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观察了下方小北,这丫头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走在这就跟走在菜市场里无异,脸上的表情随意而轻松自然。
再看看乐茜,她打从一进门开始脸上就结了一层冰霜,我心中疑惑又愧疚,当然,疑惑的那部分可能是我自视甚高了,我凭什么认为乐茜的心情不好是因为我和唐怡在一起导致的?其实要说她板着脸的原因,应该是她男朋友迟到的可能性最大。
乐茜在这期间没有拿电话催促男朋友快来的行为,而是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率领我们上了一个二楼的包间。
这个包间同样不大,但却情调十足,一张长桌上摆放着花瓶烛台,一系列增添仪式感的装饰品,6把椅子分列在两边。
照理说,应该是乐茜和他男朋友坐一边,我们三人坐一边,可方小北执意要挨着乐茜坐,唐怡就跟避嫌似的也跟着坐了过去,这样就成了我待会要和乐茜的男朋友坐在一起,不知道他们怎么看,反正我是觉得有些尴尬。
坐下没两分钟,乐茜就提出要点菜,而唐怡的意思是等一会他男朋友为好,正当二人纠结此事时,一位身着整套白色西装,相貌英俊,身材挺拔的男人推开了包间的门。
我虽然是个男人,但也不可否认这家伙是个大帅哥。
“不好意思乐茜,不好意思各位,我们公司临时有点急事处理,来晚了。”,那男人走近,我得以更细致的观察,他眼神中满含着歉意却透露着“你们一定能原谅我的”自信,星眉剑目,五官精致,气质儒雅,嘴角还洋溢着亲和的微笑,当真是个大帅哥,只不过……他的每一个动作到表情都像是经过精心准备的,显得做作又给人一种刻意表演的痕迹,除去对帅哥本能的嫉妒之外,我对这个家伙也没什么好感,大概是眼缘之类的原因导致的吧。
“没关系,我们也才到,没等多久。”,唐怡适时的打了个圆场。
我也附和道:“对,我们也是刚到,快来坐吧……乐茜,你该给我们介绍一下了吧?”
乐茜闻言,缓缓站起,不冷不热的介绍道:“他叫付子言,是我的…男朋友,子言,这位是我的朋友陈琼,那位小姐是她的女朋友唐怡,我旁边这位叫方小北……”
“你好…”
“你好…”
一番寒暄依次打过招呼后,这个名叫付子言的男人在我身边落座。
作为场上的男士之一,服务员微笑着将菜单递给了靠外位置的付子言。
“谢谢。”,也不知道这哥们是有意无意,他侧过脸去,勾起嘴角对着服务员小姐邪魅一笑,眯起的眼角还释放出一道电流,登时把服务员电的心花怒放,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这杀伤力的确够强。
付子言翻了几页菜单,点了几道我从未听过名字的菜,又犹豫了一下,将菜单递给了我,“各位抱歉,初次见面鄙人实在不了解各位的喜好和忌口,只点几样乐茜爱吃的菜,剩下的点菜任务还是麻烦陈兄了。”
“咳咳,没问题,付兄。”,我接过菜单,心中暗忖这家伙说起话来怎么跟乔老大似的,文绉绉的。
当目光落在菜单上时,我傻眼了,这尼玛的是哪国的字啊?!我他妈的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认识!这可咋办……为了防止丢人现眼,我也只能硬装大尾巴狼,端起菜单好生端详,不时蹙眉沉思,翻到最后一页时,我指着一串偏短的字符,对着服务员道装作老练道:“给我来一份这个……那个唐怡,你记得最爱吃这个了吧?”
不等唐怡接话,那服务员便微微一笑,回道:“好的先生,请问这首曲子是餐前给您弹奏还是上菜后?”
“扑~!”,方小北闻言,当即忍不住笑喷了出来。
唐怡亦是羞的粉面通红,正在偷偷打量着在憋笑的乐茜和付子言。
奶奶的,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陈哥哥,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情调的。”,方小北调侃道。
“别乱说”,乐茜皱了皱眉,替我圆场道:“陈琼哥应该是眼花看错了,屋里的灯有点暗。”
“对,这眼睛确实有点花了”,我尴尬挠头道。
“哈哈,陈兄,其实你根本就不认识意大利文对吧?”,付子言直接揭穿了我,顿时让我红了脸,我回道:“谁说的我不认识?”
“那劳烦你帮我点份汤吧。”
“我…”,一语中的,我登时语塞,这破菜单除了数字我认识几个,剩下的就跟看天书一样,我要是再点些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上来,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桌布很长,没人能看见唐怡桌下的动作,这妞正用高跟鞋狠踩我的脚呢,大概是提醒我不要再不懂装懂的出丑了。
“那个…”,我话未说完,就被方小北给打断了。
“陈哥哥的确不认识意大利语”,方小北从我手上拿过菜单,一本正经的解围道:“他平时工作太忙了,没有闲暇时间再去学别的语种,所以点菜这个任务就由我来替他代劳吧。”,我满眼感激的望向方小北,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丫头如此善解人意。
“小北妹妹,你会意大利语?”,乐茜略感惊讶问道。
“嘻嘻,不会呀”,正当众人不解时,方小北又笑道:“虽然不认识,但我知道他家什么菜好吃,我爸爸经常带我来这里吃饭的。”
对于这点,我和唐怡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就方小北的背景来说,就算这家餐厅是她家开的也不是什么好奇怪的事。
可这个回答却让我身边的付子言吃了一惊,与其说是吃惊,更不如说是质疑,“小妹妹,你经常来这吃饭?先不说这家餐厅极难预约,就算是不用预约,你知道经常来这吃饭得花多少钱吗?”
方小北面对付子言的反应表现的很平淡,她大概没觉得这种级别的餐厅对于我们平民来说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存在,她不以为然道:“我也不知道花多少钱,每次都是我爸去交钱,我也懒得去问。”
“那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呀?”,付子言似好奇似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