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芳华的道路
未来的杜佑谦没有给出回答，直接匿了。
但杜佑谦已经知道了答案。
“那难道我任由她去死？”杜佑谦没好气地说。
“她不会死，反而因祸得福。虽然修为保不住，但是对她的道途，不是坏事。总之，你不要乱插手，在我提示你行动的时候再动。”
杜佑谦听自己这么一说，大概也能猜到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她晋升化神艰难，是因为目前的道路与她的契合度不够，对吧。”
“差不多这意思。”
杜佑谦脑海中浮现出芳华的样子。
那样坚定不移，锋锐无双，清冷寂寞。
因为她们就是真正的姐妹之情。
喃喃道：“果然她还是适合走纯正剑修之路，凝结剑丸，而不是走结丹之路。”
站在芳华闭关之处外，林莎抱着杜佑谦的手臂，小鸟依人，脸上虽有笑容，眼里却是没有刻意压抑的担忧之色。
若是被芳华看到了，肯定会说：妖女真是无耻。
杜佑谦不敢闭关。
前面还顺利，她谨慎地控制着神识实质化的速度，没有让神识超出自己的控制。
不过这个“旷日持久”，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
说她们情比姐妹，绝对不合适。
他要时刻守着，一旦出现变化，他就要第一时间出手。
林莎嫣然一笑，柔柔弱弱地说，“妾身也相信你。”
但她只要在杜佑谦面前，就是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晋升是旷日持久之事。
对修士而言，这些时间则不过是一次短促的闭关而已。
“知道了。事关她的道途，我怎么可能掉以轻心。”
“没事的，”杜佑谦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相信她，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她的道途不会止步于此。”
芳华早已经顺利渡过了第一阶段，开始神识由虚化实，元婴蜕变为元神的过程。
她和芳华吵吵闹闹了几千年，这一世在转世后的懵懂时期，又是真正的亲姐妹。
以她现在的修为，抛出法宝随手一击，就能令连绵千里的山脉从中断绝。
“没错，”未来的杜佑谦见过去的自己已经猜到了，也不卖关子了，“总之，时机很重要。一定要等我的提示！”
然后芳华就会将自己的锋芒收起，变成柔弱如水的样子，和林莎争宠……
普通未婚的年轻小伙，看到修士化神，等整个流程走完，小伙子的小孩说不定都能打酱油了。
但是到了最后一点点的时候，她的进度却停了下来，怎么也没法继续将最后一点神识实质化。
这个时候，她究竟在想什么？
是在犹豫，还是在焦虑？
杜佑谦不得而知。
如果没有得到来自未来自己的告知，现在他就会冲进去，强行中止芳华神识实质化的过程，让她暂时停留在半步化神境界，将来再寻找天地灵物，让她补足这一点缺憾，成为可以正常继续晋升的化神修士——当然，没有经历天火劫的她，会始终比正常化神修士弱很多，而且基本上没有机会晋升步虚，只能另寻机缘，或让杜佑谦送她继续转世。
不过杜佑谦现在却不慌不忙，只等来自未来自己的提示。
也不知过了多久。
来自未来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就是这时候。”
杜佑谦一个瞬移，就来到芳华闭关的密室之内。
只见芳华的脸色苍白，气息虚浮，坚毅孤傲的女剑客，正在她最脆弱的时候。
她没有睁开眼，但也知道杜佑谦来了，却见她的嘴唇紧紧抿着，虽然没有开口，但显然是不希望杜佑谦插手。
“强行给她散功！借用这浓郁的灵气，让她迅速重新修行重玄帝君演说剑经，以四时之剑结丹。”
杜佑谦有些愕然，“不是天之剑，或者地之剑？”
“相信你自己，最适合她的就是四时之剑。”
杜佑谦若有所思。
那日对付百血悟法真君时，忘剑真君一共出了三剑。
第一剑是天之剑。
第二剑是地之剑。
第三剑就是四时之剑。
虽然天之剑和地之剑的立意更高。
但从契合程度来看……还真不如四时之剑。
如果芳华真是以四时之剑结成剑丸的话，那么当时肯定是隐藏了实力，只以飞剑攻击百血悟法真君。
若是她全力施为，放出剑影法相，再以剑丸攻击，只怕百血悟法真君会被重创。
她为何要隐瞒实力？
是在向谁隐瞒？
许多念头一闪而过。
杜佑谦也是果断，不再犹豫，也不再思考与此时不相干的事情，上前一掌抵住芳华的丹田。
“放松，不要和我对抗！信我。”
芳华睁开眼，抛给他一个幽怨的眼神，却依言没有抵抗，全身心地放松，显然是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信任。
杜佑谦若想杀她，只需轻轻一拍即可。
“放松，全部交给我就好。”杜佑谦柔声道。
林莎也悄然进来，笑道：“就像平时在榻上那样么？”
她自然是担心的，但越是在这种紧张时候，她越是要想办法让杜佑谦和芳华放松下来，所以小试牛刀开个车。
两人都没空回答他。
杜佑谦在小心地引导芳华散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芳华此时已经接近化神境界，而化神修士若散功时不得其法，导致散功变成自爆，其威力足以完全摧毁一座有着六阶大阵防护的仙城，或是将一定区域内的好几座没有防护的城市夷为平地。
不过杜佑谦终究是修为高深，且帮助人散功的经验丰富。
尽管还是第一次给化神修士散功，但却是游刃有余。
花了小半年时间，不眠不休，终于将芳华的功力散至筑基境界。
若不是他一直小心地引导着灵气漩涡洗刷芳华的身体，只怕到了这时，她已经力竭而亡。
倒不会寿尽，她既然曾到过元婴境界，哪怕境界跌落，寿命却不会缩短。
“我之前曾传你重玄帝君演说剑经的三种剑意，现在你尝试以四时之剑结成剑丸。”杜佑谦道。
“知道了。”
芳华没有反对，也没有提出疑问，直接开始以四时之剑结剑丸。
她对这门剑修功法，不算太熟悉，不过有杜佑谦在旁引导，一切倒也还进行得顺利——身为睢逍真君那一世，杜佑谦曾见忘剑真君以三剑战百血悟法真君，当时就以春秋笔将之记录了下来，后来又时时揣摩感悟。
经历了如此漫长的时光，他在天之剑、地之剑、四时之剑上面的造诣，就算不如凌霄剑阁的步虚真君，至少也不会比凌霄剑阁的化神差了。
用以指导芳华结剑丸，就像是状元郎去考秀才试，又好比博士生指导小学生数学，或是资深花丛老手玩弄黄花闺女，堪称是杀鸡用了牛刀。
芳华尝试化神而产生的灵气漩涡其实早就该散去，但是对杜佑谦这种步虚圆满的修士，让其继续驻留乃是轻而易举之事。
在如此浓度的灵气漩涡的倒灌下，芳华结剑丸的速度远远快于一般人。
但是这样一来，风险也很大。
不过有杜佑谦在旁梳理灵气，根本不会真的让她承受什么风险。
就算有风险……不还有“回档”神通么，就算灵气倒灌突然加速，要把她灌得爆体了，杜佑谦也来得及将她刷回几个弹指之前的状况。
小半年后，芳华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剑，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亮光从她的丹田中飞出，带着凛冽的剑气，发出“嗡嗡”的高频振动声。
那亮光绕着密室飞了一圈，“簌”地回到她面前，芳华调皮地张嘴一吸，竟然将那亮光吸了进去。
那亮光自然就是她炼制的本命剑丸了，相当于一般法修的金丹。
若是别人一口将剑丸吞下，那纵横的剑气会从内部将其开膛破肚，搅碎内脏，最后破体而出。
但这剑丸乃是芳华的精气神凝聚而成，自然不会伤到她。
看似是她一口吞下，实则已经化作了她血肉的一部分，最后又在丹田沉淀出来，继续温养。
芳华翩然起身，重新结丹，让她的状态良好，疲态一扫而空。
她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现在比元婴时更为强大。
这当然是错觉，但如果她继续坚定地走这条路，等到她以剑道入元婴，当能比之前元婴时强大几分。
“对你我就不说谢了，”芳华的脸红彤彤的，饱满的红唇里轻轻吐出让杜佑谦心跳加速的话，“今晚我会把林莎也弄来，一起伺候伱。你早就想这样了吧！”
“咳咳，”杜佑谦严肃地说，“我是这样的人吗？一晚就够了吗？”
“你们疯了吧！”林莎的声音从密室外传来，“我还没同意呢！”
这时，密室的上半截忽地轰然倒下，却是之前剑丸绕了密室一周，锋锐无匹的剑气已经将其切割开了。
杜佑谦一个瞬间移动，就来到林莎身后，抱住她的腰肢。
林莎对杜佑谦没有半点抵抗力，嘤咛一声，就软倒在杜佑谦怀里。
杜佑谦将林莎打横抱起，回头冲芳华笑了笑，“来啊！”
芳华嫣然一笑，“少侠，可别怨我们姐妹以多欺少，不讲武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