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即使终究会对上,都不会是现在。”
九音凤主如是说道。
“那么我能不能……?”
凌九霄杀意凛然。
如果只是他一人的话,西门珂珂要出手,他不会阻止。
有招尽管使出来,他凌九霄接着便是,不信这一世还会被她杀了。
然而,事关秦火儿,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杀她?只怕你办不到。”
九音凤主回道:“你是凭着一些底牌击退了古祖不假。但是她能得我恶之传承,说明她现在还不应该死。这是被气运庇护之人,不会轻易被你杀死的。只怕你劳心劳力之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定要是火儿吗?”
凌九霄又问。
“她急需我的传承来充盈自己在神狐国的底蕴,而且另外一人要杀你,她自然是要护你,善恶不两立,所以我说你要善待她。”
九音凤主感叹说道:“在我这里,我可以或多或少地感知你们的过去……这是她死了一次方能得出的答案,若非差点死了,估计她都不会果断地遵从自己的本心,选了救你而放弃九天狐族的安危。”
对此,凌九霄没有否认。
九天狐族对秦火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是,在面对他的生死和九天狐族的危难之间,火儿还是选了前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凌九霄说没几分感动就是假的了。
“除此之外,在来时你的道心还有残缺。由于微不可查,或许你自己都没能注意。”
九音凤主悠悠说道:“现在呢?你再看你的道心!”
凌九霄怔了一下,认真感受,赫然发现道心纤尘不染,宛如琉璃剔透,完整无缺。
“如今的你,方为真正的道心圆满。”
九音凤主称赞说道:“人生在世,难免有得有失,有高兴之事,又有苦闷之事。我始终跨不过神武门槛,与我昔日的选择有关。我一直知道答案,却不敢面对,所以道心始终没能圆满。”
“道心圆满,方有机会踏入神武之境,破茧成蝶。”
末了,九音凤主的语气多了一丝羡慕。
若然昔日自己选了本心所想,会不会……
“罢了,没有如果。”
九音凤主自嘲说道。
凌九霄眼前一亮,没想到自己的道心竟然不知不觉圆满了。
而且道心圆满,乃是神武境的一个关键,这一点他却是不知。
“此行获益良多。”
凌九霄眼神复杂地看着秦火儿。
他因西门珂珂而道心有缺,又因秦火儿而圆满,说不感慨就是假的了。
“对了,不知道前辈这里,可有涅磐之石?”
凌九霄问九音凤主:“此物于我而言,大有用处。”
“涅磐之石,自然是有的。”
九音凤主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我这个级别的凤凰子嗣坐化,定会诞生涅磐之石,而且不止一枚。”
“你要什么条件?”
凌九霄直言问道:“九音凤主你是聪明人,有什么话直说即可。”
“你欠下我凤凰一族一个人情,今后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要帮我凤凰一族一次。”
九音凤主含笑说道。
“哦?我区区三玄道境,你们凤凰一族是何等的庞然大物,这个要求……会不会有点滑稽可笑?”
凌九霄戏谑说道。
“滑稽?现在看来,或许是有点滑稽可笑。但是你同样不会一直在三玄道境,除此之外,现在的九天大陆极为不稳,凤凰一族虽说没有被风浪吞噬,只是很难说一直平安。”
九音凤主略显忧心地说道:“即使哪一天真的遇上不可解决的难题,都不是奇怪的事情。而且这笔交易,你不做,还是有人会做。”
“谁?”
凌九霄问。
“他。”
说着,九音凤主的衣袖轻轻一抖,一面天镜旋即浮现。
镜子之中的人,乃是天藤太子!
“天藤太子!”
凌九霄饶有兴致地说道:“他怎么被拦在了传承之殿外面?我还以为他晚来一步,没能赶上呢。”
“他被梧桐神树、不死神凰药拒绝,自然是没有资格得到我的传承了。”
九音凤主悠悠说道:“只是交易什么的,又是两说。而他,正是我说的可以交易的另外一人。不过,若非必要,我还真的不想和他交易。”
“为何?”
凌九霄追问:“是因为他联手古魔?”
“不,不止这么简单。”
九音凤主反问回去:“在你看来,天藤太子为何要找涅磐之石?”
“大概是为了他背后的天藤精灵吧。”
凌九霄不假思索地回答。
在他还是九霄武皇的时候,就知道了天藤国的靠山,正是开山始祖天藤精灵。
不过,在凌九霄的印象当中,天藤精灵已经是活了很久的存在了。
寿元枯竭都不奇怪。
天藤太子这一次前来若非为了凤凰传承,只能是为了给天藤精灵续命。
“那么你可知道,此天藤精灵非彼天藤精灵?”
九音凤主似笑非笑地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
凌九霄想到什么,眼神骤变。
因为来时他们遇到的补天教,同样不是平日的补天教弟子,而是披着人皮的古魔!
“我在他这里感受到了淡淡的魔气,微不可查,估计天藤精灵已经被人夺舍,只有古魔,没有天藤精灵了。”
九音凤主惋惜地说道。
她在天藤精灵尚未成道的时候,就记得对方,虽说没有什么交情可言。
可是,看着一尊活得这么老的精灵被人夺舍,还是有些可惜。
“九天将乱啊。”
凌九霄神色沉重。
这些存活了许久的大人物、大势力都被吞并,绝对不是什么很好的预兆。
“所以,相较于他,我更倾向于和你做交易。”
九音凤主嫣然一笑:“要知道现在的涅磐之石可不多了,若不是我,你想直接在凤凰一族得到,估计很难很难。”
“是几乎不可能。”
凌九霄接话说道:“除非凤凰一族欠下我天大的人情,否则休想他们取出涅磐之石和我交易。毕竟涅磐之石在我等看来,仅是涅磐之石,而在凤凰后裔眼中,里面包含了前人的道与理,法与则。而且只有他们可以感悟,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和我交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