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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鹊这些日子经常想到姜宁,为此他以练功作为应对。

以往练习心法的时候专心致志,根本无暇去想别的事情,思念姜宁的频率随着他们分离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也直接导致他的修为进境神速,想到这里就连他自己都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但是最近这段日子他就有些笑不起来了,因为在修炼的时候他也总是会分神,会想到当年在小丘山自己给她做饭,会想到自己从听风崖上被他回来,会想到自己第一次看到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的时候,内心的悸动,会想到那张帅气的脸上专为自己而流露出来的明朗的笑容,想到自己吃兔子肉,会想到自己和雪琼脂,会想到自己问他什么是阵法,想到自己拿勺子敲他的额头。

那勺子至今终究已经化作了一枚雀尾羽,成为了他的专属法宝的炼化灵物,再想要变回去也不过就是个虚相罢了,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有时候苏鹊就想呀,天下这么大,能人异士这么多,为什么那么重的担子偏偏就要他一个人去担负呢?那样的责任他原是不想承担的吧?

“也不知他回来了没有。”苏鹊随意的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那个锦瑟手。弩,这是一个先天灵宝,只论威力的话完全不逊色于铜雀台,本身唯一的差别就是,铜雀台攻防兼备,而这金色小弩只有攻击没有防守罢了。

好在她已经知道他的魂灯灭了并不是死了,而是去了一个本世界感应不到的地方,所以眼下倒也没了前段时间的悲伤。

只是这东西的价值如何他的心里十分清楚。

枣儿在铜雀台上欢快的奔跑,这是上次姜宁去找自己的时候托父母交给他的。

年常日久,枣儿本该已经老去,但是如今在铜雀台上,他跑得还是十分的欢快。

姜宁无数灵果的精心喂养之下,如今枣儿已是一匹灵马了。

自打揽雀门遭受了一次黑衣人的袭击之后,门中中低层的弟子就直接被遣散回家,只留下少数高层都不断的进行着空间跳跃的铜雀台上生存。

师傅说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场灾难已经来临了,师傅还说姜宁如今已经变得非常厉害了,比他和父亲和母亲都更加强大,所以她大可以放心!

可是她想啊,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只是法域境,可是这一次他却已经比父亲和母亲都厉害了,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姜宁为了成长起来到底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呢?

苏鹊觉得自己根本没法想象!

“如果世界上没有战争那该多好!”她不理解为什么人们总是想要打来打去,争来争去,说到底吃得饱穿得暖不就好了吗?

如果每个人都可以这样,那么也许姜宁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南宫雀忽的出现在了苏鹊的背后,素洁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自己徒儿的肩膀之上。

她柔声一笑眼底尽是温柔。

“又在想他了?”

“嗯”

苏鹊俏脸一红,却还是承认认了。

“他在夜幽大森林,青玄的韩水烟在一起”,南宫雀突兀的勾起嘴角,调侃道。

“误会既然解除了,那他们两个本该就是在一起的,说到底我不过是钻了空子罢了!”苏鹊露出了一丝苦笑,如果当年他们两个之间并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如果他没有掉下听风崖,也许师傅依旧会找到自己,也许自己依旧可以重新回归到南唐王室之中,可是,也许这样,他们两个之间就永远都不会再交集了吧?

苏鹊的心中忽的又有些庆幸。

“你不生气?你不嫉妒?”

南宫雀笑问。

“我真的很嫉妒”苏鹊十分坦然的道:“不过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再给他添任何的麻烦了。”

“你给他添过什么麻烦吗?”

南宫雀有些疑惑的道。

苏鹊回头,十分没大没小的白了自家师傅一眼。

“我的存在本身对于他而言不就是一种麻烦吗?”

“如果他不喜欢你,那的确是麻烦,如果他喜欢你的话,那就不是!”

铜雀台在白如浓雾的云层之中穿行控制上下起了小雨,抬手接住了一丝雨滴,真元将之包裹起来化,作了一颗晶莹圆润的透明水珠,很快水珠趋冷,凝结成冰,她弹指挥出泪珠爆裂,气浪翻飞,云城骤散,淡蓝的天空和明媚的阳光显露了出来,一如她子此时的心情!

“沉浸在爱情之中的人总是这样!”南宫雀道。

“看不到对方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情绪也会因为这个变得糟糕,看到了对方之后就会发现,你心里想的那些糟糕的事情其实一样也没有发生!”

这个时候天外突有一剑飞来,隔着云层闪烁之间非上铜雀台笔直的朝着苏鹊的眉心而去。

别说是现在只是区区法域境的苏鹊自己反应不及,就连他身后站着的成功却只觉那一剑来势迅猛是换成自己也未必能够避得过去!

一层白茫茫的空间力量从他的掌心浮现,云烟和他的身体同时一闪陡然消失在了铜雀台的另外一侧!

一个背后背着剑手,里拿着剑,头上戴着一顶草帽还是,飞速简略锋利其大的云层之中,就在那个人头顶纹丝不动剑客嬉笑的站在了两个人原先站着的那个位置。

“来者何人!”南宫阙的声音一起出现的当然还有他的剑。

她的剑一点也不比刚才那一件慢!

韧韧交缠,双双断裂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什么!”

两个人齐齐出声。

南宫雀没有想到自己的极品灵器朝月长剑在玲珑经真气的保护之下竟然会在一击之内断裂,那卑贱的草帽男子也同样没有想到,他手里那把杀人无数的长剑会在与这个陌生的婆娘一次碰撞之中直接断掉。

苏鹊的目光落在那来人的身上,她仔细观察着对方,见他身上的气息并未紊乱,面上也没有任何痛苦的神情,似乎在方才的那一击之中完全没有受伤,继而转头望向身旁的南宫雀。

南宫雀的脸上很快恢复了平静,旋即他冷笑道:“草帽游侠公孙澈,没想到啊,北荒域的走狗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公孙澈笑笑,那俊俏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吊儿郎当的俏皮意味,最后,就好像对方方才对自己那走狗的称呼说的根本不是他一样,歪着当脑袋,没正形的道:“说实话,能做那个人的走狗我觉得非常的荣幸!”

苏鹊一听,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她还是第一次当面听人说,能够做别人的走狗自己觉得十分荣幸的。

在她的心目中,一个人如果无耻到了这种地步,基本上不管什么样的语言攻击都不要想伤害到他了。

但是南宫雀对此却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平静的冷哼了一声,旋即道:“虽然是敌人,但是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确实有它自己的独到之处,只不过他未免太心急了一些,这么早就派你来杀我,不怕被别人渔翁得利吗?”

公孙澈冷冷一笑,满不在意的道:“你知道我最喜欢我们老大什么吗?”

南宫雀没有回答,只是扔掉了手中的断剑,双手抱臂,静待对方接着说下去。

“我们老大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便是这些杀人夺命的事情,他也从来不会对任何人隐瞒”,他略有些鄙夷地笑道:“对于那些鬼鬼祟祟的,借着所谓师傅徒弟的名头掺和进来的,还有那些明面上怜惜万民疾苦。却在暗地里挑动战争,等待大劫之后,自己再站出来拯救众生的秃驴们,我还是比较喜欢我们老大这种直来直去的方式!“

“成就真一的机缘虽然出现在这里,但是,在没有被人得到之前,从来都是强者居之,并不是说机缘出现在你们东庭域,就非得由你们东庭域的人拿了去才算合理,我们来抢有何不可?”

南宫雀冷笑:“我倒是很想知道,他要机缘,那你们要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们这些人都有胆子和他争抢!”

公孙澈嘻嘻一笑,道:“我们当然没那个胆子敢和老大做对,但是我们帮了他的忙,到时候大劫来临,用它那永恒不灭的真一道气庇护我们一下总还是可以的。”

“一个纪元,那可是足足一个纪元的时间!再给我一个纪元,即便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在等到大劫再一次来临之前,也未必没有机会修炼到这一境界吧?”

南宫雀依旧在冷笑,“哼,只是想要机缘,只是想活下来吗?如果只是那样的话,机缘出现的时候,你们直接来抢不就得了?”

公孙澈也笑了,“来都来了,为什么还要回去?我看这东庭域也挺不错的,以后就留下来,在这里建立一个草帽宗也是不错的!”

南宫雀和苏鹊几乎同时眯起了眼睛,对方最后的这一句,可谓是将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示无疑。

真一机缘只有一个,可是来的人却有千千万万个。

所有的人都清楚,那机缘最后并非一定会落在自己的身上,甚至可以说机会十分的渺小,但是他们还是来了。

他们要的真的只是那机缘么?

不,很显然,他们还想要这整个东庭域!

北荒域的人想要,中域的人想要,西梵域的人也想要。

而眼下,他们有了一个可以肆意入侵东庭域的绝佳名目,那就是成就真一的机缘,能人居之!

可东庭域的人也不是傻子。

请神容易送神难呀!

这么多的人浩浩荡荡地过来,哪里是为了夺取机缘,分明是全部都要!

草帽的男子抽下背后的长剑,“这个世界向来是成者为王败者寇,我们好不容易打下了江山,自然不能不摘果子,你说对不对?”

旋即他脸上的笑容逐渐转冷,“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想必你也已经可以品尝到我那万雷冰饮剑的威力罢?”

紧接着,苏鹊就看到自家师傅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衣袍袖摆之上无数细密的雷丝在闪烁,而她的双手和双脚,此时已经结上了一层通体深黑色的坚冰,这一刻,她的心情不由得跌落到了谷底。

公孙澈见状,得意地笑道:“我的时间向来很宝贵的,我从来都不会浪费那么一丁一点,否则,你以为我和你说这么长时间的废话是为了什么?”

一道雷霆从剑身之上展开,越变越大,很快就成长成为了一把滔天的雷霆巨剑,正当他打算上来,给两人一人一剑的时候,忽然只觉胸膛一阵绞痛,无数的鲜血利剑从他的身上崩裂了开来,长剑之上的雷霆陡然消失,而那公孙澈的嘴角则多出了一条蛇形的血液。

南宫雀冷笑,淡定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对方惊恐的眼睛,戏谑地道:“我的时间其实也很宝贵的,那你以为,我陪你说了那么久的废话,又是在等什么?”。

草帽男手腕一抖,一道乌光飞出,被南宫却稳稳地接下。

而借着这个空档,他头上的那顶草帽又像是变戏法的道具一般,刷的一声,由上到下将他整个人套进了其中,下一瞬铜雀台上就已经没有了公孙澈的身影。

“其实我这一次过来,只是来送信的,咱们骑驴看唱本儿,山水有相逢!”

公孙澈的人已经消失了,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在铜雀台上不断的回荡。

苏鹊站在自己师傅的身旁,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南宫雀看了看手中的那一封羊皮信件,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旋即她转身对着苏鹊使了个眼色道:“走,我们回去。”

除了她之外,只有苏鹊知道,自家师傅眼下的状态,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好。

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虽然看起来伤的更重一些,但是自家师傅在那一击中,可也不是安然无恙。

“北荒域的人,比想象的还要强,看来这些年,他们也没有白过呀!”南宫雀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抓着苏鹊的手腕借力,声音有些低沉地道。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此时的姜宁也已经有了些要离去的意思。

只是韩水烟母子三人一家人团聚,说不得又需要很多叙旧的时间,这让姜宁一时之间有些踌躇。

没错,虽然韩水烟在这里,但是他却没那个耐心一直等了,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以后怕就没那个机会了。

好在紫衣比较善解人意,加上她自己也的确有些想要离开了,便开口直接说还有些事情想要找姜宁帮忙,请他跟自己去咒神宫一趟,两人就这样告别了韩水烟一家和妖皇,瞬间出现在了原本大吴王朝的境内。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姜宁笑问道。

紫衣轻笑:“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感觉你好像急着想要离开,正好我也急着想要离开,便开口请辞,顺带做个顺水人情,让你这家伙多欠我一点!”

姜宁失笑道:“你的人情可不好还呀!”

“你明白就好。”紫衣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还有,”姜宁道:“清清那边不知你还有没有东西要教她,如果有我就先放她出来,让她跟你一起走!”

紫衣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和笨姐姐之间的缘分到这里也该告一个段落了,况且她每天想你想的要死,好不容易跑到了你的身边,怎么可能会愿意跟我回去?”

旋即她又笑道:“好了好了,托你的福,这段时间我在那荒天塔中得到好多种血脉,贩万兽罗盘之上的血脉几乎再多几种就要补齐了,我也真的是需要回宗门走上那么一趟!”

说着,她摆了摆手道:“那么,就此别过!”

说完之后也不能姜宁回话,便笑着朝他又一次摆摆手,整个人就像是一滩泥浆一样,直接融入了地面之中。

姜宁看着那业已空无一人的地面,忍不住吐槽道:“每次看到你们咒神宫这种神出鬼没的手段都让人有些心惊胆战呀!”

之所以非要提前离开,是因为姜宁十分清楚,韩水烟在离开夜幽大森林之后要做什么。

既然知道,他就不能让事情真的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无论如何,这么多年过去,青玄都已经是她的家了。因此,有些责任,姜宁觉得还是自己来承担比较好。

毕竟对于自己而言,虽然青阳峰上还有自己如师如父的师傅佟胖子,但是除了青玄之外,他还有揽雀门,还有外公,还有苏鹊,还有南唐,就算没有这些,他也还有小丘山下的苏家小屋,还有自己的小天地,他从来都不是孤家寡人。

况他还是个道和境的大天尊,天下虽大却可自如来去,又何苦让韩水烟有家不能回?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尚且不如一个温暖的家,姜宁希望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韩水烟都可以走过眼前这条长长的青石板路,回到青玄这个宁和安谧的家中来。

沿着青阳古道拾级而上,缓步来到了青阳峰顶,姜宁推开柴门,来到了佟植小院的正中央。

浑厚的声音伴随着强大的真元之力扩散开来,传遍了整个青玄所有的主峰。

“不孝徒儿姜宁特来请罪,归还当年私自盗取的中门信物九星句芒盒!”

“不孝徒儿姜宁特来请罪,归还当年私自盗取的中门信物九星句芒盒!”

姜宁的声音在整个青玄山门之内一遍又一遍的回荡,青玄峰峰主,青玄宗宗主木枔,各峰的峰主,甚至还有那些已经消失了许久,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宗门耆老,皆陆陆续续的出现在了青阳峰上!

另外,更有无数的外门,内门,核心弟子,甚至是那些负责洒扫杂物,接引来客的记名弟子和杂役弟子都停下了自己手头的事情,风风火火地朝着青阳峰上赶来。

如果木枔没有来,那么他们这些人自然早就一窝蜂地钻进院子里看热闹去了。

但是现在,自家的宗主木枔就站在柴门外面,都还没有进去,他们自然也只能规规矩矩地按资排辈,站在了木枔的身后。

直到此时,整个青阳峰上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

吱呀一声,佟植院子里,灶房的大门被打开了,他一手端着一盘菜,左手上的那一盘是拍黄瓜,右手上的那一盘则是花生米。

那胖子优哉游哉端着两盘小菜越过了姜宁,走到了院子中的石桌之上,找了个干净的石凳坐下,又朝着此时已经站在柴门之外的青玄宗主木枔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进来,反倒是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姜宁的存在一般。

木枔也不客气,一闪身就出现在了佟植的对面。

自家师兄几乎每天中午都会过来蹭饭,一早佟植就备了两双筷子,此时那木枔已经夹起了一截拍黄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对着自家师弟伸出一个大拇指,笑道:“不错,不错,嘎嘣脆,鸡肉味!”

佟胖子没好气地白了自家师兄一眼,道:“切,抠门儿师兄,连拍黄瓜都不肯放过!”

旋即他突地站起身来,端起另外一盘花生米,拿着筷子走到了姜宁的面前,蹲下了肥硕的身体,与跪在地上的姜宁面对面。

他抄起筷子夹起一颗花生塞入嘴中,一边咀嚼一边没好气的道:“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最后会来这么一出,谁受苦你都不愿让那丫头受苦是不是?”

“没有的事情。”姜宁苦笑道:“东西真的是我偷的。”

有那么一瞬间,木枔恍惚想起了当年和自己一起游历江湖的南宫雀。

若不是不是为了报答木天尊的信任,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宗门,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肩头担负这些责任,或许他也一样会为那个女人抛头颅洒热血,为了他承认那些原不属于自己的罪过吧?

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分明早已有所预料,但是当它切切实实地发生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木枔还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做出了许多自己当年不敢做也没有做的事情。

他佩服他,可他又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就算真的有那个机会,他也永远不能肆意地去做眼前这个少年所做的那些事情。

只是如今姜宁既然已来认罪,并且带着掌门信物九星句芒盒,还有他前段时间教给这少年的本源木之力,一切都已无可辩驳。

拿走了九星句芒盒,学了木皇经,如今又主动上山来请罪,就算他这个掌门愿意站出来作证,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想必也没人会相信他的话,只会认为是他在包庇姜宁。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木枔道:“戒律堂何在?”

一位法域境的的殿主瞬间出现在了院内,躬身抱拳,执弟子礼,毕恭毕敬地道:“弟子在。”

“姜宁作为内门首席,私自盗走九星句芒盒,偷学木皇经,辜负了我和青玄对他的信任,但是他能归还句芒盒以及心法,会山认罪,接受惩戒,也算是弥补了一些罪过,原本即便如此,他犯下的也是滔天的罪过,至少也要削去修为,禁锢于南风阁,百年之内不得出。但如今大陆飘摇,劫数已至,往后我们青玄山门急需人才帮助,才有可能成功避劫,再加上这些年来他在江湖之上并未行任何恶事,反而明里暗里多次帮过青玄,在蛮族战争之中,还有在上次面对幽极谷的战争之中,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留他一命以御外敌,你看如何?”

“掌门所言甚善!”戒律堂的殿主道。

虽是戒律堂之人,但他本人乃是掌门木枔当年的一位记名弟子,虽无亲传之名,但是除了木皇经不得随意外传之外,木枔对他并无藏私,否则,依他的天资,学成之后顶多在内门成为一个高阶执事,想要修炼到法域,成为一堂之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今时今日,其实不管木枔在这里说了些什么,有没有道理,他都会点头附和的。

倒是另一边站在姜宁的面前,一筷子一筷子吃着花生米的佟植微笑着朝他挤眉弄眼。

整个青玄,傻子都知道戒律堂的店主那是掌教木枔的记名弟子,哪怕木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他这个家伙是不是一点罪都没有,可不可以把他放了,殿主大约也会欣然点头回答说是的。

结局就是惩罚姜宁千钟山面壁思过一年,学过的青玄木皇经心法嘛,暂且可以留着,日后若是做出了足够的贡献,便可将功赎罪,当然这其实想想也非常容易理解。

姜宁本人当年就已经是内门首席,不管是天赋,努力,还是修炼的速度,都是整个宗门本届弟子之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一个,没有之一。

单单看一看他这些年的经历也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首先,在没有凭借宗门的任何的帮助下,获得了云雾城大比第一,不单单打败了大陆上的各路年前高手,就连蛮族的那些天才也都尽数败在了他的手上。

其次,他成功地在云雾城获得真龙气运!

真龙气运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知道气运的厉害的人,都会明白,拥有这种级别这种层次的气运的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个离开宗门短短几年之内,实力突飞猛进已经不弱于乃师的弟子,一个在蛮族战争之中脱颖而出,拯救了数个城池,杀死了无数蛮人的弟子,一个深入大齐山脉,闯过数重寒冰洞,成功地救出了当年那个真正的丹道掌门谷幽极的弟子。

这样的一个天赋卓绝的弟子,任何一个顶尖的宗门都会毫不犹豫的让他作为掌教的传人,并且及早地学习掌门心法。

甚至对于木枔来说,木皇经算什么,就算是现在把掌教的位置传给他,只要将宁肯点头,木枔其实也是极为情愿的。

只怪当年山门中人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家那一寸戌虚土,以为他将来已经再无希望,先是夺他内门首席之位,紧接着,又趁着他修为停滞,声望一落千丈的时候夺走了他的爱人,最后,竟是将战斗到灵力枯竭的他狠心逼得跳下了那千丈听风崖。

他们每一个人心里其实都非常的清楚,如果换一个人来,别说是认罪了,偷了心法学成之后,反目成仇,见到青玄的门人就杀才是真理。

所以一时之间竟没人反驳。

如果此时是寻常时候,掌教之位自然是人人想当,姜宁盗走经书之事倒也不好就这么糊弄过去,但是现在不一样呀,现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人人都只想着自己怎么能够活着长久一些,现在去争夺那掌教之位,万一真的坐上去了,那可就是就是做了出头鸟,要身先士卒地担起整个宗门兴亡成败的所有责任,接下来的许多年,都需要时时刻刻游走在生死的刀尖之上,这简直就是一个烫手山竽!

人人都想只拿好处而不负责任,而当到了真的需要负起责任的时候,即便是这尊贵万分的青玄道宗的掌教之位,竟然也是没人想当了。

既然如此,不妨让姜宁那家伙活着,有他这么个家伙站在最前面抵挡那些危险,自然也是符合大家的利益的,反对的声音小之又小,几不可闻,这让已经准备承受各种反对和责罚的姜宁也有些诧异。

不过事情的发展方向既然没有朝着对自己不利的那一边,他自然也不会多嘴。

但是当他看到自己那个挤眉弄眼的胖子师傅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两个家伙对于近日之事估计是早有准备了!

姜宁虽然对此有些无语,但是,既然能够妥妥善善,安安稳稳地渡过这一次危机,对他而言也是好的。

毕竟,接下来,不管是青玄,还是揽雀门,也确实都有很多需要他帮助的地方。

首先,姜宁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个森冷的笑容,“首先,那些暗中前来刺杀的杀手们,如果由我出面来清理的话,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而两个宗门也会因此少死很多很多的人。”

刚刚到达了千钟山,在属于自己的房间之内盘膝坐下,姜宁的灵虫就已经游离了出来。

生命层次的跃迁并非仅仅只是灵虫那么简单,虽然他的元神看上去只是比之前稍微厉害了那么一丢丢,但是实际上,不管是在窥破隐秘方面,还是在灵性触感,以及更多极其细微的操作方面,他的能力都远远比之前强大了不止一个档次!

当然,这些细微层面之上的改变,对于姜宁正面战斗的实力提升的其实并不算多,但是对于他的感知能力而言,则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现在的他甚至可以说,即便不借助灵虫的帮助,自己的感知也绝对比起之前那一段时间上升了无数个档次!

就在过去的几个呼吸当中,隐藏在青玄山门之内的不下三位神象境的存在已经悄无声息的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就那么像是一个寿终正寝的老人一般,安详地软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呼吸。

姜宁并不清楚这些人究竟是如何混进来的,但是显然,他们混进来已经有些时日了,甚至有那么其中一个,在当年他离开青玄之前就已经在山上了,这让姜宁对于北荒域的那位的实力实在是有些惊叹。

但是,他的元神到了这个时候已经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很多很多的事情,比如说,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根本就不是来自东庭域大陆,而是在其他的大陆之上诞生并且长时间生活的。

这是一种真灵层面上的感知能力,寻常的道和大天尊是完全不可能具备的。

而此时此刻,在青玄的主殿之上,作为青玄道宗宗主的木枔,则是微微勾起了嘴角。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青玄混进来了一部分人,但是即便是他的真实实力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来到了神象境的巅峰,甚至完全可以媲美弦动境,但是这些人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依他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辨别出来,所以,即便是在宗门之中,很多事情在做的时候,他都会尽量保持隐秘状态。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股隐藏起来的力量更是蠢蠢欲动,这让他一直一来都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但是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跑到青阳峰之上,去找自己那个佟胖子师弟要两壶酒水来喝!

三个人!

三个实力已经达到了神象巅峰层次的人,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死去了,这样强大的洞察力,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隔空杀人的手段,即便是木枔,此时都微微觉得有些胆寒。

只是些许的日子不见,姜宁的实力竟然已经强悍若斯,即便是他,心中也是微微有些惊讶的。

“早知道的话,当年还和南宫雀做个狗屎的交易,”木枔的心中如是想道,“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安排,只要光明正大地将这小子收为我的亲传弟子,大好的资源,大好的心法一并交给他,并且让他时不时地出去磨炼一下,估计就会很快成就不俗了,又何必浪费这么多的周折,这么多的心思,最后还把这个小子变成了两个宗门共同的弟子,就连以后,是哪家的都有些说不清楚!”

“好在这小子这次这么误打误撞的一来,反倒保住了韩水烟那小姑娘青玄弟子的身份,这样一来,有她在,就算是这小子以后想跑,我估计他也跑不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木枔的心中又有些开心。

实际上,正如公孙澈所说的那样,真一的机缘到底是什么人最后能够拿到,那是各凭本事的事情,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在意,因为不管如何,以他们如今的修为来说,也根本赶不上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夺取机缘,成就真一了!

他们实际上在意的,依旧是自己的道统。

不管是北荒域,西梵域,还是中域,他们那些人心中实际上想要的,远远不只是一个机缘那么简单,机缘毕竟只有一个,一个人得了,那么其余的人就都拿不到手。

但是地盘就不一样了,如果能够借此机会成功地在东庭域之上站稳脚跟,夺取现有的那些宗门的地盘,资源,那么他们的后辈,就可以有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

毕竟最后的大劫固然会死很多很多的人,但是就算是有九成的人死掉了,剩下的那一成也依旧要发展!

北荒域,西梵域,还有中域之上的道统早已遍布,他们这些后来居上的游侠还有单打独斗的高阶修者们,如果不愿意依附其中某一个势力的话,就只能够永远地保持着这种资源相对匮乏的野修状态,因为在那些地方,早已没有了他们开山立派的空间,这才是最为重要的问题。

而东庭域将来这一战,注定了无数人打生打死,单单是数位道和层次的存在聚在一起,那战斗的余波就会波及到不知几十万里远,那才是道和境真正拼命的时候能够展现出的威力!

而很不幸的处在这片大陆上的那些势力,稍有不慎就会消亡。

他们覆灭一个,东庭域大陆上以后就会多出一片空间来。

那些帝国覆灭一个,同样的地方,以后就有可能会多出一个新的帝国来。

而他们这些后来者,只要能够在那场战斗中活下来,在那个大劫之中活下来,他们就可以成为新的宗门之主,新的帝国之主,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拥有一群可以听命于自己的人,他们就再也不必跑来跑去,与别人打生打死,只是为了在各大宗门的夹缝之中艰难地求取那么一丢丢的生存空间。

野修就是这样,当你成功地活下来,并且变得很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忌惮你,因为你孤身一人,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是在你没有很强的时候,你就是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谁看见了,都想上来踹你一脚。

有一个家族,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宗门,甚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帝国,那是几乎每一个野修心中都极度渴望的事情。

因此,在各个大陆之上,类似于草帽游侠这种想要在新的大陆之上寻找到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错了吗,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来看,一点都没错。

但是如果站在了东庭域修者的角度上,那便是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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