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时,江扶月打算让苏织柔离开江府,引出魏南曜。
但如她所料得是,这个法子被江瑾临回绝了。
江瑾临同她说:“阿柔对待鬼影颇为袒护,一旦叫她发现咱们要抓鬼影,必会逼迫我们放了鬼影。”
然而江扶月要的就是这个逼迫。
她见江瑾临不同意,也没有强硬下去,免得计划落空。
于是她退了步,告诉江瑾临用江从霜来做配合。
原本江瑾临也不同意,但奈何江从霜自己愿意做这个饵呢。
到底不是心上人,江瑾临也就顺从了。
他将苏织柔关在了屋内,防止苏织柔跑出来。
却不想江扶月转头就让白鹤卿去放出了苏织柔。
这会子,苏织柔听到白鹤卿的话,震惊又难过,不由身子都晃了下。
“他们,他们怎么可以利用我阿娘,利用我阿娘引出南曜,南曜一定是为了我才被抓,呜呜。”
白鹤卿看苏织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由想到江扶月说的那句话。
“总之就是要叫她恨死那几个人。”
白鹤卿蹙了下眉,他默了下,又问哭得不能自已的苏织柔。
“你去不去?”
苏织柔抽噎了下,“麻烦公子。”
往门口去时,苏织柔终于缓过来了些。
她问白鹤卿:“公子,阿月为何来帮我?”
白鹤卿心中有些惊奇。
江扶月是真的了解这姑娘啊,连这姑娘会问他什么都猜中了。
于是按着江扶月所说应道:“江瑾临和沈赢舟为了吸引鬼影出来,就以你作饵,他们故意毁了你名声叫你孤立无援。你母亲走投无路下去求了江扶月,江扶月便答应你母亲,由她去和江瑾临商量放了你,改做以你母亲作饵,江瑾临同意了。但江扶月担心鬼影发现你不在,一怒之下杀了你母亲,届时叫她背了杀害姑母的罪名,因此让我来寻你,好防止此事发生。”
合情合理,分外有据。
苏织柔听完心口抽痛,“原来是如此,我该感激阿月才是。”
怪不得大表哥突然不见她。
怪不得沈赢舟对她不闻不问。
更怪不得她阿娘下午哭得那般伤心难过,却还告诉她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到头来,帮她的还是阿月。
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利益,脸面,从来都不是她!
苏织柔攥紧拳头,恨及了沈赢舟和江瑾临。
*
如果江扶月在现场观摩,一定会满意点头。
她这女配当真是做的尽职尽责,把虐点添得足足的!
这会,天色深沉。
江扶月知道人贵在精不在多,所以通知四大家族带人时,只要求带最厉害的那个。
但想抓到魏南曜,还是需要些难度的。
像这会子,魏南曜就以一敌四,不落下风,厉害得很。
谢桑辞带着她的小黑豹靠近江扶月,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秦归雀身上。
“你不是说,一家带一个高手,你带的这个,怎么不上?”
她颇有兴趣得打量秦归雀,虽说她开了个小倌楼,却也难得见这么对她胃口的男子。
秦归雀抬头看着魏南曜的身影。
他对魏南曜的武功应该是有些兴趣,从打斗开始时,就一直都没有挪开视线。
江扶月慢悠悠挡在了谢桑辞跟前。
“他走了,谁来护我?还有,把你的眼睛抠出来,安别处去。”
秦归雀闻言脑子空白了一瞬,又回过神。
谢桑辞撇了撇嘴,挪开视线。“瞧你,不就多看两眼,我有的是男人,有什么可稀罕的。”
“不稀罕就把看的那两眼还回来。”江扶月慢悠悠怼了回去。
谢桑辞别过头,“嗤。”
孟星流双手枕着脑袋,颇有些无聊得伸展肩部。
“早知道带个炙肉炉子,他们打,我们吃,干等着没劲。”
他身边也有个气势不凡的大汉跟着,显然是怕主子被魏南曜临时劫持。
谢桑辞摸了摸自己的豹子,“早知道有什么用,早知道我就带副牌子来,凑上一桌了。”
她又朝那堆打架的喊道:“叶子,快点打爆他的脑袋,本小姐还要回去睡觉!”
然而也只是喊一喊,那头该打还是继续打。
谢桑辞又问江扶月,“说起来,你怎么给他引过来的?”
她只收到江扶月的消息,让她带个高手来这附近等着,并不知江扶月是用江从霜引魏南曜出来的事,更别提知晓魏南曜和苏织柔的关系了。
加上这所别院有暗门,江从霜进了院子后,就躲进了密室,因此众人更不知江从霜在此处的事。
江扶月笑了笑,却是瞥了江瑾临一眼,没有说话。
谢桑辞跟着狐疑得看了眼江瑾临,随即又望向一直高冷不说话的沈赢舟。
“沈赢舟,你的人,不会故意把鬼影放走吧?”
她现在可还不知道鬼影是来做什么的。
沈赢舟淡淡睨了眼谢桑辞,“你很吵。”
“你!跟你一样像个锯嘴葫芦就好了?”谢桑辞喊道,她身边的豹子更是龇牙咧嘴,匍匐着身子,要往上扑的样子。
然而沈赢舟只是扫过一眼,黑豹便蹿到了谢桑辞后头,呜呜得学狗叫。
气得谢桑辞直跳脚,也没有再说什么。
江瑾临正皱着眉头,时不时看一眼江扶月。
他道:“阿月,阿衡受了伤,不若请秦少侠一道帮忙……”
然而江扶月直接拒绝,她哼声道:“大哥能保护我安危吗?魏南曜如今可最想杀我,万一他寻机来跟我同归于尽呢?”
这可是小说,说不定就有这种倒霉事发生。
江瑾临被噎了声。
孟星流又打了个哈欠。
就在此时,阿衡忽地砸落在地,谢桑辞带的叶子亦是吐血飞出,西边空出一个口子,魏南曜迅速就要离开。
可秦归雀显然也抓住了这个时机。
他同江扶月说了声“藏好”,就飞身而起,去追魏南曜。
江扶月盯着魏南曜离开的方向,咳了声,又走到了江瑾临身后。
谢桑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扶月!你现在这么怕死吗?”
“当然怕,我又好看又有钱又是处子身,要是死了岂不是对不起皇天后土!”江扶月理直气壮道。
江瑾临立即僵硬了身体,他默默挪了挪步子,一副不想承认身后是自己妹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