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往那两个人望去。
人群中央男修穿着一身华丽的天蓝色锦袍,看起来温润如玉,嘴角的笑也温温柔柔的。
他身边站着的女子一身玄色劲装,头发被束成高马尾,看着众人的眼神格外凛冽。
原来这就是陶泽和艾晴,一个练气九层顶峰,一个练气九层初期。
这两人站在一起,一个像春天一个像冬天,一暖一冷,画面却异常和谐。
白芍药暗自打量着,眼里带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陶泽走到艾晴身边,一双笑眼温和无害地看着她,缓缓开口:“艾师妹,许久不见你都突破练气九层了,厉害厉害。”
艾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搁这儿阴阳我呢?你都半只脚踏进筑基了,还要硬生生忍下来和我们这群人争第一名,谁比得过你啊?谁有你厉害?”
陶泽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还带着一丝宠溺,“你看你,怎么又生气呢?我明明是在夸你,你非说我阴阳怪气,师妹未免太过敏感了些。”
艾晴嘴角一抽,直接迈开脚步走得离他远远的,一副“莫挨我”的表情。
陶泽耸了耸肩,脸上的笑意不减,安静地找了个地方站着,他身边的“小迷妹”和“小迷弟”围在他身边问东问西,他都一一为他们解答。
反观另一边的艾晴,浑身散发着冷气,没人敢靠她太近,但还是有很多弟子在一旁崇拜地看着她。
看到这两人的互动,白芍药决定收回她刚刚的话。
这两人一点都不和谐,反倒像有仇。
观察了一会儿,她就默默地回到了原地。
时间一到,白胡子长老望了一眼人群中瘦弱的白芍药,走到了最中间的台子之上,摸了摸胡子,朝着台下众人道:“外门大比正式开始,接下来我将公布第一场比试的名单,请各位外门弟子记住自己的擂台号和对手,别走错了擂台。”
广场之中一共有十几个擂台,但比试的人数不胜数,大家都安静下来,认真地聆听着。
“第一批比试的外门弟子如下:张立、夏方是一号擂台,刘洋、王成是二号擂台……”
等白胡子长老将第一批比试名单念完,白芍药也没听到自己的名字,看来自己不在第一批比试里。
她便来到了二号擂台待着,决定先观察一波别人的比试。
每个擂台边上都会有一名至少筑基期的修士驻场,维持秩序以防乱套。
可见云雾宗对这次外门大比还是非常重视的。
台上的两个修士看起来已经做好准备了,只听擂台边上的管事一声“开始”,左边的修士咻的一下拔剑冲向右边的修士。
与此同时,擂台上自动被圈出一个结界,以防大家被误伤。
右边的修士也不是吃素的,反应特别快地用剑风抵挡住他的攻击。
云雾宗几乎都是剑修,这两人亦是全程用剑比拼,白芍药看了一下,这两人修为都是练气七层,这把的输赢不看修为,就看谁的剑法更强。
自从她修炼了《独活》,这两人使剑的速度在她眼里就像是开了0.5倍速,破绽百出,她甚至觉得自己一招之内就能解决掉他们。
看了一会儿,她便甚感无趣地离开了,各种辗转于其他的擂台。
等第一批所有修士结束比试,她终于在第二批名单里听到了她的名字。
她略显天真活泼地走上了六号擂台,看着对面的男修士,她友好一笑。
对面的男修士外貌粗犷,身材魁梧,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露出来的手臂上有很多肌肉,他手中的剑也比平常修士手中的剑大上两倍,看起来很能打。
但他跟她的修为一样,都是练气八层。
肌肉男修看到她是自己的对手以后,憋着笑,惊讶开口:“不是吧,怎么给小爷分配个瘦不拉几的小妹妹啊,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下手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脸上的窃喜非常明显。
台下的观众也是一脸惊讶。
“柔弱小女孩对彪形大汉?这能赢吗?”
“能赢才有鬼嘞,听说这个小女孩修为是靠丹药堆上来的,对面的雷壮可是实打实地修炼到练气八层的,她怎么可能打得过。”
“没想到今年的外门大比是直接通过修为来分组,看来这小女孩第一轮就要被淘汰咯。”
“没意思,这种没有悬念的比拼有啥好看的,不看了不看了,走了。”
……
比试还没开始,光是看到这两人,就有不少观众离开了六号擂台,留下的基本都是一些为了看笑话的外门弟子。
擂台不远处还有几个前来外门广场做工的杂役峰弟子,他们边做工边观察着六号擂台的情况。
看到白芍药的对手是雷壮,那些赌白芍药不能拿到名次的外门弟子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
白芍药没有搭理对面的修士,只是淡淡地笑着,耐心等待比试开始。
她看了一眼台下,竟发现台下正站着一身白衣的连曲,连曲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愣怔了一瞬,立马收回眼神,心里涌出一丝怪异。
连曲是不是对她太过关注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连曲这人没那么简单……
很快,驻场修士就宣布了开始,雷壮幸灾乐祸一笑,手持重剑,站着不动等她进攻。
三秒后。
“砰——”
白芍药使出一招《水之剑意》,众人只见一庞然大物从擂台上飞了下来,惊慌地连忙躲过。
雷壮被击飞到擂台之下,差点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白芍药胜出!”
众人愣住了,躺在地上的雷壮也愣住了。
众人:这也结束的太快了,啥也没看清。
雷壮:发生了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白芍药,他这是输了?
台上的白芍药走下台来,朝他拱手,甜甜一笑,“多谢大哥哥让着我,大哥哥真是一个大好人。”
雷壮喉咙一梗,用大手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鲜血,“不用谢,尊老爱幼是应该的!”
他说完从地上站起来,背脊挺直地一步步离开了人群,浑身充满了一种“深藏功与名”的破碎感。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