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之前受伤的时候他的确很担心,很在乎心疼她。可后来一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这一点点情绪也被冲淡了。
如今他既知道李嫣一心喜欢吴呈长,怎么会还有这种想法?
他想了想,决定转移话题。
“那你在国外学的什么?我听说你之前一直在国外。”
李嫣喝粥的动作顿了顿,想到自己为什么出国,没有看陈生。
“贸易,我妈妈想让我接手她的公司。”
陈生点点头,明白了李嫣一身的骄傲和自信,她从小的环境一定就很优越。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陈生突然想起来昨天李嫣说的那句‘杀人犯’。
他看了看李嫣,问:“昨天晚上你喝醉了,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李嫣对自己的酒品很自信,虽然她不大记得了,但应该不会说什么,于是漫不经心:“说了什么?”
陈生想了想,还是把疑问说出了口。
“你说我师娘是杀人犯。”
没有防备,李嫣被粥烫了满嘴,她扔掉勺子,眼泪都被烫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陈生抽出纸巾赶忙递给李嫣。
李嫣擦了擦眼泪,只觉得心跳都被烫的漏跳了几拍。
“……我还说了什么吗?”
陈生摇摇头,“没什么了。”
她把自己认成师父的事,就不必要说了。
李嫣不敢看陈生,“……你都说喝醉了,当然是醉话!你怎么当真了?”
“也是!师娘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我也就随口问问。”
李嫣低眸,将所有的慌张收进心底。
心底像被窥探了一般,粥也变得没有味道。她强撑着镇定,把粥吃完,借口想休息送走了陈生。
她跑回卧室,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关于这件事,她不想提,一点也不想提……
自己怎么会就喝多了酒,还说出了这样的话?所幸陈生没有往心里去没有深究,可即使这样,李嫣的身体依旧冰冷……
另一边吴呈长回到家里,林语正在炒最后一个菜,清瘦的背影在灯光照射下投出纤细的影子。
她没有听见他开门的声音,不知道他回来了。
吴呈长静静看着林语,他多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他的爱他的命,就在他的面前。没有纷扰没有忧虑没有不舍,只有他和她,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吴呈长走过去,从背后轻拥住她。
林语差点被吓倒,但好在还算警觉,感受到吴呈长熟悉的气息,她笑了笑。
“你回来了?我都不知道。”
吴呈长的脸埋在她的颈间,闷着嗯了一声。
“很累吗?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好。”
雨终于下了下来,淅淅沥沥,轻轻敲打在玻璃窗上,敲出简单静谧的声音。
安静的雨夜,有的人恐惧不安,有的人辗转难眠。
一直到夜里,阿收也没有回来。
林文他们又等了一会儿,等来了肖哥的电话,让他们去集合见面。
但目的地就在彩虹镇内,盘石街。
盘石街一头是主街,是彩虹镇最繁华的地方;另一头是火车站,越过轨道一小时车程左右就可以跨过边境线。
他们都明白肖哥选在这个地方的意义,无论是逃还是躲,盘石街地理位置都是最优越的。
但正因为如此,盘石街两边都有警察,虽然最危险的地方正是最安全的地方,但肖哥未免也太冒险了。
可越是这样,就说明肖哥的处境越不妙。林文和林用没有耽误,各自撑把伞往盘石街去。
一出楼层,林用就裹紧了大衣,天越来越冷了。
两个人走进无边夜色里,很快就被浓重的夜色包围。
林文一步步往前走,心里却从未如此清晰。
盘石街,青年旅馆,地下室。
这是临时的集合点,只有肖哥少数亲信才知道的地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暴露出来的。
肖哥换上了汉族的衣服,在彩虹镇,他穿着自族的衣服太引人注目了。
得到苗金有异动的消息,他立刻就坐不住了,明明捂的天衣无缝,却还是被苗金得到了消息。
他刚把货运进来,这个时候出一点差错,他跟着就完蛋了。
不得不防范着,现在他身边只有林文能用,他之前有过案底,不能露面,只有让林文赶紧把货弄出去。
多留彩虹镇一分钟,他就多一分钟提心吊胆。
林文他们来到地点,林用扣门,前长后短,重复敲了两遍,才推开门走进去。
门的确是开着的,这是旅馆,旅馆不会关门。
林门敲门是他们验证身份的第一步,两个人走到前台,一男一女服务员,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您好,两位要什么房间?有预订吗?”
语气委婉,很专业。
前台背后的墙上,挂着营业执照、工商登记,一应俱全。
这真的就是一家普通的旅馆。
很多时候安排在这里的人都会忘记他们的身份,而这间旅馆里的人也不全都是肖哥的人。只有几个信任的人管事,服务人员都是从外面招的,所以这间旅馆才会一直存在在这里。
“我找人,他订的钟点房,我看看就走。”
这是验证身份的第二步,完全如实说。
肖哥不会在这里长住,那就是钟点房的意思;而他们更是来接受任务的,接受完就走,也就是看看的功夫,完全没说谎。
“姓名?”
“林文。”
女服务员真的在电脑里查起来,然后拨通了内线,她嗯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好的,我们已经核实过了,请您跟我们服务员走。”
男的服务员领悟,领着林文他们走在前头,旅馆后面有小院,小院里有厨房还有几间仓库。
他们一走进来,身后无声多了两个人,而那个男服务员已经回到了前台。
林文和林用心里明白,同时举起了手,后面那两个人来搜他们的身,照例摸了摸,做了个请的手势。
手对着厨房的方向,然后自己先走了进去。现在是深夜,厨房已经完全没人,只有几盏白炽灯亮着。
那两人没什么表情,打开了一个立式冰柜的门,然后移开挂着的猪肉,用力一扣,靠墙的一面出现了一条裂缝。
两人合力一拉,裂缝开了个大口,像是打开了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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