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西门师姐。”
凌九霄皱眉转身。
这不科学啊。
即使自己在心魔劫当中闹得翻天覆地,西门珂珂怎会露出这般反应?
毕竟,她不是真正的西门珂珂,而是自己记忆之中的一位故人,第七天域举步维艰的小小武者。
然而,等凌九霄回头看去的时候,西门珂珂已经不是之前的一裘白衣,而是黑裙加身,邪气凛然!
她的眼睛依然漂亮,只是寒光大盛,一缕缕杀机在瞳孔深处浮浮沉沉。
“你果然是我的师弟九霄武皇。”
西门珂珂平静说道:“我就知道,世间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仿佛言出法随,霎时间,四周飞快变幻。
太上长老、樊姓管事、雪蛟剑派的菁英……荡然无存!
有的,仅是提刀而立的凌九霄,以及眼中全是冷意的西门珂珂。
“我是凌九霄,不是九霄武皇。”
凌九霄平静回道:“妹子,你认错人了。”
“你的确不是九霄武皇,九霄武皇……在百年之前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了他。”
西门珂珂神色如常:“不过,你就是他,他就是你……这一点,你无法否认吧?若非如此,你的心魔劫怎会将你带到这个地方?”
“你说是,那么便是吧。”
凌九霄没有过多辩解:“那么问题又来了,不知道西门师姐是如何进入我的心魔劫里面?还有,你来这里要干什么?”
“我在凤巢或者说在九音凤主这里得到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
西门珂珂漠然说话。
“恶之传承……看来九音凤主捣鼓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啊。”
凌九霄啧啧称奇:“竟然连心魔劫都能闯入,看来今后谁要渡劫,定要防你一二,不然什么时候被你坑了,都是未知之数。”
“九霄师弟不必如此污我蔑我。”
西门珂珂坦言说道:“要是恶之传承这么无敌,九音凤主绝对不会止步于虚神境……不怕实话告诉你,唯有对象与我越发亲近,我成功的几率方能越大,我置身其中的时候,可以掌控的东西就越多。甚至可以取代位面意志,对你进行审判。毕竟渡劫本来就是位面意志对武者的一种审判。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倒是变得能说会道起来。”
凌九霄悠悠说道:“原先我还想看看你是遇到了何等事情,是雪龙山还是紫竹仙府,方才下定决心杀我。可惜,如今的我看到紫竹仙府的家伙,就忍不住动手杀了,真的抱歉啊。”
“你不必道歉。”
西门珂珂冷冷说道:“真正的王师兄还是在紫竹仙府好端端的,根本没有被你杀死。虽说他的天赋有限,困在天武皇多年无法突破,不如你那么妖孽就是了。”
“原来如此。”
凌九霄凝视西门珂珂:“言归正传,西门师姐你进入我的心魔劫里面,这是为了什么?”
“九霄师弟,你说呢?”
西门珂珂反问回去,一副对方明知故问的样子。
“莫非……是要杀我证道?”
凌九霄笑眯眯地说道:“一如百年之前,联手南流风还有你师尊的灵宠,启动大阵围杀我。其中还有几位昔日相熟之人……不过他们不敢露面,仅是负责在暗处操纵大阵而已。”
“百年之前,你的确是我道心的缺陷,不杀你,我永不成道。虽然杀了你,我同样懊悔多年,进展缓慢,但是继承了九音凤主的恶之传承,我便已发现,我根本没有后悔。”
西门珂珂对上了凌九霄的双眼:“九霄师弟啊,对于杀你证道,我从不后悔。我仅仅有愧于昔日情分。哪怕重来一次,我还是要杀你证道,虽说多半依旧陷入后悔,可我对于杀你这一件事,没有一分一毫的犹豫。”
“说得真是吓人。”
凌九霄把玩着掌中之刀:“师姐你的意思是……现在驾临我的劫数,还是为了杀我?”
“在心魔劫当中,你是生是死,我虽然可以左右一二,却不能由我完全定下,哪怕我得到了恶之传承,真正决定你死活的,是位面意志,是它降下的劫数考验。”
西门珂珂轻声说道:“所以,我只会试上一试,杀不了师弟你,我就退走好了。”
“西门师姐,你可知道,你同样是我的道心缺陷。”
凌九霄深吸一口气:“即使重活一世,我还是被你杀得有点怕了。道心由始至终都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缺陷。不过,何等的机缘巧合,被你留下的一丝缺陷,却被另一女子发现,甚至助我圆满。所以,现在杀你,我不会留手,宛如杀鸡屠狗。”
“师弟啊,你可知道九霄武皇和凌九霄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吗?”
西门珂珂忽然笑了起来:“过去的你,如同月亮,光亮而内敛,惹人眼球,我正是被你这样吸引了。现在的你,仿若烈阳,引得世人追随你的脚步。九天狐族的神女,就是其中之一吧?我得到了恶之传承,所以我可以感觉得到,善之传承,是被她得到了。”
“你杀我,不但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
西门珂珂的青丝黑裙,随风扬起:“这可叫师姐我有些嫉妒了。”
“嫉妒?”
凌九霄哑然失笑:“师姐不要闹了……洗干净脖子,滚过来授首吧。被我斩杀的人杰、妖孽向来不少。就连古少皇都死了,你即便败于我手,都是不冤枉的。”
对此,西门珂珂深深地看了凌九霄一眼,没有回话。
“嗯?”
凌九霄心神没由来地一凛。
这是本能反应。
昭示着要有什么危险的事物靠近了。
“嗡……!”
西门珂珂身旁丈许位置,有着一株株紫黑竹子破土而出。
竹子生长飞快,刺破苍穹。
“哦?”
凌九霄眯了眯眼:“这是师姐你在紫竹仙府这些年习得的本事吗?我可要好好地讨教一二了!”
“看看在这位什么府主的教导之下,你会在多少息之内被我斩下人头。”
凌九霄随手放开掌中长刀。
此乃心魔劫数化出之物,伤不了西门珂珂。
“杀你证道!”
凌九霄暴喝一声,犹如天雷闪出,神念迅速锁定了西门珂珂的眉心,真要杀她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