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动用御林军的,向来只有皇位上那个人。
不过,前阵子听闻他分给南宫辰一部分御林军,保护他的安全。
他肯定想不到,御林军在南宫辰那里竟然会被拿来当试验品吧?
秦墨卿眉头皱得极深,眼中难得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如果这山谷里的当真是南宫辰的人,说明他的心思还不是一般的歹毒。
为了争权夺势,已然心黑到了这个地步。
“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再忍受这些根本就不能变成要药人的废物了。”
“是啊,说不定可以一举成功,我们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了。”
那两个人进来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这里头有什么异常,转身走了。
待到他们走远,苏若琅才长出了一口气。
她的猜测得以映证,却没有半点开心,只觉得心里更加慌乱。
原以为南宫辰并不是个难对付的,毕竟他的身份如同一把悬在他头上的刀,一旦被捅破,他也就什么想都没有了。
可……这山谷里的一切说明,南宫辰比她想的要奸诈狡猾得多。
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稍不注意就会将她咬伤。
“还好有这回的机缘巧合,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地方。”苏若琅不敢想,若是她没有来这里守陵,没有被管事嬷嬷引向这山谷,是不是直到被蛊虫的人布满京城,她才会发现这个秘密。
说起来,她还得感谢皇上,非得这时候给她塞一门明显坑她的亲事,否则她也不会以守陵为借口到这里来。
“太上皇,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苏若琅突然想起,守陵一事是太上皇提出来的。
难不成他一早就知道了这里有问题,所以才会让她过来?
“若是他知道,定然早就告诉我了。这个问题,哪里是你能解决的?”秦墨卿并不这么认为。
苏若琅轻哼一声,说道:“难道你就能解决了?再说,你不是也来了吗?你来这里,当真没有太上皇的授意?”
他可是太上皇手中的棋子,若是没有得到授权,哪里能擅自离开京城?
秦墨卿想要否认,可转念一想,太上皇的确提出了让他到这里来。
但那是在齐洐舒也跟来的情况下。
因为齐洐舒没有来,他也就没了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若不是因为苏若琅接连遇到危险,他不会着急忙慌往这里赶。
太上皇并没有阻止他,意味着他的举动是被默许的。
这让他不由怀疑,苏若琅遇险,是不是与太上皇有关。
“太上皇倒是省心了,这么大的麻烦自己不解决,让我们两个来解决。他难道就对南宫辰一点办法没有?”苏若琅不相信他作为离国真正的掌权人,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山谷里的勾当,将这山谷夷为平地不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还是说,他想给他们两个一个考验,看看他们是不是真有本事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不管太上皇是出于什么目的,苏若琅只知道一点,她必须要毁了这个地方。
“他们,可还有救?”秦墨卿看着被泡在水缸里的人,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难得你还有这恻隐之心,我看看。”苏若琅绕到水缸前面,看了一眼里头的人。
气若游丝,目光涣散,已然命不久矣。
“如果能带他们出去,我自是可以想办法留住他们的命,但眼下在这里,我没有办法。而且,我也没有把握能将那蛊虫取出来。毕竟上回你也看到了,我找了那么久,也没有能在那只隼身上找到蛊虫。”
这意味着,如果她救了水缸里的人,反而会把他们变成真正的药人。
到时候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苏若琅和秦墨卿从房间里走出去,又往前探了探。
前面的房间落了锁,锁上有机关,若是不能成功将锁打开,就会触发机关,死于非命。
眼看着苏若琅的手放在了锁上,秦墨卿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腕,问道:“你确定你能打开?”
“皇叔这般小看我?”苏若琅不耐烦地将她的手甩开,从衣袖里取出一枚银针来。
她将银针放在锁眼里,捣鼓来捣鼓去,秦墨卿在她身后看得紧张不已,他的手不自觉地护在了她腰间,一旦有危险,会立刻将她推向一边。
苏若琅也没有料到,这把锁竟会如此复杂,她用银针试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关键所在。
就在这时,房间里忽然传出了动静。
苏若琅吓得手一抖,差点触发了机关。
还好她及时反映过来,稳住了自己微微发颤的手。
这门锁只能从外面打开,所以纵然里面有什么活物,也不会是山谷里的人。
苏若琅深吸一口气,重新在锁眼里捣鼓起来。
终于,她找到了关键所在,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锁放在一旁的台子上,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秦墨卿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往前一步,将苏若琅从门口别开,轻声道:“我来。”
想着房间里有活物,她点了点头,走到了他身后。
门推开,里头一片黑暗。
翅膀扇动的声音让苏若琅心中蓦地一冷。
“是隼。”她能辨别出这个动静,与那日他们遇到了隼一样。
眼前的房间里,起码有十几只隼。
她拽着秦墨卿的手就要将他往外带。
却听到他轻声道:“不用怕。你看,它们都被拴着,不会有危险的。”
秦墨卿的手心里有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的光尽管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却也足够让苏若琅看清,离他们最近的那一只隼,被一根铁链拴着,除了扇动翅膀,做不出更多的动作。
“看来,是之前尝到了甜头,所以才会养这么多只隼,想要在它们之中再成功养出一只药……隼来?”苏若琅绝对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她拿出方才开锁用的银针,在房间里所有的隼身上都扎了一下。
银针上沾了机关里的毒,很快,房间里就没了动静。
苏若琅和秦墨卿正要往外走,就听到外面有人道:“咦?门怎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