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途没把黎绮姗当成女人,不断把东西往黎绮姗手上塞,黎绮姗本来就满腔怨气,再加上苏途不懂得怜香惜玉,她耐着性子提醒苏途:“我拿不动了,你可以让施小姐拿一些。”
苏途却回答她:“雯雯身子弱,不能提重物。”
这话倒是真的。
施雯怀孕了,是重点保护对象,怎么可以提重物,伤着孩子可怎么办?
“那小归是不是也该拿一点?”黎绮姗憋着一股气,把目标转向童归。
童归看着很强壮,但她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拿。
苏途看一眼童归的小胳膊小腿,皱紧了眉头:“不可以,小归身子更弱,她哪里提得动东西?你看着很强壮,多拿一点就行了。”
他明显的偏心让黎绮姗脸黑成一块炭。
她冷笑道:“我明明比小归还瘦吧?”
苏途不带这么偏心的。
“可你跟男人没什么不一样。”苏途不以为然。
童归看着瘦小,黎绮姗则看着很强壮,体力活当然该由黎绮姗来干。
“我身上哪一块像男人?”苏途的话让隐忍许久的黎绮姗在瞬间爆发。
“你在我眼里就跟男人没两样。”
苏途正说着话,见童归踮脚去拿东西,他立刻上前献殷勤:“这种粗活交给我做。我个子高,拿东西不费力。”
童归回头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很矮吗?”
苏途忙摇头:“当然不是!”
他的意思是不想让童归伤到小胳膊小腿。
见童归还在瞪自己,他小心赔上笑脸:“你眼睛真大,特别好看。”
但是能不能别这样瞪着他,这让他心慌。
童归此前心里堆积的怨气,在看到苏途没出息的样子时,顿时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落在他们身后的黎绮姗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大家齐齐回头,只见黎绮姗撞倒了货物架,货物架上的东西全部倒了下来,而黎绮姗堪堪被货物压倒,看起来特别狼狈。
苏途忙上前,把压在黎绮姗身上的货物移开,他正想扶起黎绮姗,黎绮姗忙道:“别、别动,我好像闪着腰了……”
苏途再不敢乱动,“你还好吧?”
黎绮姗眼里迅速泛起了泪光,她圈上苏途的脖子:“你、你轻一点抱我,送我去医院看看,好疼……”
这时童归走过来,她扣住黎绮姗的手腕,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伤着腰,就不能随便乱动。苏途,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不愧是影后,演技不错。
但是黎绮姗演技再好,她也看穿了黎绮姗的险恶用心。
指不定黎绮姗会被货物架压倒,也是黎绮姗一手策划。
这个女人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还真别说,童归确实猜中了黎绮姗的意图。
黎绮姗这次过来童楼,就是为了退出《音乐人》而谋划。她想着一定要把童归拉下水,让童归做她受伤的见证人,才有了这一次的“意外事故”。
她就是见不得童归好,甚至也想过把自己受伤的责任推到童归身上。
刚才她灵光乍现,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童归这时当然还不知道黎绮姗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退赛,她只是觉得黎绮姗这个女人矫糅造作,还想趁机占苏途的便宜,士可忍,孰不可忍!
施雯也看到这一幕,她把苏途拉到一旁,对他耳语:“你以后要记得跟其他女人离远一点,尤其有一点,绝不能抱除小归以外的女人,否则小归会吃醋。”
她是看出来了,童归占有欲很强的,一看到苏途要抱黎绮姗,童归就妒火中烧。
“小归吃醋?”苏途双眼一亮。
他仔细回想刚才的一幕,觉得童归吃醋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但是童归吃醋,这事儿是真的吗?
童归吃醋的话,就说明她在意他,否则怎么会在意他去抱黎绮姗?
黎绮姗只是朋友,而且又受了伤,出于人道主义他才想把黎绮姗抱上车,送去医院。
这时童归冷眼看过来,“黎小姐受伤了,你不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把她送进医院吗?”
苏途忙点头:“是,我这就打电话。小归,我保证我以后都不抱除你以外的女人!”
童归脸色沉了下来,她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发誓,我以后只抱你、只亲你,只跟你上——”
“苏途,你给我闭嘴!”童归听不下去了,朝苏途低声吼道。
苏途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好,我闭嘴。”
施雯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黎绮姗则气得脸都绿了。
童归瞪一眼施雯,又看到了黎绮姗那张扭曲的脸。本来她还有点恼怒,但看到黎绮姗变了形的脸,她突然间觉得苏途的话很对她胃口。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黎绮姗问:“黎小姐的脸是不是受了伤,我看着怎么有点扭曲?”
黎绮姗听出童归话中的讽刺,她恨得牙痒痒,脸色却恢复了正常:“我只是腰受伤。”
“腰受伤就好好养着吧,别乱动,不然你瘫了,也没人会同情你。”童归说话间,见苏途打完急救电话过来。
没过多久,救护车来了,把黎绮姗抬上了车。
苏途还想跟过去照看,施雯一把拉住他:“有医生照顾黎小姐,你跟过去只会耽误事。”
黎绮姗一听这话急了,她挣扎着对苏途道:“苏途,我害怕,你陪我去医院吧?”
她眼中隐隐有泪花,看起来好不可怜。
施雯索性问苏途:“那是黎小姐重要,还是小归重要?你忍心让小归提那么多东西回家?如果她伤到了怎么办?”
苏途一听这话立刻决定留下,他给黎绮姗的助理曾云打了一通电话,这样就算解决了问题。
黎绮姗再不甘愿,也只好眼睁睁看着苏途陪着童归走远。
童归在离开前,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黎绮姗。
黎绮姗读懂了童归的眼神,这个女人分明就在对她说,这一役和童归交手,她完败。
她强压下心头的怒意,告诉自己一切才刚刚开始,童归这一役赢了不算什么,将来她一定会让童归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