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感觉到那个卫士走出洞外的时候,蔺冯便开始下一步的行动。他先是将早已准备的防御法阵布置好,将整个山洞罩住。随后,便将从血煞堡那里得到的两颗血煞丹都拿了出来,两相比较之后,自是将血煞之气稍显弱小的那一颗挑了出来,然后将另外一颗重新收至储物袋中。
这样的行径,自然被枯逢春看到眼里,但他并未说什么,而是继续将救治之法讲给蔺冯。
在细细的听完之后,蔺冯闭目冥想了一会儿,随后腾然睁开眼睛。
他掐动法诀,直接将那颗血煞丹送入那位孙师兄的口中。之后使用灵力,将那粒丹药催化,使血煞之气,渗入其五脏六腑。
整个过程很是耗费时间和精力,同时也很是折磨被救人。
虽然孙师兄神魂已经陷入昏迷之中,无法出声喊叫,但蔺冯仍能从他的神情和他身体下意识的动作,看出他现在所遭受的痛苦能有多大。
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那些腐烂的伤口更是不停的向外激发出大量的刺鼻性气味,犹如那热的硫磺遇到冷水一般。
蔺冯自是敛气屏息,将这些气味排除在外,同时仍一丝不苟的运转灵力,引导那些血煞之气向那些血毒创口汇聚而去。
等到最后一丝刺鼻性气味消失的时候,蔺冯将从红面书生那里得来的回灵丹,挑出一颗,送入他口中。同样用灵力将回灵丹蕴化,然后引导灵气向那些溃烂之处汇聚。
约有半个时辰,那些溃烂之处,开始愈合。见到这一幕,蔺冯自是放下心来。
随着这一进程的循环往复,那位孙师兄体内的灵力也被调动了起来,参与其中。这一情况,显然,也是蔺冯想要看到的。
等感知到那些灵力在他体内运转一周天,并无任何阻碍之后,蔺冯自是将自身的灵力撤了出来,同时将灵力束缚去除,然后打坐恢复,静等对方的醒来。
“咿嘤!”
良久,伴随着一声呻吟,原本躺在地上的孙师兄坐起身来。
虽然他已经醒转过来,但他显然很是虚弱,在那不停地大口喘气。身上的灵力,显然也亏损得很多,如果不是刚才蔺冯那粒回灵丹,灵力富余,有所结余,只怕他炼气9层的修为,压根就保不住。
作为修仙者,他自是感知到了蔺冯的到来,再感受一下现在的身体情况,明白是蔺冯救了他。
“感谢道友救命之恩,恕孙渭荃大病初愈,无法大礼参拜。”他冲着蔺冯拱了拱手。
“不必如此,本宗道友,自会相助。”
“那不知师兄?”
“蔺冯!”
“蔺冯?可是与欧阳师叔颇有渊源的新进弟子?据说拥有的是天品灵根?青阳宫炼气期第一人?”饶是虚弱无比,他依旧是断断续续的将这些话讲了出来,可换来的是在那不停地喘气,仿佛唯有如此,他才能有所缓解。
蔺冯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没想到他还拥有这般大的名气。
但殊不知,不仅宗门内的所有人都已知晓,其他宗门也都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
否则的话,吴耀,也不会那般心急火燎的那般操作,毕竟他的实力,在五大宗门所有守宗长老中,只能排到末尾!
“的确是我,不过炼气期第一人委实不敢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蔺冯自是谦虚的说道。
但显然,这一幕,也给对方留下了好感:“想不到蔺兄竟然这般谦虚。哦,对了,蔺兄可是有事想要询问?”
蔺冯见状,自是点了点头。
“可是想询问有关闫锡的事情?”
跟聪明人打交道果然省事,哪怕不说什么,对方也能猜到自己想要知道什么。
蔺冯不由笑了起来,而孙师兄看到这里,自是明白,开口继续说道:“闫锡是青阳宫张师伯的弟子!”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透漏出了这般大的消息,蔺冯自是明白了。
“怪不得血煞堡的白面骷髅和红面书生死的时候,闫师弟并未一同死去,如今看来,他果然是吴师祖的人啊!”
原本的猜测,如今都得到了应证。蔺冯心中不由得发出一声冷哼:“看来,还真的把我当成进阶金丹期的主材了。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想必你也明白,与其说他是张师伯的弟子,倒不如说是他们手中的棋子。而且,闫锡作为青阳宫张师伯的弟子,宗门内其他长老都未必能知晓。”那位孙师兄紧接着说道。
“那你是如何知晓的?”
“那自然是他做事不密,被我窥探到了。原本,我不明白,为何要将他派过来,如此贪生怕死之辈,是断不能处理好这里事情的!”
“直至后来,我才明白,他压根就是来监视我的。以他的秉性,自然会让我轻视,让我疏于防范。”
“等我有所察觉的时候,大部分的卫士,已经被他收买了,而我,则被他联合血煞堡的血炼者所击败,将我囚禁在这里,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更是对我种下了血毒之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到这里,说是帮我疗伤,但无非就是让我再遭受一遍腐蚀之痛。”
像是感受到了之前遭受到的虐待,他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神中的那份恨意,如火山一般压制不住。
紧接着,他便不停的咳嗽起来,连带着身体都在不停地颤动。
“不知,他想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消息?当然,如果有避讳,孙兄可不必说。”
蔺冯,显然,是顾忌到了这一点,自是客气的先点出来。
但对方却不禁笑了起来:“如果说是别人,宁可神魂灼尽,也绝不会吐露一个字,但对于蔺兄你,却可以知无不言。”
这样一番话,显然,让蔺冯愣住了,即便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也断不至于让他这般行为。
更何况自己与他压根就没有多少交际,总不可能因为自己拥有天品灵根,就这般卖好吧。
除非是......
蔺冯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孙渭荃,是欧阳奕的人。
“莫非孙兄是欧阳叔叔的故交?”蔺冯试探性的问道。
“是,也不是!”这模棱两可的说法,显然让蔺冯有些懵圈,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可紧接着对方,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我留在这里,其实是前守宗长老冯儒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