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穷姑娘随随便便就捡来一个天纹境九层的大能爷爷,叫广场上的数万修者好生羡慕。
姜宁嘿嘿一笑,这次考核历时半年,关卡众多,也不知会经历什么样的麻烦和危险。他自己底牌众多倒是没什么所谓,原本担心的就是平穷姑娘一人的安危而已。
如今陈清平认了这么个便宜爷爷,且不说梁松鹤会教她什么高深的本事,作为天纹九层的大高手,又是他们此次考核的总教官,想来在未来数月的考核之中,平穷姑娘基本上是不会遇到什么来自参赛者的麻烦。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又有人言不看僧面看佛面,有这么一尊大神在身后坐着,谁敢不给面子?
“好!好!好!”老头子得了孙女儿心花怒放,笑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梁松鹤摊手,手心出现了一个非金非玉,质地莹润的符牌。符牌之上,刻有一朵七彩小云图案,甚是精巧美观。
姜宁不认得梁松鹤手中的符牌,但是他认得那符牌的材质。
麟角!
儒教圣人有言载于《礼记·礼运》第九,“麟、凤、龟、龙,谓之四灵。”
麒麟一族,作为四灵之一,自古便是祥瑞的象征。
“牡曰麒,牝曰麟。”雄性叫做麒,雌性则叫做麟。
传说麒麟成年之后会有一次双角角质脱落,生出新角的过程。
旧角完全脱落之后,麒麟并不加以理会,而是任由它们遗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若他日有缘人能够找到,那便是说明此人的运道旺盛。
而麟角则被视为好运的象征。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好看的东西,平穷姑娘的眼睛里亮起了星星。
老头子对陈清平的反应很满意,笑道:“老夫既然认了你这么个丫头做孙女,自然不能红口白牙说空话。这枚麟角云符就当做爷爷给你的见面礼了!”
平穷姑娘早就等不及了,立马将那七彩云符抓到了手中仔细把玩。
梁松鹤笑道:“这枚麒角云符之上雕有七彩孕神阵法,贴身佩戴,一来有辟邪转运的功用,二来可以时时温养魂灵,壮大神魂,可保你神识清明运转无碍,钻研刀法和修行之时亦能帮助你集中精力,潜移默化的提高悟性。”
“谢谢爷爷!”平穷姑娘对那七彩云符爱不释手,小嘴巴也跟着如抹了蜜一般。
老头子开怀的捋了捋胡子,笑道:“好了,爷爷我也该去办正事儿了!”
一瞬间出现在了广场中央,老头子并不算多么洪亮的声音随着强劲有力的灵力扩散到了整片广场。
“第一阶段的考核已经结束,今次通过地火风三考的共有两万三千人,尔等将会获得进入银雀台修炼半个月的机会。”
人群中一片哗然,一部分是因为可以进入银雀台中修炼的兴奋,还有一部分则是有感于此次选拔赛的难度之高。
往年的选拔赛,五万多的参赛者,在第一关被刷掉的人往往一万五都不到,而今年在第一关直接就打下去了一半还多的参赛者,关卡难度不可谓不高。
但是相对的,今年的奖励比起往年来也要好上不少,非但在通过了关卡之后给与奖励,等到通过了地火风三考之后,还有银雀台这么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宝贵机会。不少人都已经摩拳擦掌希冀着可以在未来十五天的修炼之中去的一番不错的成果。
姜宁当然也是如此。
《三千尺》的后三招将您至今没有练成,银雀台是一个上佳的机会。
梁松鹤笑眯眯道:“你们这些小子估摸着也没有耐心听我这个老头子废话,就让老头子我直接送你们过去!”
老头子大袖一挥,整个广场的地面都亮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感受到脚下传来了一股奇异的力量波动,紧接着身体周围的空间中也传来了同样的波动,眼前一花,数万人就同一时间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之中。
姜宁环视四周,除了攒动的人头之外便是一片虚无,脚下踩着的仿佛不是地面而是水波,每走一步,地面上就会有银白色的涟漪泛起,一圈一圈的向外荡漾。
灵影生发,姜宁的手中很快就有一个乳白色的灵力水球生成,凝结的速度比起在阙京城内要快了数倍。
水球在姜宁的手中化作了一个苹果的模样,姜宁一口就将那元液凝聚而成的苹果吞了下去。
“灵气化雾,充斥了整片空间,这里怕就是那传说中的银雀台了!”
许多人进来之后,也同姜宁一样,很快就感受到了这里浓郁到几乎饱和的灵气含量,直接就在原地盘膝坐下,打坐修炼了起来。
平穷姑娘一手捏着麟角云符,笑道:“那还等什么,直接开始修炼吧!”
“先别急着修炼,”姜宁笑道:“跟我来!”
“喂喂!去哪儿啊?”
白茫茫的空间之中没有日月星辰,更分不清东南西北。
姜宁带着平穷姑娘朝着一个方向一路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依旧没能走出这片白色的空间,但是在他们的面前终于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把椅子,银白色的椅子。
椅子上面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波动,叫人看了就忍不住有想要坐上去的冲动。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把椅子?”平穷姑娘狐疑的看着姜宁。
姜宁笑道:“我有方圆六十里的虚土,放开灵影,自然而然就知晓了!”
平穷姑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说你的灵影可以覆盖整个东庭域?”
姜宁无奈的叹息一声,心道,‘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算了,你不说我还懒得听呢。”平穷姑娘撇了撇嘴,“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姜宁笑道:“自然是坐椅子啊!”
平穷姑娘皱起了眉头,狐疑的道:“这椅子是什么呀?坐上去有什么用?”
姜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平穷姑娘气恼道:“不知道你还让我做?万一是个陷阱呢?”
姜宁笑道:“所以才让你坐呀!”
飞刀出鞘,平穷姑娘习惯性的攻向了姜宁的下三路。
俩人在原地打闹了半天,姜宁察觉到有人在往二人这边过来,双手挡在胸前,讨饶道:“停!停!我认输!”
平穷姑娘子母刀刀锋指着姜宁,逼问道:“老实交代,这椅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姜宁认真的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平穷姑娘作势要打。
姜宁连忙道:“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平穷姑娘收回了刀锋,道:“那你接着说!”
姜宁道:“那椅子被一种特殊的气息笼罩,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并没有危险,而且椅子周围的灵气浓度已经近乎实质化。坐在那上头,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平穷姑娘怀疑道:“你怎么知道这椅子上头没有危险。”
“我就是知道。”姜宁心道:“该死,提前没有想要说辞!”
他的紫金元丹能够感应到危险的气息,故而能够确认坐在那椅子之上并无大碍,但是这件事情除了虚土小天地中的木棉那帮人之外,其他的人并不知道。姜宁暂时也没有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的打算。
“好吧。”陈清平撇了撇嘴,也没有继续追问姜宁,他既然有自己的秘密不愿说出口,她也就不再强求。
三步并作两步,平穷姑娘直接来到了银白色的椅子跟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且慢!”姜宁的身后有仓促的声音响起,但是为时已晚,陈清平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头。
陈清平坐在椅子上的一瞬间,那看不出材质的白色椅子就如一座白色的蜡像一样融化,流淌而下。
紧接着,那流淌下来的‘蜡水’就化作了一层层乳白色的隔膜,如大茧一般将平穷姑娘严严实实的包裹在了其中。
一个穿着青色练功服的男子背着一把大刀急速从远处逼近,飞行的途中抽出了大刀,双手持刀,高高的举起,有一道强大的刀气匹练直冲而下,迅猛的朝着那将平穷姑娘包裹在其中的白色大茧劈下来!
姜宁可不能坐视不管,随手挥出了一道剑元,不多不少,刚刚好把那道刀气完全抵消。
“我的白银基座!”那人恨恨的瞪了姜宁一眼,一刀不成,那乳白色的大茧就已经完全合拢,不留一丝缝隙。
事已至此,那男子也没有再同姜宁纠缠,略微站在原地感应了一下,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白银基座!”姜宁喃喃道,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想来就是平穷姑娘先前做下去的那把椅子了,瞥了眼青色练功服男子的背影,姜宁自语道:“看来这家伙是个老手啊!”
走到道那白色大茧的跟前,姜宁那指头在大茧上扣了几下,触感柔软,却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这让姜宁心中升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喂喂!陈清平,听得到吗?”姜宁嘴巴朝着大茧大声道。
也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幻觉,姜宁发现那白色的大茧微微动了那么一下。
“你先在这里头呆着,我也要去找一把椅子坐了!”姜宁对着大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