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嘴上一边高声反对我国某些地区种植大烟,另一边又大量向我国倾销大烟,长期大量毒害我国百姓!”
“东瀛向我国倾销大烟是从甲午战争结束之后开始的,他们采取官民一体的模式,东瀛商人通过官方管辖的邮局和海关运送大烟,并在货物箱上贴上军需品的封签堂而皇之的进入我国!”
“最可耻的是他们利用领事裁判权和租界等特权公然为大烟的倾销保驾护航,神户
大阪、旅顺的东瀛商人几乎都经销大烟,在华的烟贩子之中,被东瀛商人和东京方面控制高丽人居多!”
“东瀛有一份官方文件显示,琉球总督府的税收中,大烟税就占了一半!”
说到这里,王亚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未见双手递给叶长青,说道:“这是上个月琉球总督架来佐贺太郎向大隈内阁递交的一份报告,主要内容就是建议将琉球的大烟制度在我国全面推行!”
“此人认为我国目前有4.2亿人,只要有二十分之一的人口抽大烟,那就有两千万人购买,东瀛每年就能赚到5.6亿日元!”
王亚桥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报告递过去说道:“先生,我这里还有一份东京官方内部秘密统计报告,这是从辛亥年开始统计,一直到去年年底,东瀛每年向我国倾销吗啡70盎司,五年总计350万盎司,另有走私大烟48万公斤!”
“在高丽和旅顺,东瀛人甚至逼迫高丽人和我国百姓抽大烟!”
这时杨文忠补充道:“先生,根据我们黑衣社的调查,仅旅大抽大烟的人就占了全部人口的三分之一,其中我国人占85%;再说在北平,抽大烟的人最少也有5万人,东瀛的烟毒经销处统计的数据比北洋官府的数据都还要精确,何其可笑!”
“我们抓住了宏济善堂药铺总店的一个高丽人,他交代说,他的上司曾经跟他们这些手下说‘大日本帝国要求我们通力合作,要让所有支那人都抽上福寿膏,使得他们的体力慢慢衰退,称为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废物,真正变成坐以待毙的亡国奴!”
叶长青听完杨文忠的话,把王亚桥递交上的报告都看完,抬头看向二人问道:“这件案子原本不需要你们来办,但是现在几乎大部分调查工作都是由你们做的,我看这样吧,具体办案的工作还是交由警察厅来做,你们两个单位各派一个人给警察厅提供情报方面的协助和指导,先把我们辖区内所有的宏济善堂药铺和制药工厂全部查处!”
“至于不在我们辖区内的,由黑衣社在当地分社派出行动组把店铺内的人员全部秘密抓捕并带到分社审讯,把他们知道的一切都挖出来,秘密关押一段时间,这些人对我们的老百姓犯下了滔天罪恶,等到我们结束战事,再专门让各地方法庭开庭公开审判,该杀的杀,绝不姑息!”
杨文忠和王亚桥立正道:“是!”
……
北平城内的东南角有一家名叫捷琳娜的洋货贸易商行,这家洋货贸易商行经营着西洋各国的高档商品,比如红酒、威士忌、貂皮大衣、名表、奢侈服饰、香水、首饰。
这家洋行经营的商品种类虽然很杂,但是都是精品、正品,现在欧洲处在交战状态,各地都在打仗,很多远洋贸易都被迫中止,很多着名的品牌公司、工厂都被迫停产,别的商行都采购不到商品,但这家捷琳娜的洋火贸易商行却一直可以搞到货。
因此,捷琳娜洋货商行的生意一直非常不错,客户都是一些大雇主,但这些大雇主还得巴结着捷琳娜洋货商行。
捷琳娜洋货商行实际上就是黑衣社设在北平的分社所在地,这里是分社的指挥机关,分社在城内、城外城镇还有一共36处秘密据点,行政办公人员、通信、行动人员、情报人员等所有人加起来有188人。
可以说,除了上海总部之外,北平分社的规模是整个黑衣社最大的了。
商行经理办公室内,经理兼北平分社社长杜长发正在处理公文,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进来!”
电讯科长蔡先云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到办公桌前立正道:“社长,总部杨总电令!”
杜长发立即站起来立正双手从蔡先云手里接过电报看了起来,看完后他对蔡先云挥手:“你先去忙吧!”
“是!”
等蔡先云走后,杜长发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之后说道:“我是杜长发,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挂了电话,杜长发就拿起开水瓶给自己的茶杯续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等着行动科长周倜到来。
没过一会儿,周倜就敲门进来了。
“社长!”
杜长发站起来严肃的说道:“总部杨社长发来密电命令我们对东瀛人在北平的烟毒经销处秘密收网,你马上指定一个详细的收网计划,后天天亮之前一定要完成任务,绝不能出纰漏,更不能跑掉一个人!”
“是!”
次日,夜,八时,北方饭店隔着一条街的对面一排铺面的二楼窗户边,窗帘只拉开了一条两根手指宽的缝隙,一个穿着薄棉袄的三十岁左右的壮汉正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北方放电。
房间里漆黑一片,壮汉身后一个年轻人坐在桌子边抽着烟,香烟燃烧发出的亮光在漆黑的房间里忽明忽暗。
“柱子哥,什么情况?没有异常吧?”抽烟的年轻人问道。
正用望远镜观察的壮汉一边观察一边说道:“没有,有异常的话,三号会在饭店二楼的房间窗户上挂上丝带,现在一切正常!”
年轻人说道:“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的,这就是一个打着饭店招牌,却暗地里经销大烟有毒药丸的场所,里面那些东瀛人、高丽人都是普通人,没有经受过情报特工技能训练,让我们这么小心谨慎,用对付精英特工的方式对付他们,有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