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奕星快速地将怀中的锦囊拿了出来。
他忙翻找出了最后的那张字条,就见上面写着“二十分钟,东南,河流。”
东南方向有河流?
苏奕星心下一紧,忙一把将洞穴里的卧底警员扛在了背上,刚准备冲出去,却听见附近一阵风吹草动。
他慌忙将卧底警员又缓缓地放了下去,而后提着军刺悄悄地猫出了洞口。
在这深山密林里,那些追击过来的人肯定不可能放开猎犬的缰绳,毕竟一旦放开,他们自己也容易迷失在这原始森林中,所以他们的行进速度才会这么久才找到这里。
离着十来米的一处草丛悉悉索索地颤动着,苏奕星忙用断裂的满带叶子的树杈将洞口再度遮盖好,提着军刺就从旁一路潜行了过去。
而后小心翼翼地来到了一处树干边窝在了树底下。
此刻苏奕星回味着字条中所写的二十分钟,这难道不是说去往那里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而是他必须二十分钟解决战斗?
忽地,周围的草木颤动的越发频繁,并且在急速地朝这边靠近,苏奕星紧紧盯着那些颤动的草木。
他突然只觉后背一阵汗毛倒竖,猛地转头,便见一只身材健硕的巨大杜宾犬突然就从草丛里一跃冲了出来,朝着他直直地就扑了过来。
苏奕星面上没有惊慌,而是猛地一个猫身,朝树干边一扑,手顺势就朝着树干边拴着的一根用草藤编织成的绳子一拽。
咻地一声,一排木刺突然就从旁弹了出来。
噗呲一声,穿透血肉的声音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苏奕星转头,就见猎犬直接扑在了尖锐的木刺上,被扎穿了肚子,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呜咽地悲鸣着。
然而,就在苏奕星刚准备转移的时候,一个在身后伺机而动许久的黑影突然冲了出来,打了苏奕星一个措手不及。
苏奕星已经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左手臂本能地抬起护在了身前,右手的军刺直接朝身前一挥。
那张布满尖牙的大嘴直接一口咬在了苏奕星的胳膊上,剧痛袭来后的一秒,他手里的军刺已经调转了方向朝着猎犬的脖子就扎了下去。
嗷呜一声呜咽,猎犬的身躯抽搐了起来,但却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在那边!”
不远处传来一声喊声,看着那飞快靠近过来的草木颤动,苏奕星不敢有丝毫犹豫,手中的军刺猛地抽出又连轧了好几下,那死死咬住自己胳膊的犬口才张了开来。
苏奕星抱着鲜血淋漓的胳膊忙蹿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没过几秒,两个身影便举着枪跑到了两只猎犬死亡的地方。
苏奕星此刻正躲在一处大树后,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止不住地倒抽着气,手臂也条件反射地有些发麻发抖起来。
伤口很深,骨头恐怕都要咬碎了,苏奕星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摸出了一颗黄色的丹丸吞进了口中。
身后传来两人的交谈。
“应该就在附近,跑不远!”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幸好昨天晚上他在周围布下了一些陷阱,也幸好伤的是左胳膊,不过这难免会降低他的战斗力,更别说那两人手中还有枪。
必须在其他人追击过来前解决了他们。
他靠在树干上悄悄做了一个深呼吸,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候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个家伙能够踩中他布置的陷阱了。
此时,渐渐浮现些许灰白的天空已经能将密林中隐约照亮。
这两人并不是常龙聘请的雇佣兵,而是一直在常龙手下给常龙做事的马仔。
雇佣兵都在常龙身边保护着他的安全,并且紧盯着那个叫明心的,而他们这些马仔则负责来追击卧底。
虽然是混黑的,但是两人显然对野外战斗没什么经验,根本没有注意地上草丛里的古怪痕迹。
第一个幸运儿很快就出现了,一声惨叫。
一人的腿被突然弹起的木刺给扎伤了,但是这毕竟只是木头或者竹片削成的,杀伤力有限,也不过是一些皮外伤。
但是这片刻的时机却给了苏奕星可乘之机。
他快速地朝着声音方向就飞窜了过去,就在那人专注着将木刺从小腿肚上扒下来的一刻,苏奕星的军刺已经送进了那人的脖子。
而后有猛地抽出,再次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砰砰!
枪声即刻响起,不远处的刚赶过来的另一人便看到了苏奕星凶狠地扎穿了自己同伴心脏的一幕。
他举枪便射,却见苏奕星猛地朝旁一扑蹿进了草丛里。
枪响声并未停息,草木所动之处全是枪口直指的方向。
苏奕星抱着头一路逃窜,一边数着那人手中手枪的子弹数。
那人用的应该是伯莱塔92式手枪,一共有十五发子弹,而此时还有最后两发了。
砰,砰……
原本还紧密的枪响声此刻突然停滞了节奏,苏奕星知道时机到了,猛地便从草丛里蹿了出来,朝着那正掏着弹夹的人直直地就冲了过去。
“艹!”
一声唾骂,那人来不及装弹夹,忙转身避让着苏奕星直直刺过来的军刺,另一只手已经摸向了腰上的刀,抽动刀身的同时顺势朝着苏奕星猛地一挥。
原本突刺向那人的军刺此时忽地一转,当地一声竟和挥击而来的短刀撞在了一起。
而苏奕星的左手又同时抽出了那把打磨锋利的水果刀,刀身在手中一转,一个反握便划向了男人的腹部。
唰地一下便给男人的腹部开出了一道口子,男人刚吃痛出声,下一刻,尖长的军刺已经狠戾地送进了男人的喉咙。
刚解决完人的苏奕星刚准备松一口气,就听身后不远突然传来了啪啪啪的鼓掌声。
他猛地一惊,一把抽出军刺,不理会那捂着不断喷涌鲜血的喉咙缓缓倒下的人,目光警戒地看向了站在断坡上的男人。
苏奕星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他不敢将视线下移,因为卧底警员就藏在那男人的脚下。
高瘦的男人突然从断坡上一跃跳了下来,他将身上的西装外套一脱,咧嘴笑了。
“我见过你,跟在那个女人身边的男陪!你居然会是条子,看不出来嘛!”
他一边解着衬衣的袖扣,一边打量着苏奕星,“看你小子身手不错嘛,我陪你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