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倒是忘记了这件事。
“那画家呢。”唐沐又将嫌疑指向了汉特,“既然是要以‘厕所’为着力点。那么画家的嫌疑就更高了吧?”
“他有段时间是不在我们视线范围以内的。”
看方向,还正好去的厕所。
再加上他的座位,与死者又那么近。
杀了人,佯装去厕所丢凶器……线索链很完整。
“那就是汉特与唐沐,你们两个都是嫌疑人!”巴萨罗穆指着他们两人道,“现在你们可以分别说说,自己跟死者都有什么过节了吧?最好细节一些,这是我们判断你们有没有说谎、最强而有力的依据!”
“那就我先说吧。”
汉特居然率先招认。
这是让唐沐没有想到的。
“我与死者的确有仇。”他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死者奥古斯丁除了是一名臭名昭着的化学生物专家以外,他还一手创建了拐卖幼童、妇人的黑产业链。他手底下,有不少可以用来买卖的‘货物’……我的妻子女儿,就被拐了去……”
谈及到这里,哪怕是一生都沉浸在艺术气息里的汉特,面上也逐渐没有了艺术家的沉稳。
他在阐述自己的罪名时,还拿出了他随身携带的油画布板、颜料、画笔。
不停地用朱红、普蓝、熟赭等颜色,疯狂混合,胡乱涂抹。
不多时,他画板上,给人的呈现出来的画面,给人带来一种极致的不安、焦躁、压抑、令人生恶的情绪来。
画,是最能直接表达出画家情绪的作品。
而红色,也最能让人情绪激动。
……
“我的妻子是我父亲朋友的女儿,虽然我们之间并不算相爱,她也不太支持我的画画事业。但因为我的画作能卖出去,给我们这个平淡的家庭带来收入,她也就没多说什么。可是我知道,她还是有些怨我的。她怨我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画画上。忽略掉了她和孩子。”
“那日,她带着孩子,去离家不远的地方郊游……”
“我沉迷画画,错过了绑架人发来的信件。等我反应过来,按照地址上的内容,再找过去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那这枚注射器里的东西,你又是怎么获得的?”
巴萨罗穆持续进攻。
汉特也是回复的非常流畅。
整条证据链显得特别完整。
“因为我画画技术高超,所以各个学校都会邀请我过去教学。学生画头骨,是需要真人头骨模型的。……所以我会经常找渠道弄一些真的骨骸回来。”
“处理骨骸的医生,就是我在这个时候认识的。”
“然后他们就教了你提取氰-化物的方法?”
汉特点头,“对。”
汉特说完以后,大家就把目光投射到了唐沐身上。
他们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如若唐沐无法提供出杀人动机和杀人方案的话,那么唐沐就是玩家。而玩家,肯定是要被处理掉的。
Npc们,不可能真的把票都投给凶手。
因为一旦投对,那么赢的就是玩家,而非Npc。
但如果唐沐一开始就招认自己是凶手,不拉另一位嫌疑人一块入局的话,玩家和Npc只能投票唐沐。
唐沐的下场还是死。
这不是Npc们常用的玩法。
毕竟会把自己和友方给玩出局。
所以唐沐张口就是,“你说谎,汉特。如果你真的有妻子和女儿,那么为什么你的私人物品里,没有任何与她们有关的物件?既然你都是要给她们报仇的人,那么肯定知道,今天你杀了奥古斯丁后,警察肯定会来查你。在你即将要面临死亡的时候,你会不想念你的妻子女儿?”
“与你妻子女儿有关的物件呢?你总得能拿出来一两件吧?不然你说的,就都是谎言!”
“我没有说谎!”画家汉特不悦道,“我给我妻子女儿画过画,它们现在就被呈放在伦敦的画馆中!你要是想看,可以等到两天后!”
两天后?
噗,两天之后,他们这些人还是不是活的,都是个问题好吧。
“唐沐小姐,你也有嫌疑。那你的杀人动机呢?”
唐沐哪有什么杀人动机?
她就是接到翻译器任务,在提示时间结束之前,务必将她手中注射器内的不明液体,注射进奥古斯丁的身体里。
任务成功,可获得2000积分的奖励。
任务失败,立即死亡。
所以她才动手的。
至于杀人的动机,任务翻译器可没有给过她任何提示!
但介于之前,巴萨罗穆、麦基和汉特提供出来的死者背景画像……
唐沐已经有了自己的故事雏形。
“好吧。我知道我今天是逃不了了。那我就直说了。”唐沐一副很不想挖掘自己过往伤口的样子。
但形势所逼,不得不开口解释。
“你们也清楚,我呢,只是约翰·约瑟夫男爵的养女。但我之前过的什么生活,你们恐怕谁也不清楚。”
她说到这里,眼眶已经红了,泪水也在她的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我父亲母亲死的早,我从小就跟着舅舅一起生活。但是舅舅他并不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家伙。他每次做的土豆泥,都跟黑炭一样,让人根本没法下口。为了填饱肚子,我不得不上街,给自己买一些零嘴吃。”
“危险,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唐沐开始演了起来,脸上哭的全都是泪。
这演技,更是把Npc和玩家们唬的一愣一愣的。
“一个突如其来的麻袋,罩了过来。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吃不饱,穿不暖,每天都要被挨打。被逼学习各种下三滥、讨男人欢心的恶心东西。因为太过于固执和不听话,我每次都被打的非常狠。”
“直到有一天,奥古斯丁带着他的军人部队,出现在奴隶黑市里……”
“他一眼就挑选中了你?”
“不,他是奴隶黑市的老板。”说到“黑市老板”这几个字时,唐沐的声音很冷,仿佛她真的跟死者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一般。“他那天挑选了很多小姑娘出去。几天之后,才把人送回来。”
“小姑娘们最大的才十三十四岁,最小的才六岁。送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伤。没有一处完好的,就连女孩子们身体上最娇嫩的部分,也是撕裂的非常严重。几天过去,被挑选出去的姑娘没有一个活下来。”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想办法自救,那我的下场,就会变得跟她们一样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