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七见王氏这样说,知趣地闭了嘴。
事关人家的家事,他不好再说下去。
汪荣会意,适时地转了话题:“对了,老二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事?”王氏和花椒异口同声地问道。
她们在豫城,哪里还能得知梧桐镇那边的事。
跟与世隔绝了一样。
“老二在赌场里输了钱,整日被人追债,吓得连家都不敢回,老二媳妇闹着要跟他和离呢!”汪荣道,“之前两人也闹,但没闹到和离,这次挺凶的,听说杨氏找了她两个姐夫把老二揍了一顿呢!”
“还有这事啊!”王氏冷哼道,“让他们狗咬狗,这事谁也管不了。”
“杨氏回了娘家,春山带着老二去叫了好几次,她都不回来。”汪荣看了看王氏,继续道,“杨家说了,让老二把钱还上,才肯回来,老二还去茗香楼柜上借过钱,但柜上没给。”
花椒没吱声。
她不在,柜上是不可能往外借钱。
“那个天杀的,一共欠了多少银子?”王氏咬牙切齿道,“他好意思去茗香楼柜上借,他怎么不去死!”
“好像是一百多两。”汪七捏了捏眉头,“怕是中了秦五爷的计了,听说那赌场的东家就是秦五爷。”
“一百多两?”王氏惊呼,“怎么这么多?”
汪荣讪讪笑:“我们是听说这么多,谁知道呢,反正春山这几天挺愁的。”
“是他让你们给我们捎话的?”王氏警惕道。
哼,休想从老三这里拿钱给他还债。
“不是。”汪荣忙道,“是我多了句嘴,不是春山。”
“你们回去后,要是他提起此事,你们就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心。”王氏恨恨道,“要是没钱还债,他去卖房子卖船,也休想打老三的主意,老三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屁本事没有,还敢去赌场赌钱,败家子一个。
说着,王氏又对花椒道:“你也听着,不能借钱给他们,借给他们就是肉包子打狗,连个响也听不到。”
花椒点点头:“知道了。”
她才不借呢!
顾氏听说梧桐镇那边来了人,忙让许妈妈去街上买了些点心,让他们给吴谓捎去,说等过了满月就去梧桐镇安顿下来,汪七见过吴谓,跟顾氏夸他懂事谦和,有礼貌,长大了肯定有出息云云。
又对王氏道:“安哥儿早就想你了,这次我们来,他非要跟着,我们好说歹说才劝下他,说你很快就回来了,他才作罢。”
“是我愧对他了。”王氏抹了一把就回去了。”
花椒也有些过意不去,便对王氏道:“娘,你跟着姑父他们回去看看吧,我这里有人照顾,你不用担心。”
虽然她跟王氏磕磕碰碰的,但王氏对她和孩子是真心好。
她很是感激。
“不用,还是过了满月再走吧!”王氏一向没心没肺,抹了把眼泪就笑了,“我要是回去就想孙子了,我不回去了。”
她走了就没人洗尿布。
别人洗,她不放心,总觉得不如她洗得干净。
她甚至觉得她比花椒都要喜欢这个孩子。
汪七和汪荣也不好再说什么。
花椒让大小蔡氏去街上采买了一些小孩子用的布料以及大包小包的吃食,让父子俩捎给冯氏,大半年不见了,她觉得有好多话要跟冯氏说。
邱虎从京城那边带来的侍卫都是昔日裴泽身边的人,个个忠心,随便指派个人就能堪当大用,裴泽跟邱虎商量了一番,便派了两个人去西北打听济仁堂那批药材的事。
“侯爷,那晚徐莺娘说的那些,要不要去查一查?”邱虎知道裴泽的心思,裴泽摇头:“算了,她们姐妹不对付,我也跟李湘湘不睦,咱们越是关注什么,她就越是要弄出点乱子来,我要是插手,反而是害了他们,先派几个人盯着,静观其变吧!”
“侯爷,蒋宏图的事属下不清楚,但尚文的事却听说过一二,他是被陈霸天陷害的,他并没有贩卖私盐,而是落入了陈霸天的圈套中。”邱虎道,“起因是尚武将军在西北的时候得罪过陈霸天,不肯收他银子,也不肯多给他盐引,陈霸天怀恨在心,才对付尚文的。”
“你怎么不早说?”裴泽问他。
“属下一时忘记了……”邱虎期期艾艾道,见裴泽一记眼光看过来,忙道,“属下本来想说的,但当时嫂夫人被劫,侯爷心急如焚地想要搭救他们母子,属下不好拿这事来烦侯爷,觉得这事说不定尚文自己就解决了,哪知昨儿听徐莺娘说起此事,才知道他依然在大牢里。”
裴泽捏着眉头,觉得脑袋一团乱,吩咐道:“给元皓去封信,看他能不能解决此事,咱们尽量不要出手。”
邱虎道是。
十月初六。
镇南侯府小公子满月。
门庭若市,车水马龙。
酒宴摆在前院。
阿朵悄悄把之前买来的两个妓子带了过来,嘱咐她们务必要伺候好知府大人,两个妓子被调教了数日,早已明白主子的意思,打扮得很是清纯,看上去很是清爽可人,她们见过赵宴,一开席便频频过去给他端茶倒酒,极尽温柔,酒不醉人人自醉,宴席未开,赵宴已经被撩拨得欲罢不能。
唐烁年过五旬,并不好女色。
见赵宴跟镇南侯府两个丫头眉来眼去的,提醒道:“大人,这可是镇南侯府,这里的女人碰不得。”
“我问过了,她们是临时找来帮忙的,不是镇南侯府的人。”赵宴不以为然道,“说来也巧,她们就住在知府衙门后面,姐妹俩靠刺绣为生,因为跟府上丫头相识,才被请来帮忙的。”
“也那不对啊!”唐烁是老狐狸,轻咳道,“既是良家女子,又岂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如此轻浮之举,赵大人,三思啊!”
赵宴哈哈笑:“该三思的是她们,不是我,我是男人,我还能吃什么亏?”
唐烁觉得也是,便不再劝。
待宴席结束,赵宴主动提出要顺路送姐妹俩回家。
两人推让了一番,才勉为其难地上了赵宴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