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一个人上了机舱,躺在沙发床上,眼神有些迷茫。
当初修羿带他看这架飞机时的情景,仿佛还在昨天,没想到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慕倾闭上眼睛,多日来生理心理的劳累使他困顿不已,很快便睡着了。
“倾倾,别跑太快,小心摔着!”
女人温柔悦耳的声音响起,她手上拉着一个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小男孩,一边急切地望着在前面奔跑的小男孩。
眼看着另一个孩子越跑越远,南悠蹲下来,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岩岩,弟弟跑远了,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妈妈去把他带回来,好不好?”
三岁的慕岩一脸认真地说:“妈妈去吧,有保镖跟着我,不需要担心。”
南悠宠溺地刮了刮慕岩的鼻子,“我们岩岩真是个懂事的好哥哥。”
南悠朝着撒欢奔跑的慕倾而去,慕岩站在原地,冷静地看着妈妈去追弟弟。
睡梦中的慕倾唇角勾起一个轻柔的弧度,虽然梦中的女人的样貌不再那么清晰,可她的温柔一直藏在他的心底。
画面一转,慕倾双手双脚被绑住,躺在一个杂乱的地下室内,光线有些昏暗。
南悠十分费力地挪动身子,轻轻撞了撞慕倾的小肩膀,“倾倾,醒一醒。”
南悠急得凑过去咬他的耳朵。
不知过去了多久,慕倾才悠悠转醒,双眼迷蒙,待他看清南悠焦急到通红的双眼,刚想开口安慰她,却发现自己张不了嘴。
他的嘴上贴了胶带,无法开口说话。
“唔唔……”
“嘘……”南悠轻声道:“倾倾你听妈妈说,我们被坏人抓走了,但倾倾别怕,妈妈会保护好你的。”
“呜呜……”
南悠就着自己被绑的双手,想解开慕倾脖子上的项链,可越急越是解不开。
她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气恼道:“怎么会解不开?”
“唔唔……”慕倾难受地扭了扭身子,小脸上沾染了灰尘,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
南悠似乎知道他想表达什么,边解项链边耐心解释道:“倾倾,妈妈知道你很喜欢这条和哥哥一样的项链。但现在情况对我们不利,没了这项链,或许你还能活下去。”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进来两个流里流气的保镖,盯着容貌惊人的南悠吹了一声口哨。
南悠吓得松开了手,身子挡在慕倾面前,狠狠地瞪着来人。
其中一人想上前抓慕倾,南悠死死地挡在他身前,故作镇定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啧”了一声,“反正都要死了,告诉你也没事。这里是卡塔尼亚,我们族长为了竞选mafia教父,特地请慕寒的妻儿过来一叙。”
卡塔尼亚?tangcano家族的族长杰弗里·唐卡诺?
慕倾缩在南悠身后瑟瑟发抖,一直发出压抑的“呜呜”声。
南悠吞了吞口水,哑声道:“你们抓错人了,这孩子是我朋友家的,放了他吧。”
“什么?”
南悠赶紧补充道:“真的,我家是双胞胎儿子,这不是我的孩子,求你们放过他。”
那人扭头看向另一人,“是这样吗?抓错了?”
另一人摇了摇头,“人又不是我们抓的,管他呢。”
“说得对,那就先送这小鬼一条腿给慕寒,要是送错了,再把这女人的胳膊送给他。”
慕倾闻言,小小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南悠也害怕得浑身发抖,但作为母亲,她义无反顾地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疯狂地摇头,央求道:“你们真的抓错人了,你们族长想要什么?mafia教父的位置?只要你们放了这孩子,绑着我送到慕寒面前,他一定会妥协的。”
“这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族长的意思就是拿这小鬼开刀。”
说罢,那人一把揪住南悠,将她甩到一边,魔爪伸向了双眼通红的慕倾。
眼看着慕倾就要被抓住,南悠使出浑身解数,费力地站了起来,撞向那人,撞开了他的手。
保镖手上落了空,气得一脚踹在南悠的肚子上,怒道:“找死!”
“唔唔!!”慕倾拼命地挪动自己的身子,想扑过去救妈妈。
南悠痛得直不起腰,朝慕倾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乱动。
另外一人失去耐心,直接掏出枪对准了南悠的肚子开了两枪。
枪声响起,慕倾彻底愣住了,双眼瞪大到极限,大量鲜血从妈妈肚子上喷涌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哐”地一声巨响,门被大力推开,出现一个八九岁的漂亮少年,“你们又在做什么肮脏事?”
两位保镖愣住了,“小,小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跟踪你们进来的。”
少年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年轻女人,和一个缩在一旁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精致的瓷娃娃。
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目光有些不忍。
保镖提醒道:“族长的事,小少爷还是不要过多干涉。”
少年冷哼了一声,“我才懒得管他的事,但我讨厌见血。”
“可这是族长的命令……”
少年理所当然道:“那个女人都死了,够你们交差了吧?那个小孩儿留给我。”
“留,留给你?小少爷要做什么?”
“关你们屁事?我要把他带回去给我当奴隶。”
“这……”
小小少年板着脸,“怎么?一个破小孩而已,我想要你们还有意见?”
“小少爷,这可是慕家的儿子,族长可是有大用处的。”
少年怒斥道:“少废话,赶紧滚,我就要他!否则,我将你们做的脏事都告诉祖父!”
两人一听,立即垂下了头,抬起失血过多的南悠出去了。
慕倾眼看着母亲被人带走,拼命挪动着身子,泪如泉涌,眼里失去了所有光芒。
出了房门的保镖,咬牙道:“呸,要不是老族长护着,这孽种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走吧,要是出了岔子,族长自会收拾他。”
少年听到那两人压低声音的对话,恨恨地握住了拳头。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肮脏血腥的家族,这一切都令他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