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死啦!”
当格里芬把成人动作片的音效开到最大,整个训练馆的人都听到了。
对于这种有损球队形象的事情,白已冬肯定是严词斥责。
格里芬完全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他认为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为什么要感到羞愧?
“我下次会把声音开小一点的。”格里芬做出让步。
下次?开小一点?这意思是他下次还想在训练馆看?白已冬简直无法形容心中的“我操之情”。
“震惊!冠军球队大将竟在训练时间观看“啄木鸟”!”
“惊爆你的眼球,埃迪?格里芬是意大利种马的头号粉丝!”
“天啊!色情行业影响力日益壮大,现已渗透进NBA冠军球队内部。”
诸如此类的新闻,白已冬一瞬间能想到五个以上。
“不许在圣奥拉夫看AV!”白已冬郑重地向格里芬传达了他的意见。
格里芬有种被钉在十字架上烧死的哥白尼的凄凉感,普天之下,竟无一人是知音?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把这些都带回去的,唉,掌握真理的往往是少数人。”格里芬哀叹。
“这种在训练馆看AV的“真理”不要也罢。”白已冬持续补刀。
处理完这档子事,白已冬要也要回家了。
瓦沙贝克已经收拾好东西,就在门口等他。
“走吧,顺便去看看你的新房子。”白已冬说道。
在白已冬的家里寄宿了近两年,瓦沙贝克终于要搬家了。
他的新家距离圣奥拉夫不远。
“现在有房子了下一步去考驾照吧。”白已冬随口一说。
瓦沙贝克却是拒绝的:“斯丹克只骑马,不开车。”
“一个坐了两年的便车的人如此说道。”白已冬玩笑道。
闻言,瓦沙贝克也跟着笑了。
车开了十几分钟,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中国讲究成家立业,你已经立业,什么时候成家呢?”白已冬问道。
瓦沙贝克说道:“苏米说,我们完成三连冠的时候,就是她嫁给我的时候。”
“Fuck!”白已冬骂道,“你这不是给我平添压力吗?”
“她觉得我们可以夺冠。”瓦沙贝克说。
“那她真的很不懂球啊,没看外界说我们已经完蛋了吗?”白已冬干笑道。
白已冬开着玩笑,瓦沙贝克却很认真,“我相信我们能。”
“如果你跑位不失误那么多次的话,我们兴许能。”白已冬笑道。
“老大,我们可以赢。”瓦沙贝克说。
白已冬问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因为我相信你。”瓦沙贝克认真地说。
白已冬还是开着玩笑,哪怕瓦沙贝克很严肃,还没来得及凝固的气氛便被白已冬一句不着边际的玩笑话打破。
回到家中,白凌云已经睡着了。
“怎么这么晚?”楚蒙问道。
白已冬说道:“和波努聊天聊晚了,毕竟明天就要打比赛,一些比赛上的事情要交流。”
楚蒙不认为白已冬和瓦沙贝克之间能进行多有意义的交流。
“明天的比赛有信心吗?”
白已冬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葡萄酒:“有啊,我有信心在主场被马刺虐杀50分。”
“哦。”
楚蒙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
白已冬把一小杯葡萄酒喝掉。
平时他是滴酒不沾的,只有到大战在即的时候才会喝一点葡萄酒帮助睡眠。
“让我听听女儿的声音吧。”白已冬蹲下来用耳朵贴着楚蒙的肚子,“她睡着了吗?”
“有没有想过会输?”楚蒙问道。
白已冬说道:“每个人都会输的,我会尽量不让它发生。”
“我明天会去现场。”楚蒙突然说。
白已冬起身说:“可是你怀孕了,我可不想让我们的女儿听到满场的脏话。”
“谁叫她是白狼的女儿?”楚蒙反而说。
“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的?”
白已冬相信楚蒙不会突然想去现场,肯定是有人暗中指点。
“神父。”楚蒙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他说你需要支持,我不知道该如何支持你,所以只能去现场了。”
肯扎德吗?
白已冬每次要忘记这个人的时候,总有一个契机使他想起。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联系,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控制着所有事情。
白已冬回想起肯扎德的音容,突然想再见他一面。
“教会平时几点开门?”
“神父说,只要心里住着神,何时都可去教堂。”
“还真像个神棍。”白已冬笑道。
“我觉得你的心事太多了。”楚蒙说,“我可能无法为你分忧,但神父见多识广,说不定他能给你出主意呢。”
“算了,不提他,我跟你说一件有趣的事吧,知道埃迪?格里芬吗?”
白已冬跟楚蒙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楚蒙听呆了,“这样子不违反规定吗?”
“严格来说,训练结束后,做什么是个人自由,不过我已经严肃跟他说过这件事了,他也向我保证不会再犯。”白已冬说。
楚蒙并不了解一支球队的构成有多复杂,她以为像森林狼这样的冠军球队是纪律森严的,就像一支铁军。
实际上,菲利普?桑德斯已经给森林狼打下了深刻的基础。
松散便是森林狼的风格,只要准时训练,认真完成比赛,无论球员做什么都不会干涉。
这种风格源自于桑德斯,凯西作为后来者,要做的只是承上启下。
次日清晨,白已冬比平时还早起一个小时。
大战之前,总是睡不安稳。
白已冬打了个哈欠,打开门,再见和黑狼都爬起来了。
白已冬洗漱之后,便给它们套上项圈,带它们出去溜了。
白已冬戴了个面罩做伪装,阿波利斯市的清晨没什么人,即使有人,能在这个时间点逼迫自己起床上班的人也不会在意他这个身材魁梧的面罩男是何方神圣。
行至半路,白已冬停下了。
“怎么到这来了?”
白已冬看着面前的建筑,一栋崭新的天主教教堂。
想起昨天楚蒙与他说的话,白已冬走近,来到教堂内部,他看到肯扎德在另一道门前给花草浇水。
“看来我来早了。”白已冬出声。
肯扎德回头一望,惊讶地说:“我终于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起得这么早了,这是上帝刻意为之的惊喜。”
“我起的早是因为今晚有一场关键的比赛。”白已冬不想把这种事情和所谓是上帝挂钩。
肯扎德笑道:“所以你无意中来到了这里,这是因为你的灵魂听到了上帝的召唤,是上帝将你带到了这里。”
这个人真的能给我解忧吗?白已冬越看越觉得可疑。
“那上帝为何把我召唤到这里?他会现身与我见面吗?”白已冬讥讽道。
肯扎德说:“只有我们的灵魂到达天堂的时候才能和上帝相见。”“那上帝为何召唤我呢?”白已冬接着问。
“上帝想听你的倾诉。”
上帝?白已冬看着教堂,这里只有他和肯扎德,没有什么狗屁上帝。
“如果上帝不能现身的话,那我待在这里就没什么意义了。”
白已冬萌生去意,这种地方不适合他。
“你的心里有条虫,它被你藏得太久了,现在正迫不及待地从你的眼里钻出来呢。”神父笑道。
白已冬盯着肯扎德,“你能带给我什么呢?”
“几句废话,也许?”神父不太确定,“但我保证对你没有坏处。”
“你知道什么是压力吗?你知道全部人的希望都压在你身上有多么可怕吗?”白已冬问。
神父说:“我知道那是属于非凡之人的考验,对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太遥远了。”
“如此信奉上帝的你,也能算是普通人吗?”白已冬淡笑。
神父说:“世界是由普通人构成的,像你这样的精英是极少数。”
“那你能理解现实与理想背道而驰,亲如手足的朋友与你渐行渐远,所见所闻的一切全部与初衷产生偏差的感觉吗?”白已冬问道。
“不能。”神父苦笑。“我只是个普通人。”
无可超越的绝境,无与伦比的壮美,无法复制的伟大,这一切的一切包围了白已冬,将真实的他粉碎,然后重新合成另一个他。
“阿道夫,那个……那件事不行,我做不好。”一个工作人员找到肯扎德说。
肯扎德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如果任何事情都能用“我不行,我做不好”来解决的话,我们一定是生活在天堂!”
“或许是我浪费你时间了,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处理,再见。”
肯扎德和那个工作人员一起走了。
“所以,我到底来这干什么?”
白已冬拉着牵引绳,想让再见和黑狼回答他。
再见和黑狼只会在天主教堂里拉臭臭,不会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