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一摆手:“别跟老头子拽文言文,老头子听不懂,现在老头子就问你一句,这俩孩子现在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了吗?是林汉听到了,打上门来了吗?”
袁洁实:……
尼玛,等林汉听到了打上门来,就晚了!
幸亏林汉没听到这俩人的言论,要是听到了还不气死?这要是传扬出去,袁家不光是脸面没了,信誉也要崩了,以后谁还会来帮我们?照这俩人说的,没有让你们看清楚看明白的大忙,就不算帮忙了?怎么帮忙的还需要你们认可了才算数?你以为你是皇帝吗?人家都是来勤王的奴才?
这和“狼来了”的故事……不,和“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有多相似啊。
袁洁实刚才这么严厉,就是因为不光这俩小辈是这样想的,旁边儿一堆长辈估摸着都是这样想的,只是他们没有说出来而已,否则为什么这俩人在这大放厥词都没人阻止?这就是很明显的倾向性了啊。
你不阻止恶的行为,就等于是在变相地鼓励啊!
所以这样的倾向性,是必须要严厉制止的,必须要让他们知道这种想法对家族的危害性有多大。
简单说就是杀鸡儆猴。
但是现在长辈却故意装没听懂,而且还是当年给予很多恩惠的长辈,这让袁洁实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
“没造成什么后果,那就给孩子们一次改正的机会吧,就是两个熊孩子而已,再说你当年犯的错还少吗?”老头儿拍了拍袁洁实的肩膀,低声说道:“实,我知道你有原则,有原则当然是好事,但是现在是家族的非常时期啊,袁雪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家里有人对她不满很正常,你不能不让大家说话啊,有些情绪你得让大家发泄出来才行嘛。”
“这能一样吗?我当年可没犯这样性质上的错误。”袁洁实不满地说道:“还有,我没堵着大家的嘴,但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话的人应该心里有数,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言行承担责任了。”
话虽然这样说,不过老头儿说的非常时期,袁洁实还是认可的,现在的确是家族的非常时期,不适宜把事情闹的太大。
看老头儿和他身后的一群长辈都看着自己,袁洁实只好叹道:“行吧,这次的事就算揭过了行吧?不过,你俩给我记住了,要知道这事儿的性质,另外回去好好读一下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典故。”
两个青年顿时点头如捣蒜,没口子地答应下来。
连同旁边儿的女孩,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虽然平时没少吵架,她也看不惯这两人的性格和言论,但是要说一句话就废掉两人的前途,她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听到袁洁实终于放过他俩,三人赶紧排着队出去了。
不能再待在休息室里了,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再让袁洁实看到他俩的好。
“可吓死我了。”先前说怪话的那个青年长吁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哥差点儿让你给坑死!”另一个青年瞪了对方一眼,找了个台阶,没啥形象地直接一气股做下去。
女孩撇了撇嘴,说道:“活该!看你们还敢造谣生事,不敢了吧?”
两个青年顿时一起翻白眼儿……不敢是肯定不敢了,至少以后在袁洁实面前是绝对不敢了。不过,要说服气,他俩还真是不服气。
特么的,不就是吐槽了几句一个外人吗?多大点的事儿,林汉又听不到,至于那么上纲上线地为难我俩吗?
况且我俩也没说错什么啊,医生都说了,堵塞的血管还是那两条,比起去年检查的时候变化并不算大……那就说明二奶奶的病情没有那么严重,林汉自然就没出那么大的力,这么重视他肯定太过头了。
至于二奶奶为什么之前吃了两次速效救心丸都没用,但是林汉出手以后,才短短十分钟二奶奶就好了……心理作用吧,唔,估计是,老年人对疼痛的承受能力不行,所以稍微疼一点儿都受不了,一定是这样的。
哥俩对视一眼,也没再跟女孩吵,反而拿出烟来点上。
女孩翻了翻白眼儿,说道:“袁作贤,袁作友,想撵人就直接说,用不着这样,你俩可一点儿都没有你们的名字友好。”
哥俩嘿嘿一笑,怪话青年袁作友说道:“袁音,你不懂烟民的感受,刚才我俩差点儿没吓死,必须抽根烟放松一下。”
袁音转身就走:“我管你什么感受,记住了,以后别背后说人坏话,不然被无关的人听了去,你俩就真的完蛋了。”
等到确认袁音走了,袁作友才咬着牙低声说道:“妈蛋,真特么的流年不利,老子招谁惹谁了?”
袁作贤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没招谁惹谁?我说,这张破嘴以后是该注意一下了,今天这次算是逃过一劫,不然那是真完了……死里逃生啊!”
袁作友悻悻地抽了一口烟,待了一会儿,忽然低声说道:“我还是不甘心……”
袁作贤淡淡地说道:“咽不下这口气也没办法,哥哥我可不敢再陪你了,再被那腐儒给逮到,我就完蛋了……你歇会儿,我先撤了。”
袁作友忙拉着对方:“别着急走啊,我也不是故意要连累你的,谁能想到那腐儒今天是吃了枪药了?这大半夜的,发什么毛线的火儿?咱哥俩大老远的跑过来帮忙,容易吗?”
“哟,现在知道过来帮忙不容易了?人家林汉多少还出了一点力气,可惜你什么忙都没帮上……照你刚才的说法,你凭啥让人感激你?你气的力气都没出,还白白浪费了不少家族的汽油呢。”袁作贤戏谑地说道。
“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袁作友有些尴尬地说道:“哥,我知道你聪明,你给我出个主意呗?”
袁作贤乜了对方一眼:“你想干啥?我跟你说,作死别连累我。”
袁作友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刚才还向着我呢,现在就把我当破抹布嫌弃了?你放一万个心,就算有麻烦,我也绝对不连累你,我说话算话。”
去你的说话算话,真有事儿了,你能说话算话才怪呢,你这货什么鸟样,你以为我不了解你?
袁作贤撇了撇嘴,虽然看不起这兄弟,但是也不好撕破了脸,毕竟这货也算是一把不错的枪,以后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怂恿他搞事情呢。现在不说点儿什么,这货肯定小心眼儿的就翻脸了,家族里头多了一个滚刀肉的敌人,而且还是个熟悉自己的敌人,可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沉吟了一下,袁作贤说道:“我们之前说那些话,并不是我们品德不好,我们的目的只是不希望林汉以为自己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从而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我们认为咱们袁家不欠林汉多大的人情,毕竟医生都说了,二奶奶和去年检查的结果,变化并不算太大。
所以,兄弟你记住了,咱们的出发点,是希望林汉能量力而为地提出合理的要求,所以我们的出发点地保护家族的利益,我们没有攻击性……懂吗?”
袁作友懵逼了一会儿,忽然咂摸出味道来了……这话说的,妙啊!不过再想找人,袁作贤已经不见了。
尼玛,这货跑的可真快。
不过没关系,滑头的兄弟跑了,林汉可不会跑……于是这货晃悠着八字步,休息室找林汉去了。
袁作友感觉自家兄弟的一番话,让他摸到了关键点——哥们儿可不是为了个人私利而胡作非为,哥们儿是为了家族利益不被侵犯,所以才不计较个人荣辱,特地找林汉去敲打他一下。
嗯嗯,哥们儿的品德真的是太高洁了。
好感动,好想哭。
很快袁作友就来到休息室门口,因为袁家人都跑去手术室那边的休息室等待了,所以病房这边的休息室反而空着了,只有林汉和袁雪、方甯两女,三人正难得安宁和谐地一起看电视呢。
挺搞笑的一档综艺节目,林汉还是头一次接触这种纯搞笑的节目,顿时给逗的笑的前仰后合的。看到林汉的兴致这么好,两女的心情和格外舒畅,气氛非常好。
然而就在这时,袁作友推门进来了。
“你就是那个林汉?”袁作友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我二奶奶人正不省人事的躺在手术室里呢,你不过去陪着就算了,竟然在这笑的这么开心?有那么好笑吗?”
我去!这哥们儿是来找茬的吗?
那是你奶奶,不是我奶奶……你奶奶的死活管我鸟事?
还有,特么的,你谁啊?
林汉不爽地正想怼回去,袁雪轻轻捏了他腿一下,说道:“袁作友,你不去陪二奶奶,跑到这来撒什么酒疯?灌了二两猫尿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袁作友顿时不满地说道:“谁撒酒疯?我特么根本就没喝酒!倒是你,袁雪,别忘了你可是姓袁的,我二奶奶也是你二奶奶!二奶奶人正不省人事的躺在手术室里呢,你竟然躲在这里看电视还笑的那么开心?二奶奶算是白疼你了,你怎么那么没良心……哎呦!”
没等袁作友说完,袁雪已经抄起茶几上盘子大的水晶烟灰缸,直接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