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场长老一声令下，陶泽还在思索要不要直接认输，对面的艾晴就朝他攻击而来了。
“咻——”
只听剑刺破长空的声音响起，艾晴眨眼间近了陶泽的身。
“刺啦！”
她一剑划破了他胸前的衣裳，陶泽的胸膛因此露了出来，底下看戏的众人一阵起哄。
“哇噢——”
被其他人戏谑的目光这样看着，陶泽连忙将自己的衣裳捂紧，脸色铁青地看向艾晴。
“你……”
他明显被气得不行，一时之间忘了认输这回事，直接持剑打算反攻回去。
但艾晴的实力远超于他，他不仅没能反攻成功，衣服上倒是又多了几道口子。
这次艾晴选择采取近身战术。
近身战术，不仅可以克制陶泽，还可以趁机羞辱于他，公报私仇，正合她意。
“艾晴姐姐好棒啊！艾晴姐姐是最厉害的！”
小狐狸在台下不停地为呐喊，艾晴每刺陶泽一剑，她都会大喊好几声。
她呐喊的声音吸引到了不远处的沈慕白。
沈慕白早已突破金丹期，来此处自然不是来参加内门大比的。
他只是觉得自己闭门造车太久，想过来看看其他的弟子们剑术如何了，却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白长老的灵宠。
想来也奇怪，这十几年里白长老都没出现过，他师父对这件事也表现得毫无反应。
一开始，他单纯地以为师父对白长老不再上心，但他偶然间在坊市的任务栏上，发现了一则寻人启事。
那画像上的人明显就是白长老。
沈慕白当即接下这个任务，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个发布任务的人。
令沈慕白没想到的是，这个发布任务的人，竟然就是他师父……
沈慕白并不清楚白长老发生了什么，为何突然消失不见，因此，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小狐狸和台上的艾晴。
他总觉得，这两人肯定知晓一些什么。
擂台上的陶泽气急败坏地胡乱攻击着，身上的青色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变成了红色。
陶泽不认输，艾晴便一直羞辱着他，不给他一个痛快。
驻场长老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什么致命的攻击，他不会轻易地干预场上局势。
“我认输！”
眼看自己身上已经没一块好布，陶泽最后还是说出了这令人羞辱的一句话。
他若是再打下去，丢的就不是脸，而是全身了。
艾晴嗤笑一声，爽快地收起剑，转身朝台下走去。
艾晴朝着小狐狸走去，小狐狸立马凑上前，挽着她的手臂，乐道：“艾姐姐，你好厉害哇，那个陶什么东西的都被你打得落花流水了诶！”
看到小狐狸，艾晴脸上的冰霜略微有些融化。
她轻声一笑，没有否认：“这一场，确实打得痛快极了。”
“艾姐姐开心就好，若是主人在，她看到这一幕一定也会很开心。”
小狐狸笑着说道，提到白芍药的时候在，眼里有着明显的担忧。
艾晴一愣，目光有些游移，“是啊，一定会开心的……”
思及此，艾晴将目光转向擂台，心思却不知飘向何处。
十四年了，白芍药离开云雾宗已经十四年了。
这十四年，她不知道她都在做些什么，但那一定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她只希望，她能成功吧……
小狐狸突然扯了扯艾晴的衣角，指着沈慕白的方向小声道：“艾姐姐，刚刚有个人一直在不远处瞅我，你认识他吗？”
艾晴顺着她指的方向抬眼放去，正好和不远处的沈慕白对视上。
艾晴怔了怔，似乎是想到什么，她朝沈慕白礼貌地点了点头，一只手连忙捂住小狐狸的嘴。
沈慕白如今的修为可比她们两个高多了，小狐狸刚才当着他的面小声嘀咕，估摸着都被人家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是觉得有些尴尬，艾晴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并且有往耳后蔓延的趋势。
“唔唔唔……”
小狐狸的嘴被艾晴捂着，嘴里发出的声音瞬间变得不清晰。
如今的小狐狸长得和艾晴差不多高，一人一狐这样的姿势，引来了周围不少弟子的注意。
好在小狐狸自知自己的长相很招蜂引蝶，便继承了白芍药的胭脂水粉，给自己打扮得丑了几分，这才防止了许多人对她的觊觎。
艾晴见状，一只手放在嘴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还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才放开捂着她小嘴的手。
谁知，小狐狸压根没看懂她的眼色，她的嘴一重获自由，立马忍不住小声地问艾晴：“艾姐姐，你怎么脸红了？”
艾晴咬了咬牙根，再次捂住了她的嘴，并小声警告：“小红，有什么问题等回去了再问。”
小狐狸乖乖地点了点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艾晴再次松开她，她能感觉到沈慕白此刻正在看她，那目光如芒在背，但她完全不敢回头。
她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跟她想的一样，不远处的沈慕白确实一直在盯着她和小狐狸看，但他并没有偷听这两人说话，只是有点奇怪她们二人的举动。
想到刚刚小狐狸说的话，艾晴的脑子开始思考起来。
小狐狸说沈慕白一直盯着她看，而沈慕白的师父曾经对白芍药死缠烂打过，那他盯着他的原因大概率只有一个。
艾晴正在思索着，丝毫没察觉到身后的人正在靠近。
小狐狸察觉到了，但她想到刚刚艾晴不让她说话，她便沉默着没有开口提醒。
“请问，师妹是白长老的什么人？”
清冷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艾晴蓦地抬头一看，有些呆愣住了。
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冷冷开口：“没什么关系，长老和弟子的关系罢了，有什么问题吗？”
“哦……”沈慕白轻轻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知道白长老去哪里了吗，她有没有和你说？”
艾晴摇了摇头，面不改色：“没有。”
“哦。”
沈慕白哦了一声，随后便站在她们旁边不走了，眼睛假装盯着擂台上的比试。
艾晴在说谎，她很明显不想告诉他白长老的下落。
小狐狸从沈慕白提到白芍药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
她一脸防备地盯着沈慕白，见沈慕白待在这里不走，她便拉着艾晴走到另一处空地上。
沈慕白神情淡淡地望着擂台，没有再跟过去。
他只是替师父问一问，问不出来也就算了，他做不出像师父那种死缠烂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