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新慕家庄园。
车子停在主楼前,慕岩下了车,先去慕寒的书房见他。
慕岩恭敬道:“父亲。”
慕寒坐在办公桌后,闻言抬眸,“回来了。”
这时,慕泠小跑过来,一把抱住他,惊喜道:“岩岩,两年没见,长这么高了!”
慕岩眉目柔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问道:“小姑今天没出去约会吗?”
慕泠放开他,不满道:“这叫什么话?你离家两年才回来,我肯定要在家等你的。”
“我真荣幸。”
慕岩这次回来,将正式接手家族产业,成为握有实权的mafia少主,不再是只挂一个头衔。
慕寒的意思是将西西里岛的家族产业交给慕岩,而他负责罗马的产业。
慕寒认真道:“岩岩,慈不掌兵,你明白爸爸的意思吗?”
慕岩郑重点头,“明白。”
“回去好好休息吧。”
慕岩点头,返回自己房间准备倒时差。
他的房间隔了两间书房,那端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慕倾的房间,内部奢华大气的装潢布置和慕岩的一样。
慕倾失踪至今已有十五年,依旧是毫无音讯,但家里的一切都留了属于他的位置。
慕岩简单洗了个澡,换上真丝睡衣,躺在放置了智能床垫的2.5米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上价值不菲的欧式吊灯,思绪飘得有些远。
也不知慕倾到底是死是活,他们这么多年从未放弃找他。
但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寻人,因为怕tangcano家族的人察觉到慕家的动作。若是被他们先找到,那慕倾必死无疑,所以只能低调地查找他的下落。
世界之大,只有五岁的孩子失去了踪影,想要找到,堪比大海捞针。
无数次的查找,无数次的失望。
慕岩拿起自己脖子上的羽毛形状的项链,坠子薄如蝉翼,带着耀眼的光芒,上面用中文刻着他的名字和出生日期与时间。
这项链是一对,另外一条在慕倾身上,两兄弟的出生日期一样,只是时间上,慕岩早了五分钟,所以他是哥哥。
他们的妈妈南悠,在他们三岁时,亲手为他们兄弟戴上的,说是世上仅有两条这样的项链,代表他们是独一无二的双生子,是她最最爱的人。
这项链也是南悠留给他们为数不多的遗物,慕岩从来没有取下来过,永远都不会取。
只是该永远在一起的双生子,却只相伴了短短五年,热热闹闹的两个人,只剩下一个性情冷淡的慕岩。
他那个胆小爱哭的弟弟,他是那么的需要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爱护,不应该就这么消失。
若是没有慕倾的确切消息,慕岩觉得自己的人生始终有缺憾。
他亲了亲项链上自己的名字,轻声道:“妈妈,我会找到弟弟的,不管他是否还活着。”
在罗马休息了几天,慕岩带着赤影和绛霜回了西西里岛,正式开启他的mafia少主的成长之路。
巴勒莫,慕家庄园。
慕岩穿了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三件套,系着同色系的领带,手腕上戴着一块名表。
棕褐色的头发随意地往后梳,后脑勺扎着个小揪揪,额前垂下几绺发丝。右眼下的泪痣妖异而勾魂,他给自己的左耳打了个耳洞,戴了一只银色十字架耳环,平添了几分冷酷的野性,耳环随着他的步伐而轻轻晃动着。
慕岩仪态松弛,眼神坚定有锐气,气质由内而外,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自信。
他仿佛从星光里走来,每踏出一步,都狠狠地击中赤影的心脏。
赤影从小默默敬慕的小少年,长成如今这副高不可攀的模样,他真是又喜又悲,可目光却越发离不开他了。
慕岩停下脚步,众保镖恭敬道:“少主!”
慕岩站在众人面前,缓缓道:“从今天起,西西里岛,我说了算。”他想了想,补充道:“一山不容二虎,tangcano家族迟早覆灭,我会找他们算总账。丑话说在前头,敢在我这里生出异心的人,我绝不会轻易放过。同样的,忠心不二的人,我也绝不会亏待,听明白了吗?”
“明白!”
慕岩摆了摆手,“散了吧。”
他转身上了楼,他要让家族产业新增一个移动互联网,以此增大找到慕倾的概率。
慕岩进了自己的书房,坐在办公桌前,翻起了堆成山的文件。
他刚接手家族产业,需要一一熟悉,有很多繁杂厚重的文件要看。
赤影在一旁的办公桌上,帮他过滤不太重要的文件。
慕岩认真而专注,可旁边有一道视线时不时地往他这边看。
慕岩微微抬眸,迎向那道视线,却看到赤影快速地垂眸,认真翻阅他手中的文件。
他敏锐地察觉到赤影看他的眼神貌似不一般?应该是他想多了。
慕岩和赤影绛霜三人一起长大,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能有什么特殊之处?
慕岩没放在心上,继续自己的工作。
赤影握着文件的手有些微颤,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他刚刚盯着慕岩看出神了,差点儿就被他发现了,幸好他没细究。
他意识到自己越发贪心了,光是每天看着他,都不能满足他见不得光的幻想了。
赤影在很多年前,就下定决心要成为配得上少主的人,一边害怕自己追不上,一边不要命地努力着。
巨大的阶级与身份差距横在两人中间,无法逃避,无法消除。
慕岩会逐渐成为一个强势的上位者,而他,说得好听点,是贴身护卫,说难听点,是可替换的仆从。
可赤影想要的,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能与他相配的人。
可慕岩实在太过光彩照人了,而他如此微不足道。
不知道天赋极强的狙击手这样的身份,是否足够匹配得上不可一世的少主?是否势均力敌,配与他并肩同行?
慕岩明明就在眼前,赤影却抓不住,更不敢伸手,他怕自己越过了那条线,会跌落罪恶的深渊。
赤影垂下的眼眸,尽是贪婪的折磨与自我唾弃的辛酸。
最后,这些不断拉锯他内心的痛苦,全往肚子里咽。
他自找的,敢觊觎主人,就得付出代价。
尽管这只是他的独角戏,所有的喜忧悲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真是可悲又可笑。
【小剧场】
书剪:教父大人,少主又是打耳洞又是留长头发的,你不管管吗?
慕寒:不必管,他长大了,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