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途十分平静,由于海船上的隐匿法阵将所有人身上的灵气波动都收敛了起来。因此,并没有凶兽来袭扰海船。
很快,大海船便驶入了崇山岛附近的海域。
......
崇山岛,西北方位,崇山城。
四方城门紧闭,整座城池内外都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城主府,议事堂。
城主张楚端坐在主座之上,唉声叹气,满面愁容。
“如今魔物肆虐,我等该如何是好?”
听到他的询问,下方有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
这中年男子名为张开,乃是城主府的幕僚,他先是恭敬地朝着主座方向一拱手,接着便说道。
“大人,除了这西北之地,崇山岛其余地界皆已彻底沦陷。不出十日,周边近万魔物便要朝崇山城席卷而来,我城中兵力空虚,恐难以抵挡,还请大人尽早撤退!”
听到张开的建言,张楚不仅没有赞许,反而面色一变,在身旁的木桌上重重地敲了一记,怒喝道:“放肆!”
“张开,你也是明远公的后裔,老祖他当年费尽心血,才将这崇山岛经营起来,我身为张氏族长,又岂能轻易放弃祖上基业?”
张开听到张楚的喝骂后,面色平静,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恐怕自家这位族兄是不想在外漂泊吧?若是逃离崇山城,恐怕今后只能寄人篱下了。
但是,寄人篱下总比把命留在此岛上强吧,想到此处,他顿了顿,便继续劝说道:“族长,半载之前,我族的两位炼气士与百名力士都殁于东南魔地之中。”
“如此强盛的力量都未能斩尽魔物,恐怕城中的千余寻常士卒更是无济于事!”
听到张开的分析,张楚微微张了张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城内境况他又何尝不知?
只是真要放弃偌大一座岛屿,他一时之间也难以决断。
忽然,他好似想起一事,于是急忙道:“族兄,此前我已派出多路人马向其他岛求援,不知现在可有回信?”
张开见张楚仍抱有希望,他面无表情,缓缓地摇了摇头:“并无任何消息!”
“近几年,海上众多凶兽肆虐,多路航线受阻,崇山岛已经有十余日没有行船到来了!”
张楚闻言,面色一暗,沉默了一会,说道:“族兄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等留在岛上几乎无有生机,就算驾船逃离也有风险?”
张开点点头,语气沉重:“正是!”
“如今境况危及,还请族长早做决断!”
在场十余位属官明了当前的局势,仿佛一片乌云压在了头顶,皆变得面色惨淡。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点时,一道声音突然从远处传至堂中。
“报!”
听到这道声音,张楚猛地抬起首,双目一瞪,紧紧地盯着门外。
不多时,便有一名小校迈进了议事堂,那小校脚步极快,三两下就来到了堂中。
“启禀大人,西北渡口驶入了一艘大海船,其领头之人自称出身洪川陈氏,其等来此是为了斩灭魔物,如今,此些人已经快要抵达北城门了。”
“快,快请!”张楚听到小校带来的消息,顿时呼吸急促,接着立起身来,当众惊呼了一声。
忽然,他望见堂下张开的示意,又急忙说道:“不,还是我亲自去接见!”
崇山城,北城门外。
张楚领一众属官,在城门一里外翘首以待,等待了约莫有半个时辰,他终于看到极远处的道道身影。
待那些身影靠近后,他身后忽然传出了阵阵惊叹声。
“这便是那洪川陈氏的族兵吗?为何气势如此强势?”
“恐怕族内力士不及此些人之万一!”
张楚听到身后的交谈声,却是面色如常。
不过多时,一众来人便行至他身前。
他放出心念感应了那为首之人的气息,片刻后,他面色一变,心神颤动。
看不透!他完全看不透此人的境界!
这就说明,此人定然要比他的修为高深许多!
于是,他急忙上前两步,恭敬行礼道:“崇山城城主张楚见过各位道友!”
陈业感应到张楚身上的气息,轻轻点了点头。
张楚见礼过后,便将心念放至众多甲士身上。
他忽然发现,这些甲士身上竟也有淡淡的灵气波动,他竟隐隐感到一丝威胁。
虽对众多甲士有些好奇,可他终究没有问出口。
毕竟,此事极有可能涉及到陈氏隐秘。贸然问出,只会惹人厌恶。
念至此处,他半转过身,稍稍躬下身子,向陈氏众人邀请道:“各位道友,还请入城一会!”
陈业来到崇山岛后,虽然自觉麾下道兵强盛,可若是能提前打探一些消息,那也是好的。
因此,他没有推辞张楚的邀请,跟随着其人就进了崇山城做客。
张楚见陈氏甲士众多,便命麾下副将代为招待,他则是与张开等几名心腹一同宴请陈业,陈池五位炼气士。
宴席上,陈业只是草草的吃了几口酒,就不在虚与委蛇,他直接了当的询问崇山岛魔穴境况。
“张道友,按照你所言,这崇山岛除了西北方向,其他地界皆有魔物?”
张楚闻言,立即将手中酒杯放下,应了一句:“正是!”
“这些魔物委实恐怖,我族近百力士都不能敌,甚至,我的两位族兄都因此而亡。”
听到张楚的言语,陈业有些无语。
恐怕,张氏族内的炼气士是亡于自己族人所化人魔手中了吧!
他想了想,又说道:“张道友,你可知那些魔物最初是在何处?”
张楚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着张开问了一句:“族兄,此事你可知晓?”
他身为张氏年轻一辈修为最弱的炼气士,也是上个月才坐上城主之位的。
此前,他一直在族中潜修,对于魔物一事,了解的也不多。而这位族兄,许久之前便在城主府执事了,想必了解一些隐秘。
张开身为一介凡人,夹在众位炼气士之间很是难受。可身为幕僚,他又必须替张楚出谋划策,解答疑惑。
于是,在得到张楚的示意后,他就将自己所知之事尽数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