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女姐两耳语几句,便呈背对背的姿势坐着。
很快妹妹双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之后她解开了姐姐手上绳子。最终姐两在各自解开捆绑在脚踝上的绳子以后,才算获得暂时的自由,互相对视着轻轻吁了口气。
手脚自由起来的姐俩,再次耳语一番以后,便根据鼾声的不同,准确的推开了水仙的睡房。当姐两确认弟弟所睡的位置以后,又认清了水仙和雪莲的头部,便一人针对一个脑袋施起法来。
姐俩三遍咒语诵罢,轻轻地将弟弟抱回到自己的房间。当把弟弟放好以后,赵佳丽对姐姐耳语说道:“姐,索性把那两也使上法吧,以免他们醒来追赶咱们。”
赵佳妍稍加沉思,说道:“这人虽然禽兽,总是救过咱们的命,算了吧,顺其自然。不是有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吗?”
妹妹不再坚持,而是轻轻地把弟弟给弄醒了。当小赵庆醒来感觉到是两个姐姐在身边时,兴奋的差一点叫出了声,幸亏赵佳丽手快,一把将他的嘴堵上。
赵庆虽然只有三岁,由于姐弟仨长期生活在一起,心早已有了灵犀。当姐姐堵嘴的同时,他已然感觉出姐姐的心思,便把姐姐的手轻轻扒开,附在姐姐的耳上轻声问道:“是要找娘去吗?”
俩姐姐看着懂事乖巧的弟弟,先后在他的脑门上吻了一口,便有赵佳丽将他在背在身上,翘首拈脚的走出房门,来再天井。当确定没被赵玉茁发现时,才轻轻敞开院门,走了出来。
姐两凭着来时的记忆,轮番背着弟弟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姐弟三人担心赵玉茁追来,所以走的很匆忙。
姐弟三人正匆忙赶着路。突然听到前面有欢快的锣鼓声以及喜庆的唢呐声。
小赵庆来了精神,大声说道:“姐!姐!是娶媳妇的,咱快走几步看看还能抢到喜糖和火烧不?”
赵庆闹着要自己跑,姐两也确实感到疲劳,也就随了弟弟的意。脚刚粘地的赵庆便撒开脚丫往前小跑起来。
姐两边笑着追赶边叮嘱着安全,片刻的功夫姐弟三人还就真的追上了娶亲队伍。赵佳妍抱起弟弟试着越过队伍往前边去,结果不能。妹妹见状说道:“姐,他们走的不快,咱跟紧点就是,万一那畜生赶来,咱就大声呼救,我想娶亲的人不会见死不救。”
姐弟三人紧跟在娶亲队伍之后,就像是队伍里的一员。姐两或背或抱着弟弟紧随队伍之后,竟然忘了留意沿途有无岔道,也没有辨认此时走的是否是回家的方向。
即使姐两脑海里闪现过辩认路径的念头,终因跟着娶亲队伍走心里觉着踏实而放弃辨识路径的念头。于是,便有了任凭队伍将自己领到那里就算那里的想法。
“一语成谶。”逃出前赵佳丽说的话果然应验,赵玉茁和海棠发现姐弟三人逃出宅院后,已然追了上来。
本来,当赵玉茁发现这姐弟仨逃走以后,急着要追,海棠劝说道:“赵爷,不追也罢,海棠看这两个姑娘是不会任你摆布的,今日她们给水仙、雪莲施法便是算给了你个警告。很明显,她们若不念及养育之情,恐怕此刻爷和海棠也与雪莲和水仙一般无二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况且她两说不定哪会给爷施个法,倒时后悔晚矣。”
赵玉茁听了海棠的话,问道:“那本书还在吧?”
海棠拍拍肚皮说道:“爷,在这呢。您别灰心,海棠很快便会参研出救治水仙她俩的方法。爷还是回房休息吧。”
赵玉茁正要回房,猛然住步,继而转身拉起海棠往门外跑去。他边跑边说道:“儿子!我的儿子,儿子可是我亲生的,你的肚皮再好使,也一下生不出个三岁的儿子!”
海棠并非没有想到赵玉茁的儿子,只是打心眼里不愿意赵玉茁将他带在身边而已,如今看到赵玉茁想起此事,自己也便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有无奈的跟着他追去。
赵玉茁和海棠势必没有孩子的拖累,脚步轻快了很多,不多时便追上了这姐弟三人。
在姐弟三人毫无防备的情形下,赵玉茁然抢过赵佳妍怀里的赵庆,转身往回便跑。他打的注意是,这姐弟俩不追,自己便得儿子;若追,便借机将这姐妹两捉住,明天便将她两卖去青楼了事。
可让赵玉茁没有想到的是,姐妹两人并未追赶,而是大声呼喊着救命。
姐俩那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猛然盖过了喧嚣的锣鼓声和唢呐声,并且使这些喧嚣声戛然而止。
顿时,便有好事者纷纷转身离开娶亲队伍,跑到姐俩近前问询情由,当他们清楚了清姐俩所喊原因之后,有几人竟然风一般眨眼间将赵玉茁和海棠捉了回来。其中一个将怀中赵庆送到赵佳妍面前问道:“这是你那被抢去的弟弟吗?”
不等赵佳妍回答,赵庆早已经挣开那人怀抱,口中大声喊着姐姐并扑倒姐姐的怀里哭了起来。那人脸上露出笑意,说道:“烦请小姐带着令弟跟随我们到庄上喝杯喜酒,这两个恶人,我们也将带回庄上严加审讯,俺家老爷绝不允许有这种劣行在庄周围发生。”
赵氏姐妹原本对赵玉茁的兽行恨之入骨,当想到这个禽兽之人最终没有越雷池。最终给姐俩留了选择生的余地时,还认为他是念及那点薄情,网开了一面。于是,姐两惦念着这点父女之情,偷眼看几次逃走未遂而垂头丧气、狼狈不堪赵玉茁,心中升出几许悲怜。几次欲开口向看押他的人给他求了情,终因不知道如何开口而放弃。
就这样,姐妹俩在一路矛盾中随着娶亲队伍进了灯笼上写着罗府的一间宽敞大门。
这家人的奴才们做事很细心,对节外生枝出来的这几人并未忽视,而是有专人把姐弟仨安排在了酒席宴上,赵玉茁和海棠则被两位壮汉看押在了磨房里。
酒席一直持续到深夜,赴宴的人们才陆陆续续散去,当新郎送走宾朋走进洞房以后,赵玉茁和海棠以及这姐弟三人便一同被罗府奴才带到客厅。
此刻,客厅内的布置俨然成了公案大堂。只见正对客厅门口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后靠墙处放着一把太师椅,太师椅尚未有人入座。
姐弟三人被三个婆子陪伴在客厅门内右边站定,赵玉茁和海棠被三个体壮奴才按压在客厅门内左边站定。
一行人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客厅门外有一人满口怨气,发着牢骚说道:“这是谁这么不长眼!敢在爷的良宵金刻捣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