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傅琅走后,古瑾容就爆发了,甚至说出来让子歌离开乐和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的话。
子歌微笑着听着,等她发泄完,她才细细地回答她的问题,以此来表示,她有认真地听取她的意见。
这样的方式对古瑾容很有效,在子歌轻声细语下,她的情绪慢慢得到舒缓,听进去道理的同时,也开始了自己的思考。
静下心来,子歌说得那些道理,仔细想想,其实不难明白,她虽然被娇养着长大,但给受到的教养,古家一样都没少教给她。
还有她这些年和那帮狐朋狗友也不是白混的,见过、听说过不少事,太知道许多事在人情关系面前,那都不是事,她自己在做什么时候的时候,也会第一时间先巴拉关系圈。
推己及人,大家在办事的时候,第一时间走关系办事是件理所应当的事,而对于没有关系的人来说,钱就成为了敲门砖。
其实傅琅说大家看在古斯理以及他身后的那些关系,给子歌投资时,她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些年随着她小叔的水涨船高,她家里都收益了不少,更不要说,子歌这个新进门的媳妇了。
“行吧,客栈这部剧我就不掺和了,”古瑾容妥协了,“不过,我建议你,找时间给我小叔通通气,以前,你没有接触过这个圈子里的人和事,有好多事都不清楚,多跟我小叔通气准没错。”
“有道理,不过,也不一定要问你小叔,问你也一样,”古斯理那么忙,子歌决定问古斯理这个闲人,“你从小在这个圈子长大,交往的都是他们的下一代,平日里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解的肯定更加透彻。”
“酒肉朋友了解一下,”古瑾容拒绝道:“我们在一起都是吃吃喝喝,顶多闯祸的时候就是帮个忙,搭把手,不交心,很少聊家里的事。”
“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子歌说道:“你小叔也不像是会主动聊人家家事的人,你觉得,他会知道的比你多么?”
“哎呀,我说的关系网,家事只是其中一部分,”古瑾容解释道:“你是不知道,这些大家族的关系网有多复杂,这个和那个是连襟,那个同另一个又是姻亲,这个和那个有过节,总之,就是像一团乱麻,痛苦的事,我们这些身处在网中的人,要将这些牢牢记在心里,以防止遇到的时候出岔子,尤其是酒会聚会这种高光时刻。”
子歌听得只想笑,连问:“这么夸张?”
“太有了,等你经过一场宴会,自然就知道了,”古瑾容靠近说道:“尤其是自己家里要举办宴会的时候,从准备到结束,绝对会搞得你头大无比,幸好咱们家一年到头很少举办这样的宴会,不然我非得头疼死。”
“你都说很少举办了,从哪里来的头疼?”子歌反问道。
“咱们家里不举办,我身边那群酒肉朋友家里有经常举办的啊,像橙子、华子他们,我身为他们的酒肉朋友,他们家要举办的时候,不好不参加的。
你是不知道,宴会上有多无聊,也不会知道,再无聊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注意四周的动静有多痛苦。”
这话,子歌就有些听不懂了,既然都无聊了,那干嘛还要随意注意时候的动静,直接找个地方猫起来,或者走人不就可以了。
古瑾容挥挥手,子歌这句话,完全暴露了她的天真,在宴会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若是一个不注意被人算计,亦或者做了不合时宜的事,分分钟会成为整个圈子的笑柄、八卦,所以说,一般宴会上,大家都会提高警惕。
子歌听到这里,好奇地问起,小说里关于宴会上的桥段,她很想知道,在现实中也会出现这样的事?
“有,但很少,”同样看过不少小说的古瑾容回道:“一般身份相等的人,很少会做这么出格的事,因为这么做了,会被主家视为挑衅,而设计的人多会被人看不起和防备,严重的可能会被人直接排除在外。
要知道,这个圈子里的信任本来就很脆弱,你要是故意在人家的地盘上搞事情,那以后,会被多数人防备,也被认为是反骨的象征。
反正,你只要记住,每个圈子里的水都不浅,娱乐圈的水,主要是在道德底线上,在名气上。而我们这个圈子,水的深浅在于手段、腹黑,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的那种。”
子歌了解地点点头,这她理解,在娱乐圈,失败了,也就是身败名裂,改头换面,归于平淡,还可以继续活下去,但生活在世家的人,一旦出事,多是什么牢狱之灾,身家性命之类的大事。
古瑾容担心子歌不重视,贴心地举了几个例子,听得子歌心惊不已,有种想逃的冲动你那个,见到效果的古瑾容,拍拍衣袖,潇洒地走了。
留下子歌一个人在书房,思考人生,“有什么好想的,你专心规划好自己的事业,不要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就行了。”看不下去的小博出声安慰道。
“你刚才没有听到傅琅说,我这部剧的投资都是冲着古斯理来得,”子歌担忧道:“要是这中间出了岔子,我这边失败也就算了,要是牵扯上古斯理怎么办?”她的想法很简单,不能帮助古斯理,那也要做到不给他添麻烦。
“想太多了你。”小博说道,在他看来,这就是件很简单的事,不管别人投资的目的是什么,真金白银是真的,合同是真的,这就行了。
子歌只需要按照合同办事,其他的事没必要多想,需要多想的,是那些心思不纯的人,那些人送钱过来,看在古斯理的面子上是真。
但那也是他们真对子歌没信心,认为她拿不到投资,拍不出好的作品,认定这是个砸钱卖人情的投资,他坐等那群人拿分红,发现没赔,反倒赚钱时的傻眼。
“真的是这样么?只要我能拍出好作品,并卖出好价钱,这事儿就能解决?”子歌半信半疑道,古斯理那边的事,她不是很懂,只听古瑾容说,就觉得里面的弯弯道道太多,事情真的像小博说得这么简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