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被他问得语塞,不太自然的咳嗽一声,干笑道,“这个问题等你杀了周演之,我再给你答案。”
吕险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桌上他拿来的银票,地契房契啥的,看都没多看一眼。
楚鸢,“……”
闭了闭眼,把人喊回来,“急什么?你知道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吗?”
吕险顿住脚,歪着头,“这还不简单吗,我请刀琴帮忙,只需一只羽箭,就能让周演之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楚鸢,“!”
狠人啊!
她摇头:“不行!刀琴的箭太有辨识度了,你今天请刀琴杀了周演之,明天定国公就能抬着尸体到金銮殿上告状你信不?
到时还不是给谢危找麻烦。
我这里有一种药,无色无味,无论混在茶水里、饭菜里,都绝不会被人发现,最关键的是人死后,即便是仵作验尸,也不可能查出死因。
这样,你想办法约周演之吃个饭,理由自己想,至于后面……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吕险经过刚才的惊讶,现在对楚鸢的诡异,已经很快免疫了!
接了药包,没多想,一心就是快点完成任务,在楚鸢和燕羚离京之前,将他和芳莹的婚事定下来。
谁让芳莹就听她的呢?
吕险一走,躲在屏风后的尤芳莹羞得脑袋都快缩到脖子里去了,慢吞吞蚂蚁搬家似的走出来。
说去收拾东西是假,更多是躲在背后瞧吕险的表现。
楚鸢看到她,努嘴指了指桌上,“怎么样,一个能为你倾尽所有,还不惜为你杀人的男人,你愿意嫁给他吗?”
尤芳莹两颊发烧一般,“二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鸢将厚厚一叠银票拿在手中晃悠了两下,“还说不知道,那这些钱可惜了,难道要退回去?”
“别!”芳莹急了,“送都送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正好二姐要和燕世子去流放,这笔钱,就当是芳莹的心意,一路山高水远,二姐不要委屈了自个儿。”
楚鸢哭笑不得。
带这么多钱去流放,怕山贼盯不上他们呢?
但芳莹的态度,她算是试出来了,小丫头对吕险也是有情的,只不过一直藏着没说而已。
现在就等吕险解决掉周演之,她便可以缠着母亲应下这门婚事。
至于清远伯,钱一砸过去,别说嫁女儿,就是让他嫁,都没什么不可能的!
……
翌日,楚鸢和燕家父子刚出城,便听到了周演之死的消息。
“果然我没看错吕险,他是个值得芳莹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楚鸢望着京城的方向感慨。
顺便将一封已经准备好的信,交给青锋,“我昨晚已经和家里商议过了,这封信,送去给吕险,他只要按着信上的步骤来,放心吧,他和芳莹的婚事一定错不了。”
只是可惜,她不能参加完婚礼再走了。
但也不能为了不留遗憾而故意拖延婚期,芳莹早点嫁给吕险,两人有共同的爱好,日子会比在尤家过得开心和自由。
毕竟她都走了,可不敢保证府里人会在她在的时候这样,将芳莹当做正经主子看。
青锋听命去办事。
燕羚上前,亲昵的揽住楚鸢肩膀,“阿玥,你这口气好像挺羡慕你妹妹似的,怎么,我燕羚不算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吗?”
“你算吗?”楚鸢好笑,故意逗他,扯扯身上质量很差的布裙荆钗,“好男人,能让媳妇儿穿这种衣服?”
她是玩笑,燕羚却一下就心疼了。
抬手握着楚鸢由于皮肤过于娇嫩,而被粗嘎的料子磨得红了的手腕,轻轻用指腹摩挲着,“忍一忍,再走远点,我们就不用继续装模作样了。”
现在只怕薛远的眼线还在盯着。
楚鸢瞧他信以为真的模样,心情无比舒畅,哪还在乎什么衣服不衣服的,“我走不动了,你背我走。”
“好啊。”燕羚爽快答应。
燕牧只当看不见,撑着一条拐杖假装看四周的山水。
押解他们一家三口的官差都无语了,小心翼翼走上前,压低了声音,“燕世子,求您低调点,虽然是装的,但也要像那么回事不是?”
突然搞什么猪八戒背媳妇,他们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很难做的好吧!
燕羚双手托住楚鸢的腿弯,同时厉眼一扫,“废什么话!我娘子脚崴了走不了路,我还不能背一下?虽然我们是流放,但哪条律法规定流放不能被夫君背着走了?”
楚鸢主动抱住燕羚的脖颈,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夫君威武!
燕羚一时间更加傲娇得意,一个用力,将楚鸢背得高高的,仿佛在跟全世界炫耀他的小媳妇一般。
官差,“……”
两人转过身,互相对视了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继而扎手到一边去,装瞎装聋隐形人。
不远处,薛远派的眼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又跟了会儿,这才回去复命。
“国公爷,那燕世子舍不得他的女人吃一点苦,一路上不是背便是哄,真是叫人看不惯。
而且,按他们这拖拖拉拉的脚程,走到璜州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燕牧居然也纵着。
最可气的是那些官差,不是应该凶一点,不听话就抽鞭子的吗?”
“居然还有这种事?也太不像样了!”
薛晔最讨厌的人就是燕羚。
他和燕羚,从小便分别是两大世家的后辈接班人,事事被拿来比较,偏偏燕羚武艺精湛,不像他,读书和武艺都拿不出手。
闻言,止不住的摩拳擦掌起来,“爹,我带人去提点提点那些官差,流放就要有流放的样子,可不能让燕家人这一路上好过了!”