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惊异,都明晃晃的表现在了她的脸上。
素来禁欲又洁身自好拒女人于千里之外的江景琛居然会和一个女人在办公室里堂而皇之的亲昵,暧昧,这真是活见鬼了!
她直愣愣地望着面前的这一幕,若非亲眼目睹,她是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久久的,她回不过神来,脑袋一片空白,怎么都转不过弯来。
本来,都要说的,脱口而出的话就直接哽在嗓子眼里,她张了张红唇,却说不出话,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这一幕场景,于她来说甚是错愕,惊悚。
然而,也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江景琛冷冽如刀一般闪烁着一缕缕幽芒的眼神便飘忽忽地落在了她身上。
便是这一眼,透着无尽的冷意,以及令人心颤的冷意,她一接触上江景琛的这一个冷若冰霜的眼神,心下大乱。
“江总,我,我是来说事情的。”
再沉着冷静如她,也有惊惶失措的一刻,她要是知道江景琛在办事,她绝对不会推门而入,从而撞到枪口上,以免惹怒江景琛。
可惜,来都来了,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她也都看见了,现在要转身退回去,不大妥当。
她手机捧着一份文件,只能硬着头皮站在江景琛的不远处。
恭敬,也恐惧。
她打扰了江景琛的好事,江景琛势必不会放过她。
想想,她来的时间,还真是不凑巧。
她垂下眼眸,在江景琛看过来的瞬间收回视线,耸着肩膀,不敢与江景琛直视。
这来人,是曹丽丽。
江景琛冷锐逼仄的鹰眸扫向曹丽丽,目光里隐藏着不悦的光芒。
与此同时,很明显,这流转在办公室里的温度都下降至冰点,空气也变得一点点稀薄起来。
“说。”江景琛淡淡道,只一个字,便再无多余的字眼,低沉的声线,不掺杂一丝半缕的情感。
也是这一个字,让曹丽丽心头一抖。
曹丽丽瞟了一眼一脸面色阴沉的江景琛,心口处像是在打鼓一样砰砰直响,忐忑,也不安着。
“我听闻,盛世项目已经纳入江氏集团的名下,这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我为此感到高兴,开心。”
“终于,我们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我们付出了,也得到了收获。”
“进而,我有理由相信,毫无疑问,在江总的领导下,我们的公司会蒸蒸日上,发展势头势不可挡,勇攀高峰。”
没有直奔主题,曹丽丽思前想后,最终,她决定先从盛世项目上着手,说些场面话,说些好话,以为自己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
可惜,江景琛不吃这一套。
在她一说完这一些话,江景琛的脸色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依然是紧绷绷的。
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样。
曹丽丽心里慌着,却极力稳住自己,不让心底的一丝一缕的慌乱泄露出来。
“说完了的话,你就可以走了。”江景琛低下深邃幽沉的眉目,望着拿在手头上的一份文件,慵懒又暗沉着嗓音道。
显然,江景琛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但是,曹丽丽没动,来江景琛办公室的真正缘由,她尚且未说,故而,她不可能就这么离开了。
身临其中,曹丽丽能够感受得到越来越冷的冷空气在肆虐,但是,没办法,事情关乎重大,她不能走。
“还没,还没说完。”曹丽丽颤着音色道。
本来,曹丽丽身兼销售总监之位,她做事情一向是干脆的,说话也一样是利索的,从不结巴,可是,迫于江景琛身上释放出来的迫人的威慑,她说话都是带着颤音的。
这无形之中透露出来了的,是她慌乱的内心。
到底,还是心虚。
曹丽丽暗自舒缓了一口气,才在为自己几番打气之下,她接着说道:“江总,我刚来公司的时候,不巧,在电梯里,我看见了杜小姐。”
这是装在她心里的一件事情,也是她来这儿要说的一件事情之一。
曹丽丽说这一句话的片刻,也用余光撇向江景琛。
她看见了江景琛一听见这话,他脸上有着浅浅的波澜泛起,极浅,极淡,一闪而逝,若非她留意着他,便也就忽略了他这微小的反应。
曹丽丽瞧着,心道有戏。
从这一处着手,寻找一个出口,这倒未尝不可以。
总得要投其所好。
起码,她能够确定,江景琛对于她当下说了的这一件事情是感兴趣的。
曹丽丽遮遮掩掩着的一番心思一动,在江景琛沉默的当口,她继续再接再厉:“想必杜小姐来公司一定没有什么好事,肯定又会与您闹上,她就是一个难缠不知廉耻的女人,全无大家闺秀的端庄,落落大方。”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竟然在您一次又一次的驱赶之下还一再地死乞白赖地上杆子扑向您,说来,这杜小姐还真的是个没脸没皮的。”
“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一心想着高攀您,还真是荒谬的很。”
“说实话,虽说她是杜家千金,但是,我还真是瞧不起她。”
“您说,哪有一个女人会像她这样的。”
“……”
曹丽丽一说起杜清雪来,便是一肚子的怨气,当前,便有这么一个与江景琛面对面的机会,她一个忍不住便大吐苦水,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曹丽丽敛回余光,低着头,说个不停。
全然没有注意到江景琛越来越黑越来越可怖的神情。
此刻,杜清雪是缩在江景琛宽敞温暖的怀抱里的,享受着江景琛拥紧了她的这一股安心踏实的感觉。
以及,江景琛抵着她的一股灼热的坚硬。
杜清雪背对着曹丽丽,留给曹丽丽一个窈窕多姿的背影,她身子往前倾,软绵绵地依偎着江景琛。
当曹丽丽把话头转向她,杜清雪没有说话,吭声,只是静静地听着,小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涌动。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她倒要看看曹丽丽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哦,是吗?”江景琛闷闷道,言语之间隐没着汹涌的波涛,有滔天怒意在他的胸口处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