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说自己有婚约在身，要做一个有底线有节操的人，不仅拒绝了林汉的抱抱，还转脸就要走，一副很决绝的样子……搞得林汉都以为方晴是个忠贞烈女，肃然起敬。
结果一听说林汉表明自己不会负责任以后，尼玛，这女人却又赖着不肯走了，还撅着气股秀背影给林汉看。
算是把刚才的忠贞烈女的形象，彻底给败坏完了。
林汉都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完全搞不懂的好吗？
不过林汉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对自己是真的有想法——当然不是爱或者喜欢，那种情感上的想法，而是有其他的利益上的目的。
有目的……林汉当然不怕这个，到现在为止每一个接近他的女人，都是有目的的，林汉早就习惯了，从来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反而觉得，这说明自己作为男人有本事，是好事。
好吧，骨子里还是个屌丝，最怕别人认为自己没本事，被人看不起，特别是女人。
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唯一没有抱着目的接近他的女人，就是吴玲……不过吴玲暗恋的是周阳，而周阳不仅已婚有子，还明确婉拒了吴玲的示爱——这个就太尴尬了。
所以吴玲的感情成分很复杂，林汉不想和小姐姐走的太近。
而且林汉和周阳的关系也很复杂，这位大叔是个正直的人，会为了他这个并不算熟人的家伙，用掉了蒋先生欠他的一个大人情——要说对林汉的关心和爱护，除了父母亲人，周阳绝对可以排第二。
不过周大队长的眼睛里也绝对揉不了沙子，他觉得林汉干了违法乱纪的事情，也会毫不犹豫地监视他，逮捕他。
作为一个没多少节操的人，林汉肯定会离周阳远一点儿，即便周阳卸任执律组大队长，调往别处，林汉也不想和周阳走的太近，以免一不留神被周大队长逮到什么马脚，然后就逼的林汉不得不在杀人灭口，和亡命天涯之间，做一个艰难的选择了。
这个世界上最难还清的债务，就是人情债，所以林汉在隧道飙车案以后，立刻就找到了小君姑娘，帮忙摆平了一大堆飚车的二代，连许如龙都让执律队方抓起来了，一大票办案的执律者没有遭到各大家族的报复，最终也没闹出什么风波了，算是还了周阳一个大人情。
敬而远之。
这不仅仅是林汉对周阳的态度，也是林汉对吴玲的态度。
话说，能喜欢周阳那种人的女人，估摸着，骨子里恐怕也有点儿那个啥。
周阳排第二，那排第一的肯定是姜慧。
可是就连姜慧，接近林汉的目的也不那么的纯粹，不过林汉不愿意去想那些，因为不管姜慧的目的如何，姜慧对他一片真心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况且姜慧还对他有救命之恩。
……
林汉的思绪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终于又落回到了方晴的身上。
好吧，主要还是因为方晴兴致勃勃地忙活了好一会儿，觉得热了，所以脱掉了外面浅灰色的高领毛衣，露出里面纯白色的紧身衣。
曲线毕露。
特别是雪白修长的脖颈，真的就像是天鹅一样，看的都让人心里忍不住想——要是能在上面留下几个草莓印，一定会很有成就感吧？
方晴仿佛没有看到林汉直勾勾的眼神，脱掉了毛衣，又跑回去摆弄一大堆原石。
“你又不缺钱花，怎么好像对赌石那么感兴趣的样子？”林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你说的倒简单，可是钱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家族生意一点点赚回来的？”方晴头也不抬地说道：“要生产产品，就要研发、设计、盖厂房、买生产线、囤积原材料，然后生产当中还要控制良品率，降低库存，打广告和分销……”
林汉：……
方晴也没停下，一边抱着原石左看右看，一边嘴里话不停地说道：“研发要投入，工人的工资和保险要投入，原材料和库存要投入，广告和分销也要投入……就算投入了这么多，可还要面临国内外的竞争压力，生意不好做啊，钱没那么好赚的。”
林汉：……
“你听我刚才说的，蛮复杂的对吧，但实际上，事实比我说的还要复杂无数倍，因为工人是有惰性的，管理层也是会变心的，地方权力部门各个权力部门的关系都是要维护的，家族里还有一大堆人要养的……这些都是需要投入精力和金钱的，说是无底洞也不为过，”方晴幽幽地说道：“所以啊，我看到你半小时就挑出了一堆原石，一块价值一千万，轻松的我都嫉妒了，要是我能赚钱这么轻松就好了，那样我爸爸就不会那么操心了。”
好吧，林汉对方晴真的是刮目相看了，且不说方晴有没有真才实学，有这个忧患意识，就比很多人强得多了。
估计方家的很多人，都还优哉游哉地过着米虫的生活，享受着家族基金的供养呢。
“有什么诀窍吗？能不能稍微教我一点点？”方晴一脸求知欲的表情：“就好比你要是能百分之百的挑中原石，能让我百分之十的挑中原石就可以了……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满足你。”
尽最大努力……满足我？
林汉差点儿就想歪了……算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有婚约在身的女人，不管她自己是怎么想的，林汉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乱来的好。
人在江湖飘，能有个好名声，还是有个好名声吧。
如果难度不大的话。
所以林汉果断地摇头：“这可没什么诀窍，纯粹是一种直觉，直觉对了就对了，那就是百分之百，直觉不对，那就是零，所以并不存在什么百分之十……这个我确实没法教你。”
方晴顿时眼睛一亮，追问道：“那个直觉……是怎么锻炼的？”
林汉只能说道：“这个不是锻炼的，反正你学不来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教你。”
这还能怎么说？难道让方晴也去工地上搬砖，也许某天半夜，会有一颗流星掉下来刚好砸到方晴的眼睛？
“那好吧，我不强求了……不过将来你教不教你儿子？”方晴突然问道。
“这个真不是我能决定的。”林汉苦笑着说道。
废话，林汉要是有那本事，早就自己再召唤一颗流星掉下来了，就算不带来其他更厉害的金手指，至少能让两个眼睛都能透视也行啊，现在每次只有左眼能透视，视觉上很别扭的好不好。
可惜，林汉做不到，谁都做不到。
方晴一直注意着林汉的表情，见他为难的直摇头，顿时若有所思起来。
唔，看来这其中另有隐情啊，传授林汉那种直觉的异人，或许是用的武侠小说里的灌顶大法？不然就没法解释，为什么林汉一直都很平凡，念书的时候成绩不是一般的差，标准的学渣一枚，然后就去工地上搬砖了，然后突然就变得厉害起来了。
而且林汉还有那么神奇的医术，现在又展示出了赌石的绝活儿，这个变化的过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看过林汉的履历以后，不止一个人想要搞清楚，在林汉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那注定是徒劳的，多少人各种试探，都没有结果，方晴在这旁敲侧击，也肯定不会得到什么正确的答案。
正好这个时候，方晴的手下送解石工具来了，林汉也没客气，挑了两块原石，指点着让方晴亲自操作砂轮机解石。
所有的原石都有单独的证件和发票，这是林汉一开始就决定要送人的，手续上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挑两个出来让方晴练练手就足够了，总不能全解开。
……
就在方晴兴致勃勃解石的时候，金青就像很多不大出门的宅男一样，顶着一头乱糟糟油腻的头发，戴着啤酒瓶底一样厚重的黑框眼镜，一手拎着装满零食和啤酒的塑料袋，一手攥着一包开了封的辣条，气喘吁吁地走着吃着，厚重的棉衣差点儿把他包成一个球了。
看他那吃力又茫然的表情，门卫都懒得搭理这种说话都说不利索的死肥宅，这种战五渣根本就没有任何杀伤力好吗？
反正小区的门禁根本就不严，门口的保安看到可疑的人，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挑几个盘查一下，不然就一律放行。
所以金青很顺利地就到了小区里面，进了最靠近马路的那一栋楼。
楼道里很多杂物，甚至还有几户人家冬天囤的大白菜，味道也是古怪的很，感应灯也基本都是坏的……不过进到楼道里以后，原本穿着臃肿，动作缓慢的金青，立刻就变得轻巧灵活起来。
轻手轻脚地上到了三楼，金青站在楼道里的休息平台上，探头瞄了一眼上面的感应灯，灯泡好好地在那上面，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金青没有大意，要是他的话，他肯定会在感应灯上面做手脚，监控探头和报执律队器是肯定会有的。
金青很清楚，自己不是熟面孔，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走上去的话，哪怕装的再像，在被人盯着的情况下，恐怕等他撬开房门的时候，对方的枪膛已经上好子弹对准门口了。
不过，这种情况金青早就做好了预案，所以他很快给自己戴上面罩，形象瞬间变成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猥琐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