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一部分寿州军士兵止住了脚步,但他们同样在燧发枪的有效射程之内,因此这第三次齐射,也击倒了二十四名寿州军士兵。
不仅是燧发枪的打击,凤阳府城墙上,六十门大炮也开炮轰击了。
火把点燃引信。
“轰!轰!轰!”炮声可比枪声更震撼人心,炮口冲出的白烟,几乎遮蔽了整个城头。
六十枚开花弹朝着燧发枪有效射程之外的寿州军士兵群飞了过去。
先是炮弹本身击中人群的杀伤。
开花弹不是实心弹,不过重量却不轻,并且外壳也是铁制的,哪名寿州军士兵如果倒霉,身体被直接击中,他也在强悍的撞击力下,瞬间解体,残肢断臂抛飞,血雾漫天。
开花弹落地之后,还会跳弹伤人。
最后内置的延迟引信引燃内部火药,炮弹爆炸开来,弹片再次伤人。
六十枚开花弹,炸死炸伤一百四十多名寿州军士兵。
“第一列预备,开火!”
“怦怦怦……”线列方阵的新军士兵,在第三次齐射之后,主动向前攻击,第四次打出百颗铅弹,又收割了二十多名寿州军士兵。
同时,从城内出来的新军士兵,此刻也有三四百人了,他们组成另一个线列方阵,向着前方寿州军逼去。
四次燧发枪齐射,四百颗铅弹,一次大炮齐射,六十枚开花弹。
这些只是在短短二十个呼吸时间内发生的,给向前冲杀过来的寿州军士兵,造成超过二百五十人的伤亡。
本来主动向前冲杀过来的寿州军士兵就只有一千多人,这一下子被杀伤超过二百五十人,这样的伤亡比例,堪称惨重,也终于击垮了其余寿州军士兵的军心士气。
本来带头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反抗之心最强的一批人,而这些带头的,大部分都已经被击毙了。
“降!”杨凌趁势大吼一声。
其余新军士兵随之齐声呐喊:“降!”
本来停止放下武器观望的大群寿州军士兵,开始你看我,我看你,有第一个人带头放下兵器,便顷刻间百人、千人、万人放下兵器。
然而,也同时有一群寿州军士兵不是放下兵器,而是向着后方窜逃,大约有五六千人。
“愿降者放下兵器,原地等待安置!”杨凌下达命令,随后在出城的新军士兵达到五千人时,带着新军士兵开始追杀窜逃的几千寿州军。
这几千不愿意投降的寿州军,他们一路往寿州方向逃窜。
杨凌这边以雷霆万钧之势,连杀刘良佐父子,收降大部分寿州军。
冯厚敦那边,也按照计划,突袭寿州城。
第四旅一万新军士兵,除了三千人是当初从第二旅当中抽调出来的,有战场经验之外,其余七千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
不过,有老兵领队,且也训练了超过四个月,正常作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寿州城虽只是一座州城,可毕竟是刘良佐的老巢,被刘良佐经营了两三年时间,哪怕里面兵力空虚,城防也不算孱弱,警惕性更是不差。
冯厚敦与第四旅将士距离寿州城还有三里地的时候,就被斥候发现了。
寿州城门立刻关闭,成千守军士兵登上城墙戒备。
劝降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城内负责防守的就是刘良佐的弟弟,以及刘良佐的次子,他们早就知道刘良佐归降清军一事,现在看到大明朝廷的大军突袭到城下,他们惊恐的同时,只会拼死抵抗。
强攻是冯厚敦唯一的选择。
第四旅有三十门大炮,冯厚敦把大炮架设在距离寿州城二百米左右区域,先轰击城楼。
“开炮!”
“轰!轰!”炮弹将城门上方的城楼轰塌。
“轰咔!”倒塌的碎屑砸死砸伤数名寿州军士兵。
趁着城门楼倒塌,冯厚敦下令将其中三门大炮前推到百米左右区域,直接平轰城门。
炮弹很快将城门轰碎。
“攻!”冯厚敦下令每三十名新军士兵为一个小方阵展开进攻。
一部分新军方阵抵近到城墙几十米,压制城墙上的寿州军弓弩手,一部分新军方阵则从轰开的城门,直冲城内。
新军士兵身上只有轻便的皮甲,如果城内寿州守军士兵依托密集的民房抵抗,那么冯厚敦想要拿下寿州城,估计付出的伤亡不会小。
然而,刘良佐的弟弟与次子,他们第一次面对新军,下意识以对付传统大军的方式,对付入城的新军。
刘良佐的弟弟亲自带着两千寿州军士兵,在街道上摆开阵势正面硬抗,这相当于给新军线列方阵发挥最大战斗力的机会。
“开火!”
“怦怦怦……”一个分为四列的三百人线列方阵,不断沿街向前攻击前进。
虽然前方的两千寿州军当中,足足有五百人是身上披有甲衣的精兵,且这些精兵顶在了阵前,但面对燧发枪的密集打击。
在不算狭窄,却也不算宽阔的街道上,他们就像是主动上前送死的,被第四旅新军士兵射出的一排排铅弹,无情的收割。
短短四五十个呼吸时间,顶在最前面的五百寿州军精兵便被打死打伤三百多人。
第四旅新军这样的作战方式,是寿州军从未见过的,犹如被单方面屠戮,身上的薄甲好似根本无法带给他们任何防护。
寿州军士兵崩溃了,刘良佐的弟弟惊恐万分,想要阻止溃败,但他前面的寿州军士兵都逃散得差不多了,他又被线列方阵的其中一排针对性射击,七十多颗铅弹隔着一百二十米左右距离,密集打击。
刘良佐的弟弟身上穿着比薄甲防护力强得多的中型甲,理论上六十米左右距离才会被破甲,但他并不是全身每一寸皮肤都被中型甲包裹防护,七十多颗铅弹针对性的对他密集射击。
最终,刘良佐的弟弟右眼被击中一颗铅弹,脸上被击中两颗铅弹,右手关节处也中了一弹。
四颗铅弹并没有能直接要了刘良佐弟弟的命,不过他也倒在地上,一边翻滚着,一边发出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