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脑子缺弦?我和你爸爸什么说过,或者暗示过,需要你们搞什么豪门联姻了?我和你爸就那么熊,自己挣不来还得让你们牺牲婚姻给我们助力?
好,就算我们两个都那么没用。那你怎么就不能想想,自己发奋图强一点儿,把家里的日子过好呢?
瞧你那点儿出息,一天天的,想的都是些啥。
退一万步说,我们闻歌怎么了?最年轻的科学家,不优秀吗?
看人非得按有钱没钱衡量啊?你爸还没钱呢。一个月挣不上一万块钱的工资,连你们上学时候的学费都不够呢。那咋着?按你那意思,我还不能跟你爸过了?
好的不学,你净学些没有用的。”
在予鹿问她,不需要他们找门当户对的子弟的时候,被安宁给好一顿训。
孩子还觉得挺委屈,“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主要是,我怕你们不同意,毕竟闻歌哥是从小在咱们家长大的,你们一直当儿子养的。这俩要是好上了,这不跟你们跟我养个童养夫似的啦?”
安宁被熊孩子说得想要捂脸,这都是什么型号的熊孩子呀。
她那脑洞是怎么开的呢?
“没功夫跟你在这儿磨。还不快去看着去,真让人骗走了,我可不管你。另外,我得强调一遍啊,你喜欢是喜欢,但也得闻歌喜欢才行。不能挟恩图报,得他心甘情愿。他要不愿意,你赶紧断情绝爱找下家去。”
这会换予鹿跟咬疼似的了,“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就那么没出息?找个对象儿,还得靠爹爸给养童养夫?”
滚滚滚,熊孩子。
把一个怼走了。
刚好看到一身高定职业装套装的明月。
就那个距离,她没听到刚刚母女两个的话才怪呢。
安宁招手把人叫来,“听到了?”
明月点头,“嗯,不是故意听的。有几个没规矩的瞎胡闹,我让人把他们请出去了,想来跟您说一声……”
“好,知道了。你听到也好,不然我也得找你说。予鹿和闻歌的事儿,你别管,让他们自己处理。能处得好自然是千好万好,处不好,那也是他们没缘份,你别当搅姑子瞎掺和,烦人。”
明月愁得不行,“婶儿,你是不是亲妈滤镜太厚了?闻歌是我弟弟,我都没法向着他说话。他除了脸,还有啥?书呆子一个,一天到晚的就在实验室里待着。以前没上大学的时候,还有点自理能力。
后来开始搞研究了,连自理能力都没有了,就是个生活废物。他俩要是真成了,难不成还指望着小妹伺候他呀?
行,就算咱请保姆,请家政,请管家。
那您说,找一个男人,不知冷不知热的,有那个人跟没那个人没区别,啥啥都得靠自己,那还有啥意思了?
图什么呀?”
安宁听得直翻白眼,这就是单身狗不懂的地方了,“那也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只要感情好,跟你木头,不代表跟媳妇儿就木头。你叔在外面还冰块呢,这辈子都冰块儿,也不着家。结婚前十年,我们就基本没在一起几天。那你来家二十年了,你觉得他在家是冰块吗?他跟我相处是冰块吗?”
那可太不是了。“我叔看您那眼神儿,钢都能化了。冰啥呀。不过我们小时候在基地训练的时候确实听过,他们在背后偷偷叫我叔林无常。还说夏天的时候站我叔身边儿能降温。多酷多帅呀。”
“那不就得了。所以说呀,只要遇到自己合心意的,自然就不木了。他们俩要成了,也都能挣钱,能养家,会不会自理有啥关系。再说,予鹿也不是能在家里待得住的人,要一个不着家,一个天天在家宅着想朝朝暮暮,那才真要完蛋呢。”
“好好好,都听您的,还不成吗?我肯定不管。他俩不成则罢,他俩要成了,我这大姑子,也赶紧识趣一点躲远点儿,免得我看不下去想打死他们,再酿出什么人间惨剧。”
去,一个比一个熊。
“你就不能自己也赶紧找一个,嫁了?娶回来也行,我也不介意,都支持。实在不行,男的你看不上,女的我也能支持,不让你孤立。”
这丫头一天天活得跟个假小子似的,安宁是真怀疑她取向了。
“哎哟,我的亲妈哟。我就是打扮得中性一点儿,怎么着就让您想那么多了?我喜欢帅哥,越帅越好。
但凡让我遇到比我叔,我弟弟们帅的,我早把人绑回家当压寨夫君了。
可你说说我这遇上的都是些啥?不是油头粉面的,就是一心想着傍富婆的,再不就是不喜欢女生的,再要不就是人品不行的。
前几天好容易发现一个好苗子,长得是真帅,给我迷完蛋了都,可是才想行动,就听说是个妈宝男。他那妈,还整天以皇城格格自居,张口闭口正黄旗出身,看不上外地出生的乡下人。
这委屈我能受?真找这样儿的,我能把那老太太打死。
算了,慢慢碰吧。我姑那样儿也挺好的,想生孩子就生,自己又不是养不起,干吗要男人呢?”
因着都姓郁,郁挽歌又心疼俩姐弟的身世,一直当他们是子侄待的。俩孩子知道好歹,就一口一个姑姑,对姑姑也尽心。
“你们娘俩儿在聊什么呢,这么半天不出去?客人们都找呢。”
说曹操曹操到,郁挽歌拿着来红酒找过来了。
“行,那就不聊了,出去迎客去。”
出去了,安宁可没忘了,看看试图勾搭她儿子的,都是什么人。
再怎么放心,她是亲妈,能不惦记吗?
可是找了一圈儿, 应酬了一圈,俩儿子也有碰了好几回面,还看见自己的熊闺女强拉着郁闻歌躲去了树丛里,强亲人家,人家孩子吓得倒地上了。刚好,方面她骑在人家身上,抱着人啃。
人家小伙子,推不敢使劲儿推,喊又不能喊 ,她还威胁人家在办酒会,被人知道,酒会就泡汤了,安总会不高兴。
然后,可怜小伙儿被吓唬住了,不敢动了。
安宁腿都迈出去了,实在没法眼睁睁的看着闺女欺负人清纯小伙儿,可就在她要上前的时候,看到小伙儿手抬起来,搂了她闺女的腰……
算了,一人一个活儿法。恋爱也一样,一人一个谈法。
角色反了就反了吧。
谁也没规定非得男主强势,女方等着。
回来还得交代会所的经理,让人注意着点,别让不相干的人过去,打扰了两小只联络感情。
就这么绕了一大圈,也没见着好奇的人。
“不是说有撩梵星他们几个的吗?咋没见呢?我还想看看长啥样呢。”
予鹿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安宁忽略了她头上的草屑,问她。
“一点规矩不懂,算计得太肤浅,眼珠子乱飞,还当着这么些人呢,就冷嘲热讽,不像话。这是能那么样搏眼球的地方嘛。混娱乐圈,小名利场的手段来这地方丢人,我让人赶出去了。怕他们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其他客人以为,咱们家就请那种人呢。”
明月来给安宁解惑了。
哦,“安然他们也都赶走啦?”
“她又不是我亲戚,我可不怕得罪她。连着跟她一块来的阿猫阿狗,都赶走了。还有一家姓傅的,你们是不知道,圈子里各个都知道那个当爹的吃软饭抱富婆大腿,亲姑姑是大佬公开的情人,就那个出身吧。跑这儿装什么豪门大少爷大小姐?他们也配?”
哎呀,连傅问溪和傅樱都来啦?
人来的是真全呀。
“圈子?”
“是啊。傅樱看上了一个表演系的大学生,开了家影视公司,开项目捧那男生当男主角。那剧挺得挺好,大学生现在大小也算个明星了,傅樱跟着也算有了点小名气,好些个男的往上扑呢。
乱槽槽的,把风气都带坏了,我这一天,光是躲那些扑过来的男男女女浪费了多少时间。烦死人。
我这是拒绝的,还耗了不少精力,那些没舍得拒绝的呢?
有人主动送上门,到手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好家伙,乱的就别提了。
关键是,主动送上门的,怎么着了,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有些人,被养大了胃口,开始惦记人家好孩子了。各种手段都上,钱、名、利,哎……
我看得老闹心了,可又没有立场去插手。刚开始救过两个,人家还反过来骂我多管闲事。
败类,老鼠屎,说的就是傅樱那样儿的。
据我所知,她还给她那个后妈找小白脸。给她亲爹找小情人。
她哥,表面看着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一年换四五个情人。
还父子俩共用。
圈子里谁不知道他们家玩得花。
呸呸呸,说他们都嫌弃脏。”
哎呀,这么精彩的吗?
女人都免不了八卦的心,明月这么一说,安宁几个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说说,说说,被包的都有谁啊?有没有大明星?是那个谁吗?不是一直传说他背后有大佬吗?对了对了,还有那个大美女,不是说她是大老板的小情人吗?真的假的呀?”
予鹿问出了大家都好奇的问题。
明月一头的黑线,四下里看看,这是聊八卦的场合吗?
再说了,“刚刚不是在说赶走了哪些人吗?现在你们在好奇啥?能不能有点儿重点了?”
安宁一摇手,“没事儿,没事儿,大家自己玩儿挺好的,非得需要我出面的事早都聊完了。梵星他们去应酬就行。你继续……”
继什么续啊,明月很有大局观的不再说,“真想知道啊,回头圈子里有合适的宴会,我通知你们,一起去看热闹呗。什么样的花花事儿都能看得到。这里别想了。”
那也行啊。
安宁还挺好奇的,“那等以后,咱们就当家属,跟我们家明月总去见见世面?”
郁挽歌笑的,“你现在真是闲下来了哈。”
那是。
“该放手时就放手,我这人心大,想得开。主要也是,都说现在是网络时代了,咱们都老了,跟不上趟儿了。我是怕瞎指挥,成了外行指导内行,拖了在腿。让年轻人们干吧。没看现在那些个首富,都是三四十岁的年轻人了嘛。”
这说的,大家都笑,“你也才四十五,也没比他们大多少呀。也还很年轻啊。”
“再说了,有你在呢,别人那能算首富啊?那什么富豪榜,前面一百个加起来也没有你一个财产多。只不过是咱家公司都不上市,不好估值。并且栖梧集团的股权结构和归属外界更不知道,要不然,还有别人什么事儿啊。”
“还有我叔那方面的原因呢,那些个做富豪榜的,也不是没消息来源的,没看跟咱们情况差不多的,没一家上榜的嘛。就算上榜的,也都是远亲。”
那倒也是。
不过安宁还是解释了一句,“不要夸张哈,什么前一百没我有钱,不传谣不信谣。我个人才多少股份啊,不是都给大家分了嘛。”
扑哧,大家都笑。
“行行行,你没钱。我们都是有分红的,放心吧,不跟你借钱。”
“去,烦人。不说了,走走,招呼客人去。”
……
酒会热热闹闹的,一直到十点多才结束。
也算是安宁在京城的正式亮相,从此各界的朋友都知道了,予鹿集团的安总搬到京城居住了。
第二天,网络上也都有了关于予鹿集团大老板移居京城,未来商业版图重点是否会向北方转移的各种讨论。
还有狗仔蹲安总的豪宅呢。
网友好奇嘛,网络时代刚刚兴起,如今上网的还都是家庭条件好的家里能安得起电脑的年轻人,还有就是各大高校的大学生,就好奇这些。
安宁本来也有其他住处。
她也很忙,各种应酬非常多,不可能在山上别墅接待所有的朋友。
公司也有建筑集团,安宁有外挂,知道房地产这个生意,不能玩儿太深,崩了真就完犊子了。但要说挣钱,那也是真挣钱。
所以,他们公司都是做精品,也不贷款。
靠着底子厚,宁可集团之内内部借贷,也绝不跟银行贷。也不搞期房,只卖现房,还是精装修成品拎包入住的现房。
手里早早的囤了那么多地,也不急着开发。
越是位置好的地块,越捂在手里不动,先开发外围的,慢慢来。
也因着精品,质量有保障,又是予鹿的牌子支撑着,公信力很强。每个楼盘放出去,都被哄抢。再贵,也有人买单。
甚至到现在,楼才刚立项,买房的人就早早的交定金排队。虽然不是期房,但是定金也不少收。
每个大项目,肯定都会给安宁这个大老板留一套房子。全世界各地都有。培训学校出来的一个叫江丁的,就是专门负责安宁在各地的私人产业的。
京城这边,予鹿帮着安宁选了两个临时住处,一个紫禁宫边上的四合院。一个离家近的,三环边儿靠四环的一处高档住宅区的三十三楼顶层空中别墅。整个一栋楼的顶层带空中花园,都给她留着呢。三千多平。
集休闲娱乐办公居住一体。
狗仔拍到的就是这一处住宅,也是安宁刻意引导的结果。
四合院那边儿,接待高端局的。
这边儿,刚刚好,符合富豪形象。
当然了,狗仔也拍不到内景,最多就是找出来安总住在哪一个楼盘,且从物业公司打听出来安总家的格局。
就这,消息一出,马上有人晒小区内部的照片,还有各种关于予鹿集团楼盘的科普。
把公司的楼盘又给带火了一把。
特别是安宁这个地方所在的楼盘,林荫府邸,房子早都卖完了,又有好些人出高价想要买二手。说到底,就是想跟大老板做邻居,万一能在小区里的会所啊,超市啊,茶吧啊,咖啡馆的遇到,大老板随便指点一句半句的,那可就点石成金了。
郁挽歌喜欢安宁这边儿的水疗,过来蹭水疗蹭美容的时候,对安宁直竖大拇指,“要么说嫂子你不愧是财神爷的闺女,财神女呢。你瞧瞧,你都没露面,就随便上点儿小报新闻,咱这楼价,翻倍了。”
安宁也笑,“人的名,树的影。现在钱都在往房地产流,各个趋之若鹜,跟苍蝇见么血似的往房产市场里扑。就只怕他们只这了个形,学不到里。没钱,还想玩大的,空中楼阁,没地基,早早晚晚要出事。当年天涯海角的教训,不是人人都记得住的。”
郁挽歌笑,“说到天涯海角,当初你抄底成功,赚得盆满钵满,多少人都在背后传你是有内部消息。
还有香江那时候,金融危机之后,楼市都啥样儿了,你下大资本抄底救市,刚开始多少人都传,你为了你爸的名声和地位,下了血本,身家性命都赌上了。
结果呢?挣到钱了,又回头说,是财神爷保佑。这样的例子一多,现在你一举一动,多少人都盯着。要跟在你身后捡钱呢。”
“跟风,也不是人人都能跟好的。现在真正能实现一夜暴富的行业,还得是网络。”
“就是看不准。现在五花八门的网络公司太多了,每天一大堆人上门拉投资,眼睛都挑花了,十个项目九个赔,好家伙,那些个小年轻,一个个的全是大忽悠,说得天花乱坠的。给他个千八百万的,三年就能回来十个亿,真敢说啊。可真投了,用不上俩月,钱就能烧光。真要是好好做项目赔的,还有情可原,只能说项目不行。可有些呢?拿了钱先自己挥霍,能气死……”
有钱了,找上门的,那就多了。
郁挽歌都这么多人找上门,更别说安宁了。
还有栖梧那边儿,就是专门做投资的。每天收到的各种拉投资的项目文件,数不清。
一层一层的往下淘汰,能送到乔桥面前的,每周都得过百。
能转给安宁把关的,每个月也得有百八十个。
因着安宁说了要重点关注网络相关产业,那就更多了。
什么搜索引擎,购物平台,门户网站,网络游戏之类的,没有一万个,也有八千个。
安宁总不能直接点名说投哪一个吧。
这玩意儿,也不是说哪一个人就比别人更优秀,不过是实事造英雄,刚好让他们赶上了。
有些更优秀的人,要是有机会,不见得不能成功。
这也是这二十几年,安宁总结出来的经验。
“挽歌,你说要是做个外卖平台,怎么样?把所有的饭店,餐馆都拉到一个专门平台上,再由平台雇佣职业送餐的员工,在平台接单,送到订单的客户家里。好不好?”
家里当然是有厨师的,还是顶级厨师。
可是大餐也会吃腻。
安宁馋老家的麻辣烫了,还是她最开始做的呢。
她不做了,慢慢的由小餐馆发展起来了。
做到了全国。
中午,打电话让人去店里买了两份回来,跟郁挽歌一起解馋。
这要是让家里的厨师做,他用那食材,一碗麻辣烫的成本能干出去好几千块。
根本就失去了街边麻辣烫那个味儿。
吃着吃着,安宁就想到外卖。
顺嘴就问郁挽歌。
“哎呀妈呀,那工作量可就大了。满大街的餐馆,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家,得费多大的功夫能收集完啊。再说了,人家也不一定乐意花钱雇人送餐啊。还有啊,平台只从餐馆抽那三块两块的费用,还得给送餐的人发工资,那平台挣什么?不挣钱,怎么维持?”
看出来是看过不少投资案了,郁挽歌的思路马上想到成本和盈利模式。
“先让他们做个预案看看。”
看安宁一脸认真,并且马上拿出电话就要安排,郁挽哥都惊了。
“你真要做啊?”
“是啊,这不是咱自己也方便方便嘛。老吃家里的饭谁不腻啊。出去吃街边小摊又不方便,就说学校门口那炒河粉,之前有一次我去学校给明月送羽绒服,看她学校门口那排队排得,好奇买了一份。调料味儿重的呀。但是有锅气啊,也有烟火气,味儿跟家里做的就是不一样。
可是再都没机会吃过。这要是有外卖了,是不是就随便点了。不然还得麻烦秘书去买。你就说说陆峥那个样儿,让他排队去买炒粉,合适吗?”
为了吃,安总也是很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