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杜清雪是有那么一两手的。
这几招对上了杜清雪,罗婷没有占得什么大的便宜。
这戏,渐渐地白热化了,越来越精彩了,杜月笙看上了头,隔岸观火,袖手旁观,只等着杜清雪抵挡不住攻势而节节败退。
她等着杜清雪当场出丑。
这一时刻,杜月笙却是与罗婷存着一样的心思,紧着一根弦,生怕海洋之无意之中会真的碎裂,破碎。
对于海洋之心,杜月笙一样是有着欲求的,想将海洋之心收入囊中。
但就目前来看,权衡利弊,杜月笙不急着出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两人两败俱伤之后,她再上场也不迟。
局势仍旧紧张着,杜清雪和罗婷站在对立面争锋相对,剑拔弩张,没人先一步退让,示弱。
“罗小姐,真是劳烦你多操心了!”杜清雪抬起的手放下来,将手上的海洋之心拿好,放好:“但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
轻拿轻放,她存了一份珍视之心来对待海洋之心。
杜清雪垂着眼眸,轻轻地将海洋之心放回盒子里。
进而,杜清雪缓缓地抬起头来,不急不躁,施施然地看向罗婷。
假如插手她的事情,这只是罗婷的一片好心好意,那么,她自是会领情,不多计较罗婷的冒失,言语不当。
然而,罗婷明显是来闹事的,是来看她笑话的,是卯足了劲儿让她难堪,出洋相,是别有居心,不怀好意,如此,她用不着好声好气低声下气地对待罗婷。
杜清雪嗓音冷淡,蕴含着一缕缕漠然。
本来,待在这儿,只是碰巧遇上了,打了声招呼就可以了,她与罗婷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糟糕,不好不坏,私下也没有什么交集,见了面打了声招呼就好了,没什么好说的。
此般,也可以相安无事。
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可罗婷非要凑上来一个劲儿地说她的好歹,明里暗里地嘲讽她,指责她,笑话她,显然是来挑刺的,找茬的,非要她难看才好,实在是咄咄逼人,欺人太甚了。
她不发威,罗婷还真当她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揉捏了!
杜清雪清眸冷艳,泛着一股子寒意,不虞地望向罗婷。
“你让我看不顺眼了,我还真就管你了,你奈何得了我吗?!”
罗婷看出了杜清雪的不悦了,却没有丝毫害怕,恐慌,反而,罗婷再上前一步,凑近杜清雪,她猛地抬起一只手来,作势要揪住杜清雪的飘飘长发:“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我罗氏集团的账,今儿个就要和你好好地算一算!”
就看杜清雪不顺眼了,对杜清雪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不顺眼,她还真就插手杜清雪的事情了,就管起杜清雪来了!
左右,杜清雪没有江景琛这一个倚靠,也不足为虑,不足为惧了。
罗氏集团的账,也是时候和杜清雪算算了!
罗婷手上凝聚了全力,根本就不想让杜清雪好过,这一扯下去,真要揪住了杜清雪黑亮顺直的长发,铁定会将杜清雪揪下一层皮,扯得杜清雪生疼。
杜清雪察觉到了罗婷的这一举动,身子往旁边躲闪,唯恐像是泼妇一样的罗婷为了扯她的头发的这一扑过来会碰坏了江景琛预订给她的海洋之心,在躲闪之际,杜清雪拿着海洋之心护在了怀里。
这一条海洋之心是江景琛送给她的一片心意,她得护着,不能让人碰坏了。
杜清雪避开了罗婷这生猛的一扑,淡淡然站在了一侧。
再看扑了个空的罗婷,由于这一扑卯足了劲头,却在一扑空之后刹不住脚,身子只能硬生生地一直往前,而前面,是玻璃制成的柜台。
罗婷这一扑,令自己撞上了柜台尖锐的边缘处,撞疼了自己纤细的腰肢。
并且,刚刚,罗婷的小手是握成拳头使了劲呼了过去,可一样的是,这握成拳头的小手没有揪着杜清雪一根发丝,反倒是直直落在了玻璃柜上。
玻璃柜质量过硬,完好,没有什么损坏,反观罗婷,伤了的是她白嫩的小手。
她不止是撞疼了自己的小腰,还砸疼了自己的小手,没能让杜清雪难堪,反而弄疼了自己,这真的是得不偿失。
然而,罗婷尚且还没有来得及懊悔,痛意瞬间流转开来,流淌在全身上下,使罗婷蓦然皱起柳眉,惊呼一声,不禁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来。
罗婷砸在玻璃柜上的小手红肿,也疼。
捂着腰间的疼痛,罗婷眼角溢出些许湿意,咬牙呻吟:“嘶,啊……好痛,手好痛,腰也好痛,全身……都痛。”
罗婷本就是出身于名门贵族,是在枫城名气不小的罗家的小姐,是罗氏集团的千金,是罗家人捧在手掌心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没遭过什么罪。
罗婷的日子一向有滋有味的,皮肤也白皙,娇嫩,水润水润的,细皮嫩肉。
而今,罗婷这么没有一丝防备地使劲用力地撞上了玻璃柜,疼了的人,是她自己,向来好生娇养没受过什么伤的她一下子疼出了眼泪来。
自是不用说,腰间的皮肤肯定红了一块。
罗婷渐渐地缓过神来,抬眸看了一眼一派悠然的杜清雪。
此刻,她脑子里一想到本来受伤的人应该是杜清雪,却不曾想换成了她,她非但没有为自己出口恶气,没有好好地教训教训杜清雪,反而弄得自己一身窘迫,让自己一身狼狈,这令罗婷郁闷到了极点,也恼怒到了极点。
自己无缘无故地遭了这罪,受了伤,可杜清雪却一点事都没有,安然无恙,还是因为杜清雪的一个躲闪才造成当前的这一事态,这都怪杜清雪。
经此,罗婷对杜清雪的愤恨更添了些许。
“你、你为什么要避开?”如若不然,她不会扑了个空,也不会伤着了自己,罗婷气呼呼道。
“不避开,遭罪的人会是我,受伤害的人也会是我,可抱歉,我没有站着任人欺负的习惯!”杜清雪面色无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