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端写着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的大门后,走了没有多远。布罗罗指着一个快要被杂草掩埋的石门,向安多道:“进去吧,这里就是步战兵学院了。”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安多是不是明白了。布罗罗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安多却陷入了迷茫之中。这个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呀。不仅四周全被杂草覆盖,门楼的下面也空有一对宽大的门柱,却连个门也没有!更不用说警卫室啦!这副模样,实在让安多无法相信。这就是今后自己将要学习生活很久的地方。
“再说这上面也没有写着‘步战兵学院’的字呀?”安多喃喃自语地,在门口徘徊着。却不知道,这个时候,这道门的里面,有无数双的眼睛都在盯着他看。
“他就是今年迟到的家伙吗?”一间宽大的室内训练场,地面上已经倒下了一片。只有两个鼻青脸肿的家伙,互相搀扶着趴在窗口向学院的大门望去。
“看着也不怎么样吗?”旁边稍矮的一个,有点犹豫地说道。
“你懂什么,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有能耐的人,哪个会像你这么张扬呀?“个高的那个,有点鄙视地回道。
“我没能耐,你有?你有你怎么还整天呆在这里?说起来自己也是个校官了,整天和我们这些人厮混,也没高明到哪儿去吧?”矮一点的,也不忿地回呛道。“明知道这是个坑还往里跳,你说你是不是变态呀?”他凑近高个那人的耳边,小声嘀咕着。
“是吗?”个高的人笑了,一脸和煦地看着矮个的家伙。“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吗?大老远地从合翼星跑来这里凑热闹,你也是皮够痒的了。”
“我们的皮再痒,也不如你们海蓝星这帮家伙,在这里不受待见吧?”两个人很快就凑到了一块,矮个子的家伙越说越兴奋了起来。“你说他们连预备役的军官,都放到一队、二队,却把你这个少校丢在这么个地方,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就没有去找校务委员会申诉一下?他们一队、二队和后面这几个队,学得东西可是不太一样的哦。”
“你呢?你为什么也往这里凑呀?”
“我就这身份,不呆在这里往哪呆呀?”矮个子的家伙,似乎漫不经心地回道。
“是吗?”高个子审慎的眼光,在矮个的身上徘徊着。
“当然!看不到这是什么吗?”矮个扯了扯自己肩上的花章。“你干什么?”在矮个讲话的时候,高个忽然伸出双手扣住了他的右手。慢慢地在他挣扎的过程,把他的手掌一点点地掰开。
“指茧这么厚,就不要把自己伪装得那么离谱好不好?一年的新兵蛋*子,怎么训,能有这样的手啊?”高个嘿嘿地笑起,看着有点狼狈的矮子。
“你还知道什么?”他不高兴地抽回自己的手,恨恨地问道。
“我知道的不多。”高个淡淡地回道。
“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呀?”
“刚见到你的时候,就觉着你有点怪了。”
“有这么差吗?”矮个子有点生气地问道。
“不是你演得差,实在是让你这么装扮的人,太大意啦!一脸的褶子,非要去演新兵蛋*子,也真是会难为自己呀。”
“你……”高个的话,让矮个有点生气地瞪起了双眼。
“别你你我我的了,仲大队长!”高个回头笑呵呵地看着矮个。“鄙人长谷英,见过仲师兄弟啦!”高个冲着他拱了拱手。
“长谷英?你就是二军团的那个长谷英?”矮个仲师有点惊慌地问道。
“难道我们二军团还有另一个长谷英吗?”高个长谷英笑起。
“唉!”仲师轻叹了口气。“是我姓仲的有眼不视泰山。对练了这几天,既然都没有猜到长谷兄的身份。”
“快别这么说!这里藏龙卧虎的,咱们就别互相吹捧了。仲兄为什么来这儿,据我所知,你们二军团的特种机动团这些天可是一直没闲着?”
“说句不见外的话,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一句:我啥也不知道。从空间港走出来的时候,我还在嘀咕我们的团长呢!这么忙的时候,把我一降到派发配到这儿来受训。说真的我一路上都以为,我哪儿又得罪了那个老家伙呢!”
“情况没那么简单。”长谷英慢慢摇了摇头,身子又趴在了窗口。“那家伙在干嘛?”他忽然不解地喊了一声。
“谁呀?”仲师慢慢转过身。“他……他疯了啊?”
“看着可不像是疯了,还会找东西往上爬呢。”长谷英小声回道。
“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仲师说话都有了些兴奋的期待。
“不像!单枪匹马来这儿砸场子,你敢吗?”长谷英回头看着仲师问道。
“我?我可没有这么傻。”仲师急忙摇头。
“你看他这么斯文,也不像是来找事的啊?”长谷英也不解地说道。
“这还不是找事呀?他都骑到了咱们步战兵学院的头上了!”仲师似乎唯恐事不够大,夸张地喊道。
这副画面,也渐渐被更多的人注意到了。
就在这间宽大的训练场对面,一个粗狂却大得有些离谱的办公室里,也有两个人趴在窗边向门口的方向望去。在远离窗边的办公桌边。一边坐着一人,正繁忙地交换着文件,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双方的文件都互相浏览了一遍,他们才慢慢抬起头。
“情况很糟糕,我们……”看完了文件,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有点担忧地说道。这时,他也看到了站在窗边,神情异样的两人。“她们是?”他停下自己的话,向对面坐着的女士问道。
“你们过来。”女士站起身,向窗边的人喊道。“这是应吉吉,我在布塔南迪号上的参谋长。这是椰南,我的参谋室主任。”
“好好,不用搞得这么紧张。慈儿你也坐下,你们都坐吧。”对面的男子,向她们招了招手。
“谢院长。”坐在男子对面的人,赫然就是在银天航道,和安多一起面对魇幽族舰队的韦慈儿。
“不用行礼,都不用行礼。坐下吧,我来这里也没有多久。你们刚刚在窗边看什么?”男子见三人坐下,便向应吉吉和椰南问道。
“我们看到有个人在大门口……“椰南欲言又止地说道。
“大门口怎么了?”男子的眼光向窗边扫去,可是这个位置根本看不到大门的方向。
“有个人骑在门楼上,不知道在干嘛。”看到男子追问,椰南急忙道。
“什么?”男子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跑到了窗边。“太过分啦!”他目光炯炯地盯着窗外很久,才恨恨地说道。韦慈儿和应吉吉、椰南也急忙跑到了窗边。
“这……怎么了?怎么会有人爬到那里啊?”看着窗外的情形,韦慈儿惊讶道。“他在干嘛?”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东门浅,在这个位子上坐稳呀!”东门浅的手狠狠地砸在窗台上。“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多少阴招?走,随我去看看。”
“师……兄,这事让我们去处理就好了。不用劳烦……”韦慈儿轻声建议道。
“不!你们在这里也都是学员,不适合掺杂到这些事务中来。随我看看就好,不要出声,更不要动手。”东门浅回头向三人,严肃地交待道。
这时,靠近大门的窗口中,都冒出了一个个的脑袋。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跃跃欲试的。“出去看看吧?”仲师忽然对一旁的长谷英建议道。
“在这里不是看得很清楚吗?不用下去凑热闹吧?“长谷英拒绝道。
“呵呵,这样的热闹还是要凑一凑的。你看,那谁都过去了。”仲师伸手指着窗外的人影,向长谷英劝说道。
“那人是谁?”长谷英皱起了眉头。
“不会吧?你消息那么灵通,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是咱们新来的院长!”仲师一脸的不可思议,夸张地看着长谷英。
“他就是东门浅?”长谷英慢慢地念出了一个名字。
“切!你就不能等我告诉你呀?”仲师有点失落地哼了一声。“看看去吧?这个人物轻易可是看不到的。”
“可是训练……”长谷英有点迟疑地看了看身后,已经从地板上爬起来的人群。随着他的眼光,和他的这句话。那群刚刚从地板上爬起,还姿态各异的人。脸上马上就露出痛楚的表情。他们有些慌乱,有些沮丧地互相打量着。
“没听到长谷大哥说话呀?训练!”仲师特意地强调着训练两个字,眼神从人群中扫过。有些聪明的人,似乎领悟了他的意思。很快哎呦哎呦地躺回到地板上去。“这还怎么训练嘛?都已经不堪对手了,再练下去的话,废了几个也不好吗?”仲师笑眯眯地看着长谷英道。
“那就下去看看吧。”长谷英没有再多看,地板上躺下的一群人,从门口飘然而出。
这时,已经耐不住寂寞的人群,一个个都从窗口消失,奔向大门口。
在东门浅和韦慈儿他们,刚刚靠近大门时。大门两侧的廊道中,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这时韦慈儿才看清楚,骑坐在门楼上的那个家伙。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正向门楼的下面搓动着。不仅动作轻浮,身姿不雅,他的嘴里似乎还在哼着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