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漓摇头,切换了他自己的定位,显示在修羿家里。
这说明定位芯片是没有问题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人销毁了。
慕倾心里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也彻底被掐灭。
他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咬了咬,他看向少漓,“你说Amanpour没能耐取芯片,那会不会是修羿其他仇家和他联手对付他?”
少漓想了想这个可能性,“mat痛恨的人除了Amanpour,还有一个叫K的,但这两人之间应该没有直接关系。”
“你是什么想法?”
“我觉得还是去一趟泰国吧,去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慕倾点头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曾经他内心深处无比抗拒泰国这个地方,现在为了修羿,他义无反顾前往。
慕倾和景溪说了大致的情况,“景溪,你还是别跟着了,有些场面可能不太适合你。”
景溪蹙了蹙眉,“照你说的,情况这么复杂,我更应该陪着你。”
“可是……”
“没事,我尽量不拖你后腿。”
慕倾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少漓还需做一些准备工作,把保镖团队中的三人叫了过来,他们曾经也是在Andrew的杀手组织里的。
一个半小时后,飞机从山泉居起飞。
这架是少漓的私人飞机,和修羿那架是一样的。
这次是少漓负责开飞机,慕倾只在修羿的陪同下试飞过,一个人还真不敢开这玩意儿。
四个小时后,到达暹罗湾,这是修羿的定位器最后显示的位置。
下了飞机后,少漓让其他几人分头行动,在方圆五公里内寻找有用的线索。
他们人手有限,只能慢慢找。
慕倾和景溪跟在少漓身边,毕竟这种事还是少漓处理起来比较熟练。
几人步行了快两公里后,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慕倾和少漓对视一眼,循着气味飘来的方向跑去。
他们到了海湾边,现场一片狼藉,血腥味混着雨后泥土的味道,闻起来特别刺鼻。
现场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还有遗落的弹壳。
少漓闻着刺鼻的血腥味,跑到一旁的树丛,拨开湿漉漉的野草,一个男人躺在血泊中,鲜血早已凝结成块。
这是修羿带过来的人之一,少漓戴着手套检查他的身体,他的心脏被子弹击穿,胸骨碎裂,死于瞬息之间。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伤口。
慕倾和景溪也跑了过来,看到这副惨状不禁紧皱眉头。尤其是景溪,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一具残缺的尸体,生理心理都有些不适。
少漓深深皱眉,又接着寻找其他人。他们找到了另外两个保镖,死状都一样恐怖。
少漓眉头紧锁,又忍不住惊叹,“好厉害的枪法,这是狙击枪打的,为什么会有狙击手出现在这里?”
慕倾瞬间头皮发麻,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慕倾只是个学有所成的菜鸟,打的全是靶子,何曾对准过活人。
这样炉火纯青的枪法,他艳羡不已,同时感到毛骨悚然。
原来打中靶子和活人的区别如此之大。
若是修羿也中弹,必死无疑。
这时,远处的树丛中传出了动静,少漓眉梢一沉,“什么人?”
那边传来一声呜咽,听着声音很是熟悉。
慕倾赶紧跑了过去,景溪急道:“慕倾,当心!”
只见vartija拖着受伤的躯体从树丛中爬了出来,直直倒在了地上。
慕倾心中一震,扑了过去,抱住它的脑袋,“对不起,我来晚了。”
vartija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眼里一片悲伤与急切。
慕倾从药箱里找出消毒水和绷带给它处理伤口,他在修羿那里学到了各种伤口的处理方式和手法,现在也能独当一面。
vartija的前腿被子弹贯穿了,鲜血在它的腿上结了块,慕倾非常心疼,十分小心地帮它清理干净。
少漓打电话给其他几人,让他们过来帮忙把死去几人带上飞机,他要带他们回国内安葬。
慕倾让vartija躺在机舱内的沙发床上,低声安抚它,“没事,我会带你回去的。”
疲惫过度的vartija很快便睡着了,它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狗,无法从它这里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
几人在案发现场仔细找了一圈又一圈,唯独不见修羿和卫霖,连他的飞机都不见踪影,天宇更是没有丝毫消息。
如此惨烈的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诡异的是,修羿的飞机也不翼而飞了。飞机这种大物件,不是说挪就挪的,会开飞机的人也只是占极少数。
慕倾不死心,不断地寻找着那人的踪迹,祈祷奇迹能发生,他只是好好地躺在某个角落里睡着了。
少漓走远了些,给manuel打了个电话,劈头就问,“mat失踪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manuel差点跳起来,“为什么会失踪?”
“我正在暹罗湾,mat失踪前所在的地方,他带来的四个人死了三个。他和卫霖都不见了,飞机也没了,现场有狙击手留下的痕迹,你觉得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手笔?”
少漓绝对不信Amanpour能有这样的能耐。
manuel长叹一声,答非所问,“其实你往深了想,是可以猜到的吧?前几天,我接到一个电话……”
少漓大惊失色,声音有些许颤抖,“你是说,他们动手了?”
manuel“嗯”了一声,“只有这一种可能,你就当mat倒霉吧。”
“你这叫什么话?”
“我说的是事实,他心怀不轨就要付出代价,现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少漓气得胸膛不断起伏着,“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墙头草!”
“你骂我也没用,你还是祈祷mat晚一点死吧,说不定还能赶去给他收尸。”
少漓火冒三丈地挂了电话。
慕倾走得腿都快软了,几乎把周围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修羿的身影。
“怎么会没有呢?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
景溪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实在是不忍心,“慕倾,你振作点,他不在这里难道不是好消息吗?”
慕倾如梦初醒,喃喃道:“你说得对,没错,不在这里是好事。”
要是躺在这里,估计也和其他人一样,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