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精彩绝伦一面,当真令人目不暇接琢磨不透,惊的在场众人说不出话来。
原本还摸不清状况的食客,顿时惊恐的起身远离了二人周围,至于为何不跑出去,自然是因那女子正站在门口,无处可逃。
有些人已经开始,乱糟糟的跑向饭馆窗户的位置,想要跳窗而逃了。
但都被那群奇装异服的修士给挡了回来,一时之间场面十分混乱嘈杂。
“您瞧,这屏风居然跟铁一样硬,可它外表分明是木制,要不怎么说这呓语先生手段高超呢,得亏没在前辈面前丢脸。”
呓语先生笑着收起折扇,敲着桌面,冲着吴尚微微颔首,吴尚嘴角上扬,颇感有趣,举杯饮酒。
这呓语先生倒是颇为自信,这一手术法倒也算精妙,看来人群里藏着的修士,就是他的依仗?
吴尚哪里知晓,呓语先生如此淡定,也有他一部分原因。
“这下到了呓语先生出招了,姑娘谨慎,这呓语先生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要不是屏风,自己可能立马就被万虫蚀骨了!”
“这下呓语先生可犯了愁,女子他能应付,可虫子他应付不了啊,先防止这女子的其他手段吧!”
“您说呓语先生怎么知道她有其他手段?嘿嘿,他猜得。”
呓语先生口舌麻利,滔滔不绝,喋喋不休,折扇往掌中一拍,朝外一点,折扇顶端正巧指着那女子的方向。
“呓语先生便是猜她那身后的玉箱中有蹊跷,于是他念动术法,招来风伯,只听‘唔~~’,一阵妖风便将那玉箱卷走!”
手随言动,只见呓语先生手臂在空中画了个半圆,最后指向了自己身后。
“您再看!”
那呓语先生好似言出法随,一眨眼,女子的背后玉箱竟在呓语先生身后静静放着,再转头,女子身边果真没了那玉箱。
真是好骇人的手段!
说来来说走走,今时只是小小一玉箱,那倘若,走的是胳膊大腿六阳魁首呢?
那女子脊背一寒,看向呓语先生的目光终于带上了几分凝重。
而吴尚看着这一手也是颇感意外,没想到这呓语先生,还真有那么两把刷子,术法都颇为奇特,看的吴尚心痒痒。
“先生好手段,但这招,你可小心了!”
女子见状,猛然挥袖,宽大的袖袍之中只见又一道黑影在其中鼓动。
一条长虫从袖袍中窜出,头生双角,金髯随风而动,原来是一只百脚的天龙!
只见天龙爬行,随即又化作黑影疾走,似要绕过屏风。
毒雾缭绕,未死的蝗虫也要飞过屏风,再度化作利箭,生啖其血肉。
女子意犹未尽,双指并起,向天指去,而后向下挥落,不偏不倚,正正的指向了那说书人。
雾中便又有零星蝗虫攀升,自高处绕过屏风,袭向呓语先生。
“虫虫虫,又是虫!呓语先生可真恨自己没带雄黄酒来,这么多毒虫自己该如何应对呀!”
“我说这呓语先生手无缚鸡之力,要是任凭这毒虫袭来,怕是半死不活,各位看客,您能想出什么好招吗?”
“诶,有看客说了,刚刚不是招来风伯吗,让风伯给它们吹走啊!”
呓语先生仰头笑着:“您说的不错,但风又怎能奈何的了天龙,此时也只能动用压箱底的手段了。”
“呓语先生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自己这一击没有挡下,到时候也只能含泪下黄泉了。”
“索性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只求那看戏的几位神仙,能保全小可,于是那呓语先生大喝了一声!”
“如意如意,按我心意!”
只见呓语先生另一只手突然抄起醒木,在那女子甩出长虫的瞬间,也跟着扔了出去。
只见那醒木跃过屏风后,见风就长,原本一手握来的木疙瘩,居然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长!长!长!”
迎着蝗虫与天龙,吴尚看那醒木,好似孙猴子手里那如意金箍棒,说长便长说大便大,并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至化作小丘一般的长长方方,迎着那些个虫豸便是轰然砸下!
愈大,也就愈重,仿佛是天外哪个神仙手里醒木落了桌,啪的一声巨响,醒木落地,地上立刻多了个方方正正的一个大印。
呓语先生笑了笑,嘴巴又张,正欲开讲,却不料忽而听闻身后一阵振翅声响,紧接着便是后背一阵钻心的刺痛,疼的这说书人哎呦一声喊了出来。
原来竟是被那女子暗算了一手,那此前被呓语先生卷走的玉箱,不知何时已然被打开。
一只谁也看不着的虫儿,鬼鬼祟祟,悄然溜到了那呓语先生的后头,趁此一时不备,中了暗算,一下子咬到了呓语先生后背,煞时间青紫一片。
看的吴尚眉头一皱,不会让这小子玩死了吧……
“诶呦!谁放的虫子!这不砸人场子吗!”呓语先生忽然吃痛叫了一声,连忙拿折扇赶走了小虫,接着喘起粗气。
“坏了,这呓语先生光顾着看大虫子,没料到还有只小虫子啊!”
“这下呓语先生可糟了,这虫子不正是上次咬伤他那个吗?这虫子含剧毒,上次可把呓语先生折腾的够呛,差点就命丧黄泉了。”
“若不抓紧疗伤,恐怕命不久矣,唯一的机会便是抓紧解决这妖女,否则连逃都没地方逃!”呓语先生的语气急促起来,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
只见他攥着折扇不停敲着木桌,嘴中不停咋舌,简直把这该如何是好给写脸上了。
然而忽听“啪”的一声,呓语先生的折扇敲在了掌中,他牙一咬,气一叹,中心十足地喊道:
“栽了!也只能这样了,各位看官老爷,小可本事低微,术法还未学到家,只能劳烦各位大爷高抬贵手,出手相帮,可莫要看戏入了神呐!”
周围看客听完,还不知这呓语先生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便见不远处一个大汉拍桌而起。
“要不说你小子嘴巧呢,这嘴皮子怪麻利的,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忒,便让爷爷我,会会你们!”
那大汉手持萱花板斧,没有一点仙人的样子,反而更像是一介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