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人,实在是都太可恶了!难道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学生嘛!
安多的这个念头刚刚升出,短发女人苏申城的话,又马上让他一愣。“姓梅的,这样的玩笑你还是跟我少开。就他这样……”苏申城说话间,向安多瞄了一眼。
“年纪确实挺像,可是连初体位都还没有稳固,就想冒充我们的人,是不是有点荒唐啊?就是我们的指挥学院,也找不出几个修身术这么弱的家伙吧?可是瞧他那副笨蛋样,恐怕今生没有什么希望进我们的指挥学院了吧?”短发女人想笑,又强自忍下的样子,让安多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
说不清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以前小和尚甚至很多人,不是没有说过,比这样的话更过分的。难道是年龄越大,自己的承受力越差了吗?安多有点伤心地反思着。
“呵呵……他倒真不是你们指挥学院的学生。不过好像是那个步什么兵学院的。”梅荻笑得很开心地说道。
“一派胡言!我就是步战兵学院的教务长,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你为什么没有见到过这个人,我又怎么会知道。反正你们那里的官僚风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你……”苏申城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她瞪了一眼梅荻,便怒目而视地看向安多。“你真是步战兵学院的学生?”
“刚刚进去。”安多小心地回答道。
“几队?”“还没有分队。”“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分队,你这谎扯得也太不地道了吧?”苏申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
“说是因为我报到的时候迟到了,要惩戒。”
安多的回答让苏申城一愣。这条规定,外人是不太可能知道的。“你在哪里接受惩戒呢?带队的教官是谁?”她问话的样子,变得有点紧张。
“一个很破旧的房子里,教官……教官姓椰,名字我记不太清了。”
“姓椰的教官?”功申城紧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样子。“我们学院似乎没有这个人呀?你不会是上当了吧?你去报到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安多把自己在步战兵学院看到的情形,简单地说了一遍。苏申城沉默了。
“简单是乱弹琴!”她很生气地吼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谁。转身就欲离开,却被梅荻伸手拦住了。
“你要干嘛?”苏申城冷漠地看着梅荻,淡淡地问道。
“苏大教官来这里,不单单是为赌一把那么简单吧?”梅荻轻声反问道。“这里距离赫菲斯可是有点远了噢。”
“怎么?我连进赌场玩一玩的权利都没有吗?还是说你梅大,如今可以管到我苏申城的头上来了?”短发的女人,毫不客气地回道。
“不敢!我怎么敢管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的大教官呢!”安多听得出来,梅荻每次说到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时用得都是全称。还有那刻意加重的语气,恐怕这个女人和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的渊源也不会少了。
“是嘛!可是在我知道的事情里,你梅大插手我们赫菲斯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了吧?”苏申城冷冷地看着一脸笑意的梅荻。“别的学院的事情,我苏申城管不到。但是我们步战兵学院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还有你!”她猛然转身看向安多。
“你要真是我们步战兵学院的人,我就奉劝你一句。离这个女人远点,她身上的那些麻烦,不是你能沾的!”
“我只是挣点外快,并没有和她有太多纠葛。”安多看了一眼梅荻,小心地回答道。这两个女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安多可不想参合。一看这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沾上其中任何一个,自己怕都没有好的下场。
“没有这么简单吧?”梅荻笑意盎然地看着安多,开口道。“这位安学生,不仅是跟着我挣外快。还在我们那租了一幢房子,欠下了一些债。虽然不是很多,但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还清的。苏大教官……”安多看到,这个时候梅荻看向苏申城的眼神有点奇怪。而苏申城的眼神显然更古怪。她向安多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却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神情。
“苏大教官,你是来盯人的吧?”梅荻没有等苏申城说别的,便又径自问道。
“是吗?不过也可以这么说,听说你今晚也要来这里,我便有些不太放心。”苏申城显然在随口敷衍,可是梅荻并没有一点气馁。她反而一手摸着自己的下颌,慢慢在走廊里踱起了步子。
本来着急要离开的苏申城,这时似乎也不着急了。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梅荻在廊道中转来转去。她双手抱在胸前,自在地等待。
“他们应该不是冲着你们来的吧?他们在这里应该还没有这个胆的。”梅荻说出一个可能,可是紧接着自己又否定了。“虽然不是直接冲着你们来的,可是一定和你们也有点关系。不然你苏大教官也不会这么闲吧?一个海盗能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你们要走私军火给他们嘛?”
安多对于两人的对话,有一大半都没有听明白。可是猛然间听到梅荻说起海盗,他的心立刻就揪了一下。这羊角星域成点气候的海盗,可全在天狱走廊呢。别的地方虽然也有,可都是些土包子。对上围剿的军方舰船,无论是夏兰的还是普兰托的,他们都几无还手之力。更不要说让他们离开海盗船,来到星球上闹事了。可是看梅荻的样子,她显然是真的确定了什么。
“无稽之谈!”苏申城蔑视地瞥了瞥梅荻。“你梅大如今也沦落到了,给别栽赃陷害吗?”
“呵呵……苏大教官不用这么激动嘛!即使你能保证你没有参与这样的事情,可是你真的就能保证你们步战兵学院中的其他人也不参与嘛?更何况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的林子那么大,你知道哪只鸟是好的?哪只鸟是坏的呀?说不定他们这些学生里,就有人家海盗啊,土匪啊什么势力安排进来的探子。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呀?别那么紧张?听风就是雨的毛躁劲,可不是你苏大教官的作风嘛!再说了,一个学生能成什么气候?我想告诉你的是,现在的学生有这种可能。你说以前的学生,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呀?那以前的学生,现在可都不是学生了吧?”
梅荻绕来绕去的话,听得安多一阵头晕脑胀。可是苏申城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她显然是听懂了梅荻话里的意思。眼神在梅荻的身上飘忽不定,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咬牙。安多一点也看不出,这两个女人都在想些什么。
“你有什么话,可不可以直说。”沉默了一阵子,苏申城忽然盯着梅荻问道。
“你要我直说呢,我自然也就直说。你要是喜欢兜圈子呢,我也奉陪。总之我客随主便!”梅荻一脸豪爽的样子看着苏申城。苏申城还在沉吟不定,梅荻的脸上已经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了。只是安多不知道,她究竟胜了什么。
“你想要什么,说出来让我考虑一下。这毕竟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有些决定,还是要听听别人的意思。”
“这些事情都好说。我今天就是好奇,苏教官在找谁呀?”梅荻把那个大字去掉了,脸上也换作一副真诚的模样。
“我得到线报,今天这里有对方的人在接头,所以就赶来看看。”犹豫了一下,苏申城还是说道。
“太简略了,你难道不能确定你要观察的人是谁吗?”
“哼,要是能确定对方是谁。你以为我还会在这里和你唠嗑嘛?我们不是你们,用不着那么的谨慎。”苏申城轻轻撇了撇嘴。
“那是啦!我们做得是买卖,你们自然不同!”梅荻大声地回道。安多总觉着她这句话里,有着话外不一样的意思。可是他却猜不透,这话究竟指什么。
“别那么阴阳怪气的!我们能井水不犯河水,是我们都知道自己的规矩在那儿。你也不用反复地试探我的态度。我就是对你这个人再讨厌,也不会破了规矩去做一些事情的。”
“我可以把这话,当做是苏教官对我的承诺嘛?”梅荻展颜一笑,却又紧紧地追问道。
“当然!只要我们都在规矩下活动,自然是各走各的道。你只要不出现在我要清理的地方,我自然不会逾越。”
“哈哈……”梅荻大笑了一阵。“希望你的规矩不要随心所欲地变化。”梅荻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苏申城。“还是老规矩,我会把消息放在……”梅荻走向苏申城的身边,凑在她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一阵子。安多什么也没有听到。
两个女人就这么分开了。对于忽然遇到这样一个人,安多不知道对自己是福还是祸。反正那个叫苏申城的女人,对自己是没有好印象。不知道她回到了学院后,会不会找机会报复自己。
这样的心情,让他回去后。那怕真的得到了那些筹码换回后的额外报酬,还是没有办法高兴起来。他本能觉着,中年妇女和那个短发女人的交易。肯定比自己不到一千星盎的额外收入要高的多。似乎梅荻这两天也没有做什么事情。虽然心里并没有太大的不平衡,但是安多那颗一直平静的心,开始有点起伏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