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在春光大好的时候,宁宁竟然在叹气,周围听到的巫山自然觉得奇怪。今日春光正好,地里的活也已经干完了,所以宁宁他们几个今日上了山,在巫山的院子里晒太阳,只是晒着晒着,宁宁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连正在悠闲品茶的宋老先生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宁宁。
“大好春光,宁宁为何要叹气?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宁宁看起来十分忧愁。
“听说前几日草原蛮族又来攻打鞍山关了,也不知道谢伯伯现在怎么样?听那些叔叔伯伯们说,草原蛮族相当残忍,在战场上也是悍不畏死,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高比咱们大黎朝的百姓要高出许多。占据身高优势的人打起架自然也比别人厉害许多。我有些担心……”
说到这个沉重的话题,就连巫山和宋老先生也忍不住沉默了。
大黎朝自建朝起就与草原蛮族结下了不解之仇,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一次稍显减缓。建国之初,大黎朝在与草原蛮族的战斗中尚且能占据优势,但近些年来就越来越不占优势了。如果不是二十年前凭空出世了一个谢大将军,谁也不知道这些年那些草原蛮族会不会破开鞍山关长驱直入。
尽管与草原蛮族之间的战斗至关重要,然而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却依旧从始至终的忌惮谢大将军。这些时日来对谢大将军的忌惮约束也是越来越严重。就连粮草现在已经供应不足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宁宁之前也不会发下宏愿说要解决谢大将军麾下北漠军的粮草问题。
如今已经开春天气转暖了,那些草原蛮族经历了一个寒冬的洗礼,依然是饥饿难耐。他们虽然自己养的有牛羊,但如今天气刚刚转暖,大量的牧草还没有生长出来,若在这个时候吃掉了所存不多的牛羊,那么他们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就有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共同之法。
那就是来大黎朝劫掠一番。
说来也奇怪,明明只是隔了一道绵延不绝的鞍山,大黎朝关内的气候和草原上竟有天壤之别。就连冬日里鞍山关以内的天气也要比草原上暖和许多,大概正因如此,草原上种植不了粮食,总是缺吃少穿。
“先生,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来劫掠咱们?咱们自己的百姓可以种地,种粮食,他们就不能自己种粮食吃吗?非得来抢咱们的,咱们很多百姓自己的粮食也不够吃。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若是粮食都被他们抢去了,咱们自己的百姓该吃什么?”
这个问题宋老先生倒是知道答案,只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很难解答。
他想了想,然后才用尽量直白的话来说明这个情况。
“宁宁,你应该知道就算在咱们国内,江南以南和以北的环境也不太相同吧?”
“这个我知道。之前在游记里看过,有些地方四季如春,有些地方四季分明,更有些地方,比如说咱们北边儿,冬季漫长而寒冷。”
“正是如此。草原上环境恶劣,而且大片土地只适合生长牧草,并不适合生长粮食,那些粮食就算发了芽也无法很好的抓牢土地。连根系都发展不好,自然更别说结出丰硕的果实。据说之前谢大将军也曾尝试着在牧场上种粮食,只是结果并不是很好。就连拥有丰富种植经验的大黎朝百姓都无法在草原上种植大片粮食,就更别说那些草原蛮族了。”
“再者说,正因草原上环境恶劣,那些草原蛮族们自小就被恶劣的环境锻炼的十分强壮。普通百姓总认为草原蛮族茹毛饮血,据说还吃生肉,喝生血。虽没有那么严重,但也差不到哪儿去。而且那里的风俗也和咱们这里不太一样。因为环境太过恶劣,人们生活不易,那里还有着父死子继的传统。”
“父死子继?”
“就是父亲死了之后,他的一切东西都归儿子所有。包括他的那些妾室。除了儿子的生母,其他的都归儿子所有。除了这一点,还有兄终弟及。”
“嘶!”
跟着宁宁一块儿在山上晒太阳的大宝二宝小贝三姊妹,此刻目瞪口呆的看着宋老先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草原蛮族竟有这般粗蛮的传统,这种屈辱之事如何使得?在他们大黎朝,别说什么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了,有的是女子在丈夫去世之后一辈子没嫁的。若是换个立场,让她们也像那些草原蛮族一样,那简直没办法忍。
宁宁听见三个姐姐奇怪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她们。
“怎么啦?”
“宁宁不觉得这样的风俗太过粗野了吗?”
“是啊,怪不得我老是听说那些草原蛮族和咱们普通人不太一样。普通人哪儿能做这样的事儿?这不是,这不是那什么乱伦吗?”
大宝二宝小贝三个毕竟年纪小,这会儿说起这样的话题,脸上顿时通红一片,十分不好意思,倒是宁宁,一脸的无法理解。
看她这个样子,宋老先生眼睛微微闪了闪,然后笑眯眯的询问。
“宁宁不觉得这样的风俗太过奇怪吗?”
“嗯……”
宁宁鼓了鼓包子脸,对此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意见。
“怎么说呢?毕竟是草原蛮族的传统,也是因为那里的环境太过恶劣。自古以来但凡环境太过恶劣的地方,身体生来比较柔弱的女子生活下来就不容易。那什么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传统,大概就是因为草原蛮族里的女子太少了。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女子都是一种资源。”
“虽然我也是女孩子,但也知道在大部分草原蛮族眼里,大黎朝女子并不是什么可以与他们相提并论的人,更多的是一种可以用来交换物资的资源。之前我看史书,史书上所记载的,草原蛮族来大黎朝掳掠,除了抢夺粮食茶叶等,最多的就是抢夺咱们的女子。”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不同的风俗。但是我虽然尊重他们的风俗,却无法原谅他们肆意掳略我们大黎朝的女子。”
“无论什么时候,不顾别人的意愿抢夺禁锢他人的自由,都是一种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