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太白至妙真君的眼光
太白至妙真君满意道：“那就好，确实也需得步虚境界，才能应付接下来的局面。你且暂时先用这个身份应付，过后尽早晋升步虚吧。本君怀疑，此次妖族组成联军，是一位本君的老朋友在背后操弄。其目的，很可能是直指本君。若是等到他发动，那本君就太被动了，谁知道他叫了什么帮手？届时本君说不定会毫无还手之力，甚至会有陨落的风险。除非你能早点将水搅浑，让本君的那位老朋友现出踪迹，本君才能有针对性地提前做好准备，有几分胜算。”
杜佑谦心知她说的应该是枢和帝君。
但现在他可不敢提这个名字。
尽管枢和帝君这个时间点还未成道，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心血来潮，突然将意识投射到这个时代来呢。
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弟子会竭尽全力的，太上长老只管放心，除非此事不是你那位老朋友的手笔，否则就算不惜屠尽城外的十几头五阶妖皇，我也会以崇虚灵应冲和真君的身份，逼迫那人显形的。”
太白至妙真君笑着切换回亲近的口吻道：“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早去早回，我偷偷藏了一壶美酒，几碟下酒菜，等你回来。若你带回来的是好消息，便一同畅快饮酒庆祝。若是坏消息……那便一边饮酒，一边互相安慰吧。”
杜佑谦会心一笑，“把酒温着，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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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佑谦收敛了气息，没有飞行，因为在空中太过显眼。
活着不好么！
它能抵御风、雷，可以说，哪怕是六阶妖皇发出的风、雷天赋神通，或是步虚真君施展出的风、雷道法或神通，也休想伤它分毫。
“呱呱！”那只橐蜚发出难听的叫声，奋力扑动翅膀。
可是这个陌生修士随手斩出的一剑，却让它毛骨悚然。
“妖族小丑，前来受死！五阶妖皇不准升空，六阶妖皇来战！”
因此它甚至已经酝酿了反击。
看到这一剑，它才感到深深的后悔。
强出头做什么呀！
他出城后鬼魅般地从妖族联军的营帐中穿过，理所当然地，没有任何一头妖族能够发现他的踪迹。
恰在这时，一个略显笨拙、巍峨如山的身影冲了上来，一头撞向杜佑谦的飞剑，“你这人族修士，既已是六阶，何苦欺负俺们这些五阶的？有本事去找六阶妖皇啊！”
杜佑谦看也不看它，只是飞剑激射而出。
它仿佛回到了年幼时差点被一头相柳后裔给一口吞下，那种生死边缘的惊魂一刻。
橐蜚激动得快要落泪了，那身影原来是一头五阶的犀渠，乃是最为皮糙肉厚的种族之一，怪不得敢以身去挡那柄杀气腾腾的飞剑。
却见那飞剑在犀渠面前，犹如小牙签似的，强烈的对比，显得如此荒唐可笑。
哪怕化形到了比麻雀还小，那一剑牢牢锁定它，杀意并不外泄，只针对它。
直到远离罗都城上百里后，他才变幻了一个模样，迅速折返，掏出另一套法宝，驾驭飞剑冲进妖族联军的营帐上方。
并非是它觉得有战胜这显然是步虚修士的可能，只是若一味地逃跑，必定会被动挨打，受到更重的伤。
犀渠满不在乎地弓起身，用背部的厚肉去迎接飞剑，它自忖哪怕是六阶人族中的剑道高手，也不太可能一剑重创它。
一头橐蜚腾空而起，其形状像夜枭，脸却像兽类，圆圆的，“兀那人族修士，敢来万族联军的营地撒野，管教你有来无回！”
面对这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然回到上一刹那、又忽然跳进几个刹那，完全无法捕捉其轨迹的一剑，它只觉心惊肉跳，却怎么也躲不开。
可别的方面，它就没那么突出了。
这种蕴含时空奥妙的剑法，躲不开也就罢了，正常来说，五阶化神修士的一剑，它咬咬牙也就硬抗下来了。
反而若是它主动反击，给对方制造一点麻烦，等到别的五阶妖皇赶过来，便能联手应战，说不定能重伤、甚至击杀这个敢于独闯联军营帐的人族步虚，让人族狠狠地吃一个大亏。毕竟，步虚这个境界的修士数量有限，哪怕死一个，都是人族阵营的莫大损失。
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只见那细若牙签的飞剑，浅浅地刺入……犀渠的眼睛里！
在即将接触的刹那，飞剑突然瞬移了，让犀渠猝不及防。
那犀渠仰天发出类似婴儿哭声的惨叫：“嘤嘤……”
只哭了两声，就悄无声息，庞大的身躯向地面坠落。
橐蜚吓得都快傻了，那么威风赫赫，不可一世，防御能力强得能与六阶步虚修士过招的犀渠，为何只挨了一剑，就气息忽然消散了？
它哆嗦了一下，没敢再想，展翅化作十几丈的身躯，翅膀一振就要飞远。
但飞剑已经追了上来，像是在开玩笑似的，对着它的后脑勺比划了几下。
犀渠忽然僵硬，翅膀无力地垂下，倒栽葱向地面坠落。
杜佑谦手指一勾，飞剑就向他飞回去。
“本君说了，五阶妖皇不许升空，本君没兴趣去把伱们全部找出来宰了，只要乖乖地不动，本君就懒得杀你们。六阶妖皇，出来一战！”
在那两头正在极速坠落、只是一个照面就化作尸体的五阶妖皇的映衬下，这番轻描淡写的话，竟是血腥味冲天。
一时间，整个妖族联军，连绵数十里的营帐鸦雀无声，寂静得就像冬天的夜晚。
在杜佑谦刚赶到时，那十几头五阶妖皇的气息，就像黑夜里努力散发光线的萤火虫一样，虽然光芒微弱，但极为显眼。
而现在，只不过过去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些妖皇个个都在努力收敛气息，生怕被杜佑谦发现。
要是那柄飞剑向它们斩去，它们是等死呢，还是等死呢，还是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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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都城中，身披轻纱的明静公主轻盈地起身，移步到床边，皎洁的月光透窗而入，薄薄的轻纱根本挡不住月光，她美好的胴体若隐若现，肌肤反射着冷白的月光，宛如最上等的玉石。
“哎，是你么，师兄？原来你已经这么厉害了。”她收回目光，有些落寞地摇摇头，缓缓回到床头坐下，开始运功疗伤。
杜佑谦的气息爆发之时，酒宴像是被人按下了时间暂停的按键，所有人的动作一齐停下。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之后，两头五阶妖皇的气息消失，人们似乎这时才能重新活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不敢相信的目光。
太白至妙真君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不露声色地将一壶美酒、几牒精美的菜肴移到自己的随身空间中。
她的妙目向爆发战斗的地方瞥了一眼，然后心满意足地满饮了一杯——我太白至妙真君修为不高，悟性一般，斗法能力也不够出色，唯独就是眼光独到。
就看我选的这个小家伙吧，他必定能给万法宗带来五千年的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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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佑谦脚踏一柄飞剑，悬浮在半空中。
猛烈的风吹过，却没能将他的长袍、他垂落的长发吹动半分。
等了好一会儿，杜佑谦不耐烦地说：“六阶妖皇呢？都死了吗？再不出来，本君也只好大开杀戒了！”
“人族，俺本想放你一条生路，可你不知进退，那就把命留下吧。”
一头浑身钢鬃倒竖，形似牛，顶着一对锐利弯角的六阶妖皇缓缓升空。
杜佑谦好整以暇地笑道：“原来是一头穷奇……怪不得这么大的口气。你这一族竟然还没灭绝？可惜，可惜，原本以你的血脉，再给你几千年时间，说不定能成为大圣。可惜，今日就要陨落在这了。”
不就是说垃圾话么，不就是吹牛么，谁不会啊。
当然，杜佑谦其实没把握斩杀对方。
穷奇毕竟是出了名的战斗力强大，且没有明显短板的种族。
他想要战胜，并不难；想要将对方斩杀当场，就得看对方配不配合，以及另一头六阶妖皇给不给力了。
“人族，报上名来。步虚真君，不可能默默无闻。”
在杜佑谦背后，一头长着九个头颅的巨鸟缓缓扑棱着翅膀飞上空中。
“鬼车鸟……你恐怕是当世最后一只鬼车鸟了吧。你和穷奇，种族都快灭绝了，为何还要来趟这浑水？活着不好么？”
“既不肯通报名号，那就做个无名之鬼吧！”鬼车鸟向后仰头，然后猛地向杜佑谦冲来。
鸟还未至，一股能让人元神都冻结的森然之意已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