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风向的转变,还真就几分钟的事儿,可思想一改变,再想改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行人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就没那么好了,柯雪倒是让众人别露出来什么情绪来,可到底是小年轻,哪里憋的住,闫思蕊问了几句,就给竹筒倒豆子全给倒了出来。
柯雪抚额,“你们咋都说了,不是说了别提吗。”
闫思蕊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有啥呀,没事儿让大家说呗,我又不在意。”
“怎么就不在意了,这要是放在前俩年人家被说个几天还不被人批成破鞋了啊。”
“你也说是前两年了啊,现在和前俩年的局势已经完全不同了,政策在改变,这些不好的东西自然也要改变,何况我是正儿八经的谈对象,又不是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传到哪里我都不怕。”
任梅雪此时推门而入,正巧就听到了那句传到哪里我都不怕,冷哼一声,道,“希望你过几天也还是这样理直气壮的。”
卢颖一下子就没瘪住,“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是你在外头煽风点火,人谈对象和你有什么关系,用的着这样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吗?”
艾媛媛瞥了任梅雪一眼,道:“总不是自个单着却又嫉妒人家谈了个好对象呗。”
艾媛媛这话瞬间点燃了任梅雪,“你说什么呢,谁嫉妒了。”
“你要是不嫉妒,你急什么啊。”柯雪道。
“谁急了,你也不瞧瞧你们在食堂那样子,不批斗你俩批斗谁,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不怕。”
说完横了宿舍的众人一眼,拿上了盆去外头洗漱了。
此时闫思蕊才发现,任梅雪好像少了一条尾巴,“郑秀兰呢,这都快开学了,怎么没看到她啊。”
提起郑秀兰,这就有些尴尬了,“额。”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儿吗?,”
“对。”的确是有闫思蕊不知道的大事儿,可这事儿从哪儿开始讲呢。
“就从你们知道的开始说起。”
“知道的啊,那可就多了。”黎芳有些为难道。
“那就从头开始讲。”
柯雪见众人都不做声,那就她来说吧,“我最先回来的,不过我也没看见开头,咱们不是都没回家嘛,去工厂做临时工了,总共做了一个半月,主要还是想留半个月的时间提前温下书,
问题就出在这个时候了,我听说啊,我听说的啊,好像是郑秀文下乡的时候结了婚,恢复高考后,抛!夫!弃!子,一个人回来读书,然后就不管家里了,家里的爱人带着俩孩子找了过来,可学校也不能放陌生人进来,谁知道你是不是谁家属呢,
后来郑秀兰刚从工厂打完工回来,就正巧碰上了在门口闹事儿的爱人和孩子,三个人抱着郑秀兰的大腿就痛哭流涕的,说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要抛弃他们呀这类的话,
但据郑秀兰的描述,她说她没有抛弃,他给家里去过信,不过后来调查说是信寄到了,可家里没人识字,孩子们以为是不重要的,就全给撕着玩儿了,然后就扔了,
他爱人就问她怎么不回家,她解释说是打临工了,后来吧还真是一场乌龙,但是吧,这事儿的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到底面子有些挂不住,听说啊,我听说郑秀兰把这一个半月打工的钱全给了他爱人,并保证过年会回去后,然后把人送上了回家的车。”
闫思蕊听的一愣一愣的,“然后呢,郑秀兰呢。”
“你别急呀,我才刚开始呢,其实这事儿吧咱们几个知道了也不会说啥,可这事儿吧偏偏让任梅雪知道了,她这人吧酸言酸语的喷天喷地的,也就你能怼的她接不着话,郑秀兰哪是她对手啊,她就看热闹,完全忘记了没人理她时,只有郑秀兰和她玩的事儿,
最后喷的郑秀兰在咱们宿舍待不下去,换了间宿舍,可是吧,换了间宿舍也不行,这任梅雪不要脸,碰到郑秀兰又在她面前提了起来,见一次提一次,这宿舍楼上楼下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俩人还因为这个打了一架,
这一架就正好被刚回来的咱们给碰上了,后来的结果就是郑秀兰还想换宿舍,换间离任梅雪远的,但宿管阿姨不让了,说,你以为你谁呀,宿舍还给你挑了,爱不不住,
然后,郑秀兰就接着住到原因的宿舍去了,但这一架倒是让任梅雪老实了一些,不敢在郑秀兰面前瞎说些啥了,但我觉得这人根本就没改,嘴该贱的时候还贱着呢,而且这半年来也就郑秀兰和她玩儿,她半丝都没领情,整个就一白眼狼。”
“所以,郑秀兰搬去哪儿了啊。”
“没多远,就在楼下。”
闫思蕊若有所思,“时机不好啊。”
“怎么了?”
“咋就没趁着这个机会把任梅雪弄出去呢。”
闫思蕊这么一提吧,众人也回过了神,对呀,郑秀兰又不讨厌,真正找事儿的是任梅雪啊,干啥找事儿的人还在,被找事儿的人还躲着找事儿的人啊,凭啥呀。
“可现在已经晚了,可惜了。”
闫思蕊是真觉得可惜,宿舍有着这么一个人,实在是闹心,这人好不容易有问题了,却没抓住机会,哎。
当任梅雪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众人自个做自个的没人理她,可她见着闫思蕊就浑身难受,见闫思蕊头都没抬一下,瞪了一眼正在看书的闫思蕊,随后大声的哼一下后,重重的拖出椅子,然后拿起桌上的书大力的往自个的桌上一扔,扔一下还不够,随后又拿起来又扔了一下,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
像这样的环境下一般人根本没法静下心看书,请她人倒还好,但朱雅丽本就是学法律的,一大堆法律条文要背,需要的就是一个安静的环境,外头四处都是人,除了宿舍真没别的地方了,本来背的好好的,被任梅弄这样一闹,再一想到她们没抓住机会把人弄出宿舍,瞬间就烦躁了起来。
“你有完没完啊,大晚上干嘛呢,要发!骚出去发,别在这耽误别人。”
朱雅丽这人一直都文文静静的,从没表现过什么负面情绪,可此时的她反应却是最大的,不光闫思蕊愣住了,其她舍友也呆呆愣愣的完全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