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单单的疼痛，又很难用词语来形容那种难受，怎么说哪？
好像是身体中进入了异物，整个身体的细胞都聚集在腹部这一块，同这些异物作斗争，拿着花样百出的武器，刀剑叉炸药齐上的那种。
与此同时，外界与子歌相连的仪器，出现了异常的声音。“怎么回事？”专心给子歌清理伤口的莫修能抬头问道。
“病人血压心跳上升的太快了。”一旁的护士回道。
“麻醉？”莫修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麻醉师。
麻醉师一脸意外，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检查怎么回事，按照现在的剂量，病人应该已经进入麻醉状态，心跳确实不该这么快。
“麻醉无效，继续缝合，动作快点。”坐镇的莫父开口道。
“怎么会？”麻醉师惊到：“病例没有麻醉无效的记录。”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想想病人现在的状况。”莫父提问式问道。
在场的人被问住了，只有莫修能低头工作，一会儿麻醉师也反应了过来，他在进修的时候，听过类似的案例。
说是孕妇知道麻醉对腹中胎儿不好，会下意识地从体内抗拒麻醉，会呈现出一种麻醉无效的状态。
这样的例子有真实发生过，麻醉师一解释，医护人员都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为母则刚，医学史上出现了不少这样的实例，很有多都是身为父母的人创造出来的。
只是，听说和真实见证，还是有区别的，怎么说呢？真是的震撼人心！手术室一片安静，大家的视线，总是不用自主地停留在身为母亲的子歌身上。
因为麻醉无效的缘故，昏迷的子歌依旧一脸痛苦，从仪器上也可以看得出来，她此刻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
站在子歌头顶的护士甚至都看到了她的身上在出汗，这应该也是疼的，不过，她还是遵从医生的吩咐，将她摁住，因为麻醉失效，担心她会在医生做手术的乱动。
还好，手术时间不是很长，也不需要太精密，只是处理骨折，缝合伤口，但这只是表面的，没有人知道，学府的药剂，对子歌才是最大的考验。
而所谓的麻醉失效，不过是药剂发挥作用，自主地将将对胎儿有害的物体，通过汗液，或者血液排除体外。
但有一点是肯定地，子歌这次受了大罪，她不知道，服用药剂会经受堪称折磨的痛苦，“抱歉，是我的失误。”小博在结束后，对奄奄一息的子歌说道：“我没想到服用这个药剂会这么痛苦。”
生产这药剂的地方，是一个无性繁殖的位面，使用这种药剂是在培养槽中，也就是说，药剂的发明者，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东西对母体的伤害有多大。
他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使用前，预料会有些不适，毕竟，这玩意对于人体来说，是异物，异物入体有不良反应，很正常。
使用后，看子歌这么难受，他才反应过来，去研究了一些这里面的成分，然后就开始担心，子歌会不会受不得，因为这东西的成分，就等于是碎骨重造，疼痛程度，要远远高于人类能忍受的极限。
但为了药剂成功率，他在使用期间，不用帮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因为连着子歌大脑的缘故，他十分直观地感受到子歌的一次次地冲刷忍受的极限。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最难受的时候，他都想要让子歌放弃了，反正，子歌现在还年轻，有他的调理，养上一段时间，还能生出来高质量的宝宝。
但子歌一点儿放弃的意思都没有，一直在咬牙坚持，在药剂作用结束后，都没有放松，他一开始没领会，还说了一堆废话，直到他说，成功了，宝宝安全了，她紧绷的弦才放下，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等她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自己的肚子，只是经历过这一番折腾，再加上，她手上有伤，手还没抬起来，就被一直守着她的古斯理握住了。
“你醒了？饿不饿？”他轻声地问，眼神也放的很柔，只是一脸憔悴，嘴角还长出了胡子。
“宝宝…？”子歌很虚弱地问。
“在，好好地呆在你肚子里呢？”古斯理回答的时候，声音有些怪。
子歌没有听出来，只是虚弱地笑笑，很是安心的样子，古斯理看得很不是滋味，他若是知道，要保住孩子，会让子歌受这么大的罪，说什么都不会要这孩子。
被娇养着长大，连手指都很少划破的人，现在因为孩子，遭受这么大的罪，太难受了。在听到莫修能说，她的手术，是在麻醉无效的情况下做得，他拳头都握紧了，若不是莫修能足够了解他，提前做了铺垫，他可能真的会用拳头说话了。
也是在那一刻，他对未出生的孩子，不期待了，不管是男孩，女孩，生出来后，不好好调教，对得起他们妈妈受的罪？
其他人听到子歌的手术室里经历后，和古斯理有这同样的反应，这不，一大早赶过来的古妈妈就一脸心疼地“傻孩子傻孩子”地叫着。
从楼梯上摔下来，失去孩子，固然让人惋惜，只是子歌还年轻，古斯理也是正当年，以后还有要孩子的机会，真没必要这么拼。
被刀划开身体，接骨这些那一个不是疼痛难受，子歌，这么小小一个人，愣是为了孩子忍下来，这听着就让人心疼，亲身经历的人，又该有多疼？
“也没有多疼，当时我都昏过去了，”恢复了些精神的子歌笑着说，其实她是知道的，摸着良心说，她真的再也不想经历一遭了。
只是，从古妈妈浓浓地黑眼圈，还有这天才亮，就赶到了医院来看，古妈妈一定很担心她，都已经熬过来的事，没必要再提一遍，让长辈担心。“妈，我没事，都过去了。”
一旁的古斯理抿抿嘴，没有开口，这是他同子歌简单交流，又喂她吃完东西后，一直保持的状态，时刻留心子歌的状态，又不与她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