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恍若昨日,她还是有着一身本事令人人艳羡,这枫城权贵子弟赶着争着要娶入家门的名媛千金。
可这一转眼,便一切成空,她俨然是成了人人避之而不及仿若是丧家之犬一般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人。
明明,她的生活一向吃喝不愁,有滋有润的,她站在了商界上的一个不低的高度,闯出自己的一方天地,受人尊敬,并有何氏集团当靠山。
然而,一念之差,只是一着不慎,便瞬间跌入悬崖,不见天日,看不见一点希望。
而且,如今,她却还要受杜清雪的气,被杜清雪羞辱。
何莲在原地谩骂着杜清雪的冷血,无情,悲叹着自己一生的凄凉,惨状,与此同时,她眼里的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下来。
止,止不住。
眼泪肆意。
何莲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上方蔚蓝天际的烈日,任由炽热的光芒包裹着她,可是,那烈日铺展的灼目的亮泽,却驱散不去何莲眼底黯然的色彩。
那炽热的光芒,暖了她的身,却暖不了她的心。
心,很凉,很凉。
这彰显出了她对自己未来的掌控的无奈,无助。
她未来的世界只余下一片黑暗,再也没有半点光亮,一丝希望了。
何莲大哭,已然崩溃。
这一头,在同何莲碰面后,杜清雪没有了继续闲逛下去的心思,便打算折身返回蓝水湾了。
待回了蓝水湾,杜清雪坐在了客厅。
这一趟出去,她不是一无所获,还是买了需要的一些东西回来。
尽管依然在和江景琛闹别扭,但杜清雪还是为江景琛添置了一些行头,有领带,西装,西裤,皮鞋等。
置放好了买回来的东西,杜清雪坐在沙发上思考一些事情,对于盛世项目,应该是进行得差不多了,若是一切顺利,这盛世项目应该是到了最后的交接阶段了。
而且,江景琛身体的检查也应该要提上日程了,可不能再继续一拖再拖了。
正好,明日是周末,她让江景琛陪上她一整天,好让江景琛能做一个深入细致的检查才行。
这一件事情,刻不容缓,是得要做了。
早做一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对于昨天的结婚纪念日,江景琛非但没有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反而晚归了的事情,她暂且先搁在一旁,不去计较。
所有一切,都以江景琛的身体为重。
今生,她要让江景琛健健康康的,能与她相互扶持,和她一起走到白头。
杜清雪心里有了这一想法,便接着继续想下去,她定了明天的日程,那么,要去哪一家医院,这得有待思考,权衡。
在这枫城,着名的几家医院就在市中心,最有名的,当属江氏集团旗下的一家位于市中心的医院。
前往医院,得先提前预约。
对此,杜清雪拿过了手机,拨通了电话,提早一步预约了。
预约过后,杜清雪回顾了一遍过往,呆呆愣着,思绪流转,感想颇多。
时针一点点的一圈圈转着,时间一点点从指缝之中溜走。
转瞬间,便到了下午。
下午,却尚未到六点。
然而,却在这时,门开了,门口的动静传过来,引起了客厅里的杜清雪的注意,将她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她以为是江景琛回来了,嘴角不自觉地勾上浅浅的弧度,眉眼轻弯,莹莹的眼眸淌着点点笑意。
她脚下一动,像是出于本能地往前走向江景琛,靠近江景琛。
然而,当往前走了好几步之后,杜清雪猛然想起了昨晚上闹了不开心的事情,当即,她禁不住敛回了嫣然笑意,淡淡的纠结和愁绪流转在了她的小脸上。
今日,江景琛提早回来了。
可她,却还生着他的气呢。
而他,也不知道来好好的哄一哄她。
最终,在几个呼吸间,杜清雪还是选择了迎了上去,迎向江景琛,只是这一过程之中杜清雪一脸的清冷,冷淡。
玄关处,江景琛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深黑色西装,换上鞋,顺势扯了扯自己微微紧着的黑白条纹领带,他往前走,便要将脱下来的西装挂在衣架上。
却在一抬头后,他看见了一步步向他走来神色淡淡的小女人。
杜清雪将小手伸了过去,拿过江景琛搭在手臂上的西装,江景琛不动,站定了脚步,没有拒绝杜清雪的这一帮忙。
看得出来,她是生气的,但生气归生气,她依旧是关心他的,会搭一把手,会在家里等着他,做着一个妻子的本分。
江景琛青隽冷峻的面庞上掠过一抹暖意,人非草木,绝非无情,这么久以来的坚持,这么久以来的执念,守护,终归换来了她的回眸,转身,换来了她和他心与心的贴近,知冷知热。
江景琛踏着沉稳的脚步走了进来,跟在了杜清雪的身后,走到了客厅。
许是昨晚上晚归的缘故,这一次,江景琛回早了一点。
杜清雪把江景琛的西装挂在了衣架上,放着,挂好,在客厅,她抬眸看了一眼比她高了一头之多的江景琛,娇艳的小脸仍然紧紧绷着,没有一点笑容。
看了一眼,也不说话。
随后,杜清雪从江景琛一旁走了过去,人都回来了,她打算亲自去准备晚上的这一顿晚餐。
等晚餐过后,她再同江景琛提一提明天的事情。
杜清雪往厨房方向走,没走两步,便听江景琛唤住了她:“雪儿,你等等,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江景琛声线低沉,透着一丝丝暗哑,他面上仍旧是一如往故的冷漠,喜怒不定。
听见了江景琛的话,杜清雪停下了往厨房方向走的脚步,回眸,转过身来。
她看见江景琛一步步走近她,寸寸靠近她,其后,他将自己拿在手上的一个精致礼盒递给了杜清雪:“给你,你拿着。”
他没有多余的话,不说这是结婚纪念日弥补她的礼物,也不说这是赔礼道歉的一份诚意,亦或是哄她高兴的一记招数,他只是简简单单的想交与她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