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凌九霄不禁扫了一眼前方虚空。
虚无之内，分明藏了诸多宝术符文，如山如海。
直接放过，未免太过可惜。
不过，在牛牛大人眼中，她自己的话就是绝对。
说走就走。
说会将一路走来得到的宝术传授自己，亦是同样。
继续呆在无尽宝山这里，等到拓跋王处理了青莲上人、大长老等人之后，估计就要和他当面讨论一下子母鬼兽之中的母兽下落了。
“若然如此，相较之下倒是现在走人更好一点了。”
凌九霄犹豫说道。
与此同时，九天大陆，第一天域。
青牛古国。
不同的天域，受到了的天地压制程度不一，衍生而来的灵气截然不同。
譬如第一天域，天地灵气很是匮乏，即便是号称第一的青牛古国，最强武者同样只是问道三境之中的道虚境，封号青牛老祖。
青牛老祖踏足道虚多年，奈何天地灵气实在贫乏，久久未能凝聚第二道虚光，距离九虚化一实遥遥无期。
“轰隆隆！”
突然，天地震动，青牛古国的皇城郊外有着惊人动静传出。
“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牛老祖被惊动，蓦然出关。
“老祖！”
眼看青牛老祖出关，整个古国皇室全都对他毕恭毕敬，敬重之意洋溢于表。
“城外有陨石坠落，已经派人前去查探。”
国君正色回道。
他是青牛老祖的孙子，一脉同源。
“我亲自一看。”
青牛老祖如是回道。
“什么？不可……万一是另外古国的诱敌之计，老祖岂不是危险了？”
“老祖的安危，乃是我们青牛古国的稳定，不能冒险啊。”
“还请老祖三思而后行。”
……
众人下跪恳求。
他们之言不无道理。
虽然青牛老祖是青牛古国最强，青牛古国亦是第一天域的至高势力，但是这不代表第一天域没有其他的道虚武者。
只是这些道虚武者庇护的古国，不如青牛古国这么强大罢了。
不过，要是青牛老祖出了差错，这点差距，便会被立刻弥补回来，后患无穷。
“聒噪！”
青牛老祖语气一沉：“要是我都抵挡不住的陷阱，你们去了，还不是要被一锅端？这一次由我自己前去即可……我有预感，这一次和以往不大一样。”
“这……。”
众人面面相觑，还在想着要如何劝说青牛老祖的时候，对方已经踏空而去。
“咻！”
青牛老祖缓缓地降落在皇城郊外，果真看到一个约莫百丈之大的深坑。
“这是什么东西砸下来了吗？”
青牛老祖吃了一惊。
能够砸出这么一个深坑，估计都是活不成了吧？
然而，当他靠近的时候，却是有一道人影徐徐站起，在滚滚尘埃之中自言自语。
“哎……好像地方不对，这是哪里？”
“嗯？我帅气的衣袍呢？为嘛成了这么一副稀巴烂的模样！”
“喂，喂，喂……老头，你这是在偷窥本座？”
……
这道人影低喃一番，突然抬眼看向青牛老祖。
“哦？他能看见我？”
青牛老祖微微一怔。
他来的时候，已经内敛气息，掩藏身形，不可能被人发现。
“我的隐匿法门乃是一位武皇留下的东西，道劫都未必看得出端倪，他不可能看穿的。”
青牛老祖双目闪烁：“他绝对是在故弄玄虚！”
“老头，你在自言自语作甚？”
深坑之中的男子取出一身灰色长袍换上，皱眉问道。
说着，他手掌一探，宛如隔空取物，硬生生地将青牛老祖吸到面前。
“唰！”
青牛老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已经被灰袍男子抓住衣领，道：“这是九天大陆的哪里？”
“这……这是第一天域的青牛古国。”
青牛老祖张了张口，如实回道。
“第一天域，青牛古国？”
灰袍男子略一思索，道：“不认识……借你脑子一用。”
“借我脑子一用？”
青牛老祖愣了一下，看不懂对方是个什么套路，忽然对上灰袍男子的双眼，像是陷入一方漩涡，无法自拔。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一生仿佛被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如此……多年过去，九天大陆已经变化了这么大。”
灰袍男子感叹说道。
语毕，他放开青牛老祖，道：“念在你我有缘……我赐你一次觉醒的造化。”
说话之间，他的指尖点在了青牛老祖的眉心之上。
这一点，青牛老祖的眸子瞪大，血统当中的某些东西，如同醍醐灌顶，霎时间记忆起了许多看不见但是又确实存在的东西。
“呼，呼……。”
青牛老祖满头大汗，对着面前的灰袍男子倒头就拜：“多谢阁下赐下机缘！”
他确信，自己刚刚是觉醒了血统里面的传承记忆！
“你的祖上乃是一尊有着通天彻地威能的兕，全称板角青牛，像牛而不是牛……你虽然寿元说不上多，但是几乎觉醒了传承血统，还有希望返祖一番，放手一搏。”
灰袍男子认真说道：“可是，你若然不思进取，偏安一隅地守在这里，这一世不可能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多谢阁下指点。”
青牛老祖连连抱拳。
他何尝不知对方话中意思。
哪怕是第一天域最强，到了另外的天域，同样沦为蝼蚁。
他不愿离开，一是想要庇护后代，二是害怕面对九天大陆的诸多强人。
可是现在不同了，觉醒了血统之中的记忆，他有着与人大战一番的底气，力求血脉返祖。
“我要离开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灰袍男子直接破空离开。
青牛老祖连忙对着灰袍男子离去的方向施礼一拜，直到对方的气息完全消失，方才抬起头来，心中疑惑……既然这位大人如此厉害，为嘛还会坠落在第一天域这里？
“莫非真是与我有缘，特意来赐我造化？”
思量至此，心中大喜的青牛老祖没有继续呆在青牛古国的意思，屁颠屁颠地要回去收拾行囊，到九天大陆游历。
虽说迟了，终究不晚，一步步地走好了，终究会光复先祖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