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韩跃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曹敬等人听见声音,马上拿出法宝戒备着。没过多久,雷睚三人带领着十余名筑基修士,出现在韩跃众人眼前。
看到来着的样子,韩跃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喜悦,他平静的注视着雷睚,好想要从他眼中看出敌意。但韩跃失望了,雷睚双眼清澈,不掺杂任何情感在里面。
曹敬看到雷睚转眼就将手中法宝收回,戒备之心也全然消失,他走到雷睚身边,拍着雷睚的肩膀笑着问道:“雷师弟,你们可是来助我一臂之力的?”
雷睚没有答话,身后雷风走上前道:“见过曹师兄,我等追杀淫僧恶情至此,虽然侥幸除去此獠,但我们也身受重创,所以……”
雷风话没有说完,就被雷蒲大声嚷嚷打断道:“姓曹的,你不过比我早进入结丹期几年,我等在此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干系!”
“再说了,你们寂河宗连护宗大阵都开启了肯定是遇上了麻烦,你还有时间在这摆脸色给我看。要是寂河宗没了,谁会给你面子帮你做事情!”
雷睚轻喝一声,不让雷蒲继续说话,他走到韩跃身前,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伸手弹走韩跃衣服上的杂物,笑道:“韩道友手段惊人,刚才独战四贼而不落下风,较之某些只会找关系的人,可要强太多了。”
“我想日后寂河宗必定是道友囊中之物,睚在此先祝贺道友。哦对了,我在杀死恶情前,曾经从他嘴里问出,他准备在北边的一个小镇上,与大和尚宝象老祖相遇,然后一块离开安南。”
“我想道友最后的机会就在那里了,如果道友觉得肩膀不够强硬,能来我鸣雷岭,雷睚定是扫榻相迎。雷睚言尽于此,还望韩道友考虑一下。告辞!”
说完。雷睚大步流星走回,然后取出飞行法器,将其余人收拢到上面,化作流光向着南方飞去。
雷睚说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场众人听得一清二楚,那王英和木青不自觉看向曹敬,只见曹敬是长髯冲天,凤眼怒睁大如斗笠。
韩跃走到曹敬身边,想要安抚一下曹敬,但曹敬却对他冷眼相对,脸上更是流露出吃人的神色。韩跃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曹师兄,咱们继续追吧,别忘了师父的命令!”
曹敬猛一转头,吓了韩跃一跳,他咬牙切齿道:“日后我定要雷家遭受灭顶之灾,以消我心头之恨!”
曹敬话毕,立刻腾空而起向着北方飞去。韩跃见状对着韦齐三人一点头,三人一起腾空没有使用法器,也向着北方飞去。
一个时辰后,之前离开的飞舟再次出现,飞舟顶上雷睚看着韩跃飞去的方向,对身后的结丹修士说道:“跟上去,天灵根一定是我的!”
……
空间变幻,眼前景象移花接木,杜顾宇只觉得全身酥麻无力,轻飘飘的好像躺在棉花上,腹部翻江倒海,脑袋天旋地转整个身体没有一处好的。
杜顾宇稍稍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身体能够行动,这时耳边突然想起宝象老祖的声音:“小子,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嘿没想到你的身体如此强大,倒是与一些低级妖兽有的一拼!”
杜顾宇闻言这才发觉胸口袈裟已经被解开,原本三个血洞也被补全,倒是身体里面还有活物在蠕动,想来应该是那圣安草原的神虫,还在体内修补剩余的伤势。
宝象老祖只瞧得直笑。杜顾宇心想:“我伤得如此惨法,亏你还笑得出来。”
宝象老祖笑道:“你伤了人家多少闺女?嘿嘿,小子一味好色贪花,不顾身子,这才失手,是不是?”
杜顾宇反驳道:“不是。”
宝象老祖笑道:“老实招来!你给人拿住,逃跑时被人用法器所伤,是不是受了小人之累?”
杜顾宇一怔,心想:“我被老淫僧的徒弟恶情陷害,被当做挡箭牌扔出土地庙,被结丹修士法宝所伤侥幸未死,那果然是受了小人之累。既然老和尚如此想,我何不顺着他的意思。”
他顺着宝象老祖的话,佯装咬着牙齿,恨恨地道:“不错,这混蛋害得我好苦,终有一日,我要报此大仇。”
杜魅冉闻言忍不住插口骂道:“你自己做了许多坏事,还说人家累你。这世上的无耻之尤,以你小……小……小和尚为首。”
宝象老祖笑道:“你想骂他‘小淫僧’,这个‘淫’字却有点不便出口,是不是?小妞儿好大的胆子,孩儿,你将她全身衣衫除了,剥得赤条条地,咱们这便‘淫’给她看看,瞧她还敢不敢骂人?”
看得宝象老祖欲做脱衣之状,杜顾宇只得含含糊糊地答应一声。
杜魅冉怒骂:“小贼,你敢?”
此刻她丝毫动弹不得,杜顾宇若是轻薄之徒,依着宝象老祖之言而行,她又有什么法子?这“你敢”两字,自也不过是无可奈何之中虚声恫吓而已。
杜顾宇见宝象老祖斜眼淫笑,眼光不住在杜魅冉身上转来转去,显然是不怀好意,心下盘算:“怎么方能移转他的心思,暂时放过这个臭丫头?”
他四下巡视,见三人身处一片芦苇荡中,宝象老祖全身被汗水湿透,莲花座台更是被收了起来,附近又有车马声穿来。杜顾宇眼睛一转,已然是想到了办法。
他靠近宝象老祖,问道:“师祖爷爷,徒孙天资不好,我还能进入结丹期吗?”
宝象老祖看了一眼杜顾宇道:“哪有什么不能?便你是两双手两只脚一齐斩断了的废人,只要身子下面的东西不少,就能练我宝象寺的功法。”
说到这,宝象老祖不禁停顿了一下,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杜顾宇,将杜魅冉忘在脑后道:“你小子是话里有话啊!说,是不是恶情和你讲了一些什么?”
杜顾宇闻言一怔,心道:“这都哪跟哪啊,我说这话与恶情有什么关系?”
只是见宝象老祖神色已是怒气冲天,杜顾宇不好再激怒他,只好结结巴巴道:“师……师父没有说什么,只是师祖爷爷之前修炼的功法与师父不同,所以徒孙儿才说了一些废话,还望师祖爷爷饶恕徒孙儿!”
宝象老祖道:“嗯?你小子竟然看出我和恶情修炼功法的不同,你小子说说看有何不同,如果说的不对,老子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杜顾宇彻底懵了,这些话不过是他随口一说,功法上的不同又岂是一眼能够看出问题来的?
就在这时,三人忽听得锣声当当,跟着丝竹齐奏,迎面来了一队迎亲的人众,共是四五十人,簇拥着一顶花轿。轿后一人披红带花,服色光鲜,骑了一匹白马,便是新郎了。
只是这新郎年不过十岁,还是一个半大小子,一个人坐在马背上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