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是人还是鬼
“你会知道的。”
何飞虚望着他微微一笑道。
“故弄玄虚，你现在告诉我又能怎么样？”
林平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道。
“不，我现在确实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不确定接下来倒底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是不是真的会按我想像的走向去走。”
何飞虚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道。
林平听了他这神神叨叨的回答，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试探地问道，“你现在，倒底是段小恒还是何飞虚。”
何飞虚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苦恼地摇了摇头，“这个问题让我也很困惑啊。其实我感觉自己又是何飞虚，又是段小恒，就好像，我又在入世又在出事是一样的。或许，什么时候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不再困惑了，什么时候，我就是那个真正的自己了。”
“嗯？”林平上下打量着他，“那你现在这倒底是因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谁呢？段小恒是你尘世之名，何飞虚是你修行之号。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段小恒，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你还有什么尘缘未了，所以，一直找不到真正的自己呢？”
“你说的没错。其实，从我成为归梦峰主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我，所以也让我困惑。不过，我也不知道还什么没有真正割舍，没什么没有断舍离弃。所以，我觉得，我现在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归梦峰主，至多……只有一半是。”
何飞虚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归梦归梦，一切归于一场大梦，那梦醒呢？”
林平喃喃地念道。
“归梦，是过去的一切都归梦，梦醒之后，就是一个全新的自己、全新的世界，自然就要从头开始了。”
何飞虚咧嘴一笑道。
“好吧，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但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林平斜着眼睛看了他半晌，耸了耸肩膀道。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谁能彻底地弄明白呢？不明白最好，彻底弄明白了，反而成了痛苦的负累。”
何飞虚喟然长叹道，语气里有着不胜的唏嘘。
“行了，别说这些玄玄乎乎的了，我有个问题现在还是不太明白，得好好地问问你。”
林平摆了摆手，向何飞虚问道。
“离今天晚上十二点钟的至阴之时还有一段时间呢，你随便问，我保证回答，但不保证回答正确。”
何飞虚微微一笑道。
“可以回答不正确，但不能不正确回答，因为前者是答案的对错，但后者是态度问题。”
林平盯了他一眼道。
“唔，这个机锋打得不错，给你点赞。”
何飞虚一怔，随后哈哈大笑道。
“我就想知道，怎样救赵慕雪，她能继续活下来？毕竟，如果抢在卫天鹏之前救下她，可是至阴之时马上就会到了，至阴之气也会瞬间爆发，将她彻底冻死。
但是，如果在一切都完事儿之后救她……那还能救了吗？她已经受到了卫天鹏的侮\/辱，以她的个性，如何能活？就算抛开她个人的因素，做为炉鼎，她被吸尽了元阴之气，又怎么可能再活下去？”
林平问道。
“对，你说得没错，卫天鹏是不可能让她活着的。毕竟，抛开其他的因素，就事实而言，如果卫天鹏真要是成功了，确实会吸净尽赵慕雪的元阴，不可能再反馈回半点已经融合的至阴至阳之气给她，因为那样的话，就相当于是从卫天鹏自己的命河之中剥离出去一部分成就赵慕雪的命河。那也相当于他自损道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他能这么做，也就不会想到用这种办法将赵慕雪做为他的炉鼎了。
但是你也当然不可能在两个人的至阳和至阳之气融合之前和中期过程中下手，如果过早，赵慕雪还是难逃一死，如果稍晚，融合过程开始，你就不可能再打断了。因为那是无比庞大的天地能量，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根本无法打断。
所以，我建议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趁着卫天鹏刚要进行融合还没有进行融合的一刹那，你直接控制住卫天鹏，然后，将他的至阳之气过度到自己的身体之中，以你的身体为介质，向赵慕雪输送至阳之气，将这股力量在赵慕雪身体里反向融合。
通过你这个介质的作用，使卫天鹏成为了赵慕雪的炉鼎。
这样的话，最后赵慕雪就会活下来了。”
何飞虚望着林平，说出了自己早已经计划的事情。
“啊？这，这，你的意思是，让我替代卫天鹏跟赵慕雪融合？”
林平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能这样搞。
“唔，确实如此。不过，你首先是要趁着卫天鹏元阳出体时，及时吸纳他的元阳之力，然后才能以你的身体为介质做这些事情。”何飞虚点了点头。
“那，那，那卫天鹏会怎么样？”
林平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道。
“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何飞虚眼神淡然地道。
“为什么，你对卫天鹏的死活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不是青云峰的天骄之子吗？更可以称得上是你们终南炼气派的一代天骄。
如果他出了事情，可是你们终南炼气派的一大损失啊。”
林平疑惑地望着何飞虚问道，难道，真的是终南炼气派出现了什么问题，所以造成了这种内斗的情况？
“你觉我现在是段小恒还是何飞虚？”
何飞虚微微一笑，突然间问出了这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
“啥意思？”林平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
“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上，光凭自己的眼睛可看不清楚眼前倒底是怎么回事。有的人看着像人，其实是鬼。有的人看着是鬼，其实是人。就像是你看我，又像段小恒，又像何飞虚。”
何飞虚微微一笑道。
“你是说，卫天鹏有问题？”
林平悚然一惊。
何飞虚却是微笑摇头，“有些事情，不可说、不能说、不必说。唯有事实才能证明，倒底是什么。”
“所以，我既是鱼，也鱼饵，是来帮你钓鱼的。你就是想看看，终南炼气派里，倒人多还是鬼多，是么？”
林平终于明白了过来，望着何飞虚，悚然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