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不行了。
“现在检查一下,所有乘客的伤亡情况。”
所有列车的车厢都被打开。
乘务员一节节列车查过去。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大部分乘客几乎都是轻伤,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故。
但当乘务员查到贵宾区,来到那个穿着厚貂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乘客时,事情却突然诡异了起来。
“先生?先生?”
“醒醒。”
“我们需要检查一下您是否受伤,先生。”
对方毫无反应。
等列车员把他巴拉开,才知道,这位装扮奇异的客人早就已经遭遇到了不测。
已经没有呼吸了。
身体也有些僵硬。
好似已经死去了多时。
此时,列车上所有玩家的系统界面,都出现了如下弹幕:
请在高架桥恢复通车之前,查出凶手。你们只有3次投杀凶手的机会。
猜对,所有人通关游戏。
猜错,所有人游戏失败。
玩家与Npc之间并没有界限。Npc也可参与投票。且Npc人数大于玩家人数。Npc会使用他们的误投权利,将玩家永远地留在这里。
计时开始。
72:00:00。
71:59:59。
71:59:58。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此时的列车,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这次游戏与上次不一样。
玩家根本无法判断出,谁是玩家,谁是Npc。大家脑袋上,没有可供查阅的玩家名称或者能鉴别身份的标识。
所以,玩家们在查找凶手的同时,还要谨防Npc捣乱,故意投错票。
“好吧。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了。”贵妇奥蒂莉亚率先开口,“这位衣着奇怪的先生,以一种奇怪的死亡方式,死在了这条列车上……还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乘务长呢?我们能不能把这具尸体丢出去,省得它发臭腐烂,影响我们原本就不算太好的心情。”
“奥蒂莉亚夫人,您还真是毫无同理心。”作家吉尔拿起他的那根羽毛钢笔,并略有些兴奋地指点江山起来,“凶手就在列车上!当着我们的面,杀了人。这可是一起难得的列车杀人案!若是我能把它的前因后果当成一个故事,详尽的书写下来……哦,感谢上帝,我这个月的稿费,肯定会非常可观!”
作家吉尔的话,使得贵宾室的乘客们,都纷纷皱起了眉头。
他说贵妇奥蒂莉亚没有同理心。
那他自己呢?
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不不不,吉尔先生。你不能把一个倒霉家伙的死亡现场当成您的素材。毕竟,比起文字,图画才是最能展现出真实场景的不是吗?”
画家汉特也插了一句嘴,“我想,我可以将它画出来。展览到伦敦画展中……说不定,冲着这个噱头,前来看展的人,会挤破他们的脑袋!”
作家和画家,都有些不正常。
但不正常的人何止他们两个?
伊莱抬起手腕,露出他手腕上的手表上的时间。
“现在是15:00.”
“我们必须要在消防员、军人、医生赶来解救我们之前,查出凶手是谁。不然有损于海尔列车的名声——这对海尔家族名声的打击是致命的。谁都无法承受起这种损失。”
“为了保守起见,我们要推理三次。在每日清晨的8:00给出你们的投票结果。”
“我有一个疑问。”军火贸易商巴萨罗穆玩弄着他的那个收藏版枪支,冷声道,“如今谁都不知道凶手是谁,就算我们投对了,又有谁能证明我们投票的到底对还是错?”
“列车有监控。但是,因为刚才的事故,监控出现了问题。它需要到第三天的最后一秒,才能恢复出数据。”伊莱对着他们道,“但那样的话,就太晚了,不是吗?消防员、医生、军人随时都有可能找到事故发生地,如果我们不能在他们来之前,捉住凶手,那么这条列车,恐怕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伊莱道,“海尔家族为了完美地庇护他们的名声,在每条列车都上都安置了自毁装置。自毁装置非必要情况,不会启动。但就在刚刚,我去检查它时,它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时间是72小时。”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别的问题?”伊莱询问着大家。
听着伊莱的声音,大家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他们有很多问题。
但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掌控着他们必须要按照游戏剧本所设置的那样行径。
“哦,天啊,这可真的是太糟糕,太令人感到害怕了。”贵妇奥蒂莉亚捂着自己的胸口,大有一种气紧憋着,无法一吐而出的难受感,“我现在就要下列车,你们快把列车门打开!”
说着奥蒂莉亚就使唤着她的管家吉姆,抱着她心爱的贵宾犬,往列车门走去。
面对贵妇奥蒂莉亚的无理取闹,伊莱沉下面色。
“这位夫人,请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但奥蒂莉亚根本就没搭理伊莱。
而是指示吉姆找一些硬物,锤打列车的门窗。
却在吉姆动手的时候。
列车发出了警报。
甚至还不停地有声音,不断螺旋式回旋。
“滴滴滴!”
“因异物撞击,自毁装置启动时间,缩减两小时。剩余,69:57:12。”
面对这个结果,奥蒂莉亚显然无法接受。
她还要继续敲击列车门窗。
也因为她的冲动行径,自毁装置启动的剩余时间,还在不断地缩减着。
“剩余67:57:04。”
“好了,奥蒂莉亚夫人。”军火贸易商巴萨罗穆,举着他的枪支,抵在奥蒂莉亚的脑门上,“你要是再敢轻举妄动,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打开花?”
但这次,奥蒂莉亚显然已经不会再上巴萨罗穆的当了。
“我不会信的,巴萨罗穆先生。你枪支里没有子弹,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枪里是没有子弹。但不代表我不可以放下枪,狠狠地揍你一顿。毕竟你那个窝囊废丈夫,根本就不会来救你。”
奥蒂莉亚夫人被威胁,非常生气。
她被气的整个人都如同泡在沸水里一般,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但最终,她还是不得不在巴萨罗穆的威逼下,收敛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