不由皱了皱眉。
原本就不安的心,变得更乱了。
石榴果然是最难控制的一个因素。
“若是石榴能听我们的话,将那毒药当一般的迷药用,也能为我们争取一个机会。”秦墨卿只能希望她会上当了。
“她既然起了疑心,难免会心神不宁。南宫辰多敏锐的人,肯定会察觉到她那点小情绪。这计划怕是无法成功了。让景安到密林外守着,看看能不能解决了伽蓝。也让南宫辰少一个对我们有威胁的帮手。”
苏若琅还以为,石榴在看破南宫辰对她只有利用而没有半点感情之后,就可以对他冷得下心肠。
可她着实低估了石榴对南宫辰的感情。
她怕是根本就不会舍得跟南宫辰动手。只因她那颗对南宫辰死心塌地的心,永远也不可能真的转移到齐洐舒身上。
第二日,皇上便在早朝上宣布,立南宫辰为太子,入主东宫。
消息一出,便在京城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众人对太子的身份议论纷纷,说他不过是个妓子所生,竟能成为太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还有人说他极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皇上的血脉。
不出半日,就有几个说这种话的人横死。
京城之中再无人敢对南宫辰的身份发表任何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