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你一定能长命百岁。”子歌现在最听不得身后事这样的词汇。虽然姥姥已经白发苍苍，她还是坚持认为姥姥还年轻。
“长命百岁不敢说，怎么也能看着你的宝宝出生。”姥姥入神地抚摸这子歌的肚子，“听话，到孩子出生前都安安生生地养胎，等孩子出生了，好好坐月子，孩子不用你操心，我们这一辈人，已经在联邦那边杀出来一条血路，路不宽，勉强行人，拓展的事就要靠你们了，姥姥老了，能做的就是看家。”
“姥姥！”子歌很不愿意听姥姥说这些，有种交代遗言，马上就会分别的感觉。
“傻孩子，等你到了姥姥这个年龄，就会知道生死之事不是人为可以决定地，但我们可以决定怎么面对，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不留遗憾，才是对生活最大的尊重，才能走的无牵无挂。”
“姥姥您身子硬朗，说这些还早，”古斯理也劝。
姥姥笑而不语，她真的不避讳这些，身边有人不停的老去，时不时替提醒你，该做好准备了。再说，她现在也放心，知晓走后，子歌也会生活的很好。
老阮留下的那些东西，子歌有些还没有掌握不好，但也不会随意地舍弃，这就够了，每个人都会是，重要给后来人腾位置不是？
想到这里，她拉起古斯理和子歌的手，把两人的人合在一起，缓缓地说起阮家的一些旧事，有些她在生病前，已经给阮子歌说过一遍。
不过，古斯理没有听过，她就再说一遍，还有些原本没打算给阮子歌说。一是她没打算让她走那条路，二是，不确定子歌能不能维护的住。
都是老一辈的交情，人死灯灭，她在的时候，还会给她几分薄面，她走了，子歌的账他们就算买也有限，还不如不说，端看他们自个儿的表现。
最重要的是，自己养出来的孩子，她清楚，若是子歌按照她规划的路线走，那些关系对她用处不大。
但现在不一样了，子歌成为了公共人物，有好些关系，就算是不确认还牢固的关系，也要知道才好。
还有就是，子歌用不上，古斯理说不定能用上，她一个远离政治的人在之前，都影影倬倬地听过古斯理的大名，可见古斯理的权势，她交代的关系中，并不是清贵。
她知道，说得这些子歌可能听不懂，但古斯理懂了，这就行了，她就更能安心地等到孩子出生，教养了。
姥姥回房休息后，听得头回脑胀的子歌看向古斯理，“姥姥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吧？”对于那些交代，她有放在心上，但她更关心姥姥的身体。
“明天，叫修能过来看看。”古斯理看姥姥的神色，不像是交代遗言。
他猜想，姥姥可能是临时起意，顺着罗老的事，话赶话说到这里了，不过，他知晓子歌的担心，故而说教莫修能来看看。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闲，就你家那两位，身体棒棒，和我家老祖宗有的一拼，费什么事检查？”一大早被喊过来的莫修能很不满。
事实上，对于浪费他时间，让他看些小病的人，他都不喜欢。他这帮兄弟里，除了古斯理个个都惜命，总把他当成家庭医生用，倒是古斯理每次被送来不是半死，就是残血。
现在好了，倒是不常到他这那里报道了，天天把他召到家里，给这个看，给那个检查，妥妥地把他当成了家庭医生。
“姥姥昨晚给我我们交代了些事，我老婆担心。”古斯理给了个解释。
莫修能“切”了一声，心道一声果然个阮子歌有关，“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老婆就是放个屁都是香的，出息？”
“你不好奇姥姥都说了啥么？”古斯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莫修能认真地看向古斯理，他想着，也许才是好把他找来的真实真实原因。
“杨德林，宫市亮，五里村，听着熟悉不？”古斯理提到了几个姥姥曾经提过的名字。
这几个名字，都是他一直在调查的事情，现在就这么轻易地从姥姥的口中提出来，他不知道姥姥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故意提出来的，还是单纯地在交代后事。
“年龄相差不多，有曾经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他们认识也不奇怪，”莫修能则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知道这其中说不动真有什么。
只是事关阮子歌，还是不要妄下结论比较好，古斯理则想的更多，因为经手这一系列事情，并把它们尘封起来的经手人是肖黎昕，也就是子歌的父亲。
在加上，姥姥口中吐出来的那些名字，他好像离真相没有多远了。
“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亲自问问。”莫修能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既然，子歌的刘姥姥当着他面儿说了出来，那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也或许，他们之间就是正式的交往，中间并没有什么事。
古斯理与其在这里乱想，还不如亲自去问问，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见外。
不知道莫修能那句话打动了古斯理，他找了个机会又同姥姥深聊了一次，具体聊了什么子歌不知道，只知道两人聊了俩三个小时。
“真不知道你是姥姥的孙子，还是我是，”子歌抱怨到。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两个人聊事情，不让她知道了。这还只是她看到的，在她不在家的时候，还不知道两人都说了什么秘密。
“老婆吃醋了？”古斯理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最近再差一些旧事，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有些不好查，想着姥姥说不定听说过，就过去问问，没想到，姥姥还真知道。”
“那你们聊得都是什么？告诉我呗，姥姥认识的人，我基本上都有印象。”子歌对这一点儿很有信心，从小，姥姥姥爷接人待物都不太避讳她。
“你应该不认识，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古斯理打着哈哈哈。
他和姥姥一样，不想她知道太多，都是些尘封的历史，现在翻出来也不过是求一个真相，要一个心安。
这事同子歌没有多大关系，自然也就没必要说出来让她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